01风波起(1 / 2)
我是秀坊众多弟子中平平无奇的一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呃,不对,师姐说过秀坊的姐妹一个都不能少,所以我很喜欢师姐,特别尤其。
师姐的生辰快到了。过了这个生辰,她便正式年满十九,可以向掌门自请出坊历练,我也早就听闻她最近在收拾行李。因此,作为她最最疼爱的师妹,我想送她点饯别礼,要足够特别,要让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能想起我的那种。
正巧坊里有支要去扬州演出的歌舞队,我忍痛从妆奁盒里划了一支精致的簪子给领队,可算是让她在队伍里加上了我这个名义上的"替补人员"。
去扬州玩芜湖ヾ??▽?ノ
到了扬州,歌舞队有正事要做,只和我约定酉时回客栈,领队姐姐便带着同门们匆匆忙忙走了。我舒展了一下筋骨,沿着码头顺着人群,边逛边往扬州城内走。
扬州城不愧是秀坊附近最大的城市,还未进城门,沿路便已有许多村民在摆摊卖货。越往城内走越是热闹,待验了身份入城门,入眼就是人来人往的集市街道。
虽然我平日里在秀坊混日子,但也有在接坊内发布的任务,加上参加歌舞队的额外收入和师姐给的零花钱,小金库还是有一笔的,毕竟在我们秀坊连兔子都戴金项圈。就这么一路走走看看,我已换了个崭新精致的新荷包,添了几只时兴样式的发钗,胭脂水粉也补了常用的颜色。
我自己的东西是买齐了,可这次出坊的头等要事——师姐的生辰礼还没解决。我有些头大,普通的首饰肯定不行,师姐光金簪子就有好几盒;胭脂,那就更不行了,她是出去行走江湖的,我想送她能防身的东西。
深春的天气已有些闷热,尤其是这种人潮拥挤的集市。但担心也许有好货被买走,我也不敢先休息。就这么顺着街道走到人迹罕至的街尾,我正要转个弯去另一条大街时,一张孤零零的小铺子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说是铺子,其实只是个小矮木桌,铺了张毯子便充作商铺。桌子后一个年轻男人靠在墙上,想必是老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卖的是一堆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蕴含着气劲的灵石。
我迎着男人的视线走上前去,指着一块深蓝色的雷灵石道:"这块怎么卖?"
男人报价也很爽快:"十金砖。"
好好好,把我当好骗的小丫头是吧。
这块雷灵石虽然雷灵气充沛,表面时不时有电光闪过,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但绝对要不了十金砖。什么脚穿什么鞋,没有实力别赛脸,况且我像是能掏出十金砖的人吗!
我:"老板,做生意要讲良心,不然会遭雷劈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从石头身上挪到了我身上,于是我也抬起眼望回去。
可恶,这男的竟然有点好看。
方才注意力一直在石头身上,我并未仔细观察他。现在这男的站直了身子,我才发现他竟比我高了一个头多,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星目刀削脸,怀里抱着一把鞘刀,整个人漫不经心,好像他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打发时间的,也难怪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摆摊。
我没收回视线不然显得我很好拿捏,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倨傲地抬起下巴,砍价道:"三金砖。"
男人挑挑眉,呵了一声,开始自夸:"我这灵石可不是哪儿都有的。"他说着,手指在那块石头上轻轻一点,空气中暴躁的雷灵气中突然多了一缕冰气。我顿时明白过来,这颗石头竟是少见的双生灵石,若是加以打磨,还能激发潜在的冰灵气。
"雷冰双生,与你们冰心决心法最契合不过了。要你十砖,不贵。"
我有些纠结。
他说的对,这块极好的石头要是送给师姐让她锻剑,一定能让她狠狠感动一把。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子,实在是囊中羞涩
也许是我一脸便秘的神情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男人抓抓头发,给了我一个台阶下,"看你合眼缘,八砖给你。这可是最低价了,要吗?"
八砖我想了想,道:"要,但我一时半会没那么多,只能先付定金。"
"行。"男人倒也爽快,答应下来,"给你一月期限。若是反悔或凑不齐尾款,定金可不退。"
和柳驰鸿签字画押,我付了两砖做定金,登时从还有点小钱的小富婆变成了想把同门都卖出去打工的穷鬼。
就算我每天勤勤恳恳做满门派委托,撑死也就一砖多。像我这种普通人一个月能搞来六砖的办法,都在大唐刑法里写着呢。
没办法,那我只能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夜幕降临,我从客栈翻窗而出,走入扬州城的红灯区。
老板听说我要重操旧业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毕竟行走江湖,谁都要花银子。况且她一直对我的业务能力很满意,经我之手出去的商品,还没有过差评。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我走进那间专属于我的地下室,地上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他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外衣都被扒光了,只留一件单衣,手脚则被粗糙的红绳束缚,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躺倒在冰冷的地上,满头乌黑的发丝都散乱在尘土里。听见人的脚步声,男人挣扎着侧过头,想要看清来人。
见我是个年纪轻的小姑娘,他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似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恳切,喘息着急迫开口:"这这位姑娘,快走,这里有危险"
哦,我瞬间明白过来,他以为我和绑他来这的不是一路人,把我当成和他同样处境的了。
有点傻。
我顶着他满怀希望的眼神一步步走近他,他不挣扎了,一双凤眼凝视着我,像是要牢牢记住我这个与他素不相识却来救他的陌生人。
然后我微笑着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鞭子,亲眼瞧见他眼中的希望被击碎。
"对不起呀这位兄台,有人出钱要我好好调教你一下,谁让你行走江湖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呢?小女子我也只是奉钱行事,若有一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东山再起了也千万不要怪罪我哦。"
凤弦霄清楚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受人欢迎的大侠,也没什么交好朋友。就连在长歌门中时,大多同门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甚至畏惧大于亲近,有些年龄小的孩子,更是远远见了他就跑。
所以被仇家偷袭、打晕了绑到这地下室,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唯二令他感到难堪的,是自己逐渐起了反应的下身,和眼前少女平淡无奇的眼神。
他可没有变态到会对小姑娘有反应,而是那群人实在可恨,不仅封住了他的修为,还给他下了大量催情药。
凤弦霄闭了闭眼,汗珠顺着轮廓分明的额角滴落,划过他潮红的面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以此不表现得那么难堪:"钱财我也有。姑娘若是肯放我离开,我定会重金酬谢,绝不报复。"
萧菟手腕一甩,鞭子就精准地抽在凤弦霄身侧,没有打到他,却是十足的警告意味。她没有理会他试图自救的交易,命令道:"谁准你躺着跟主人说话。起来,跪着,我知道你能做到。"
他白皙的面皮更加通红,像只熟透的虾子,因为催情药的作用身体也泛起淡淡的粉色。也许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凤弦霄抿起唇,下颌绷着抗拒的线条,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曲着,呈现一个不太标准的背手跪姿。
萧菟啧了一声,鞭子从他腿面上扫过,激起凤弦霄一阵战栗。她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