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9 / 25)
,而且勤快会疼人,肯定能棰打出最纯的艾绒来。
这处河沿儿,很少有人来,大概就是在端午节之前,才会有村民前来光顾,或者是带了调皮的孩子,顺手薅了一堆一堆的艾草,又丢弃在一旁,倒是便宜了阿圆。
说不得,这堆几乎要沤掉的艾草,会是一年前的甚至是两年前的东西呢!
如果用当年采摘的艾叶,做出来的艾绒,与多年陈放后的艾叶做出来的艾绒,在进行艾灸时,效果会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当年采摘的艾叶,做出来的艾绒,燃烧起来后火力强烈,但艾火的渗透力却不强,而陈放多年的艾叶做出来的艾绒,陈放年数长,并且纯度高,这样的艾绒燃烧后火力温和,艾灸时对穴位的渗透力就会更强。
阿圆宛若寻到了大宝贝,就算是这个世界上艾灸已经非常流行,自己从中不能再谋利,那给自己保养身体,也是最好的结果。
两世为人,阿圆所盼望的,也不过就是拥有一个健康健全的身体罢了!
她索性把竹筐放在地上,弯腰抱起了已经风干了的陈旧艾草,连枝带叶,塞了满满的一筐。
其实,背在肩上,那重量倒是轻得很。
如果这个世上,艾灸还少为人知,那这堆艾草,就能跟“嘎石灯”一样,为那个贫困的家庭带来新的希望,阿圆越想越开心,回家的脚步轻灵了许多。
也不怨她满怀信心,那个身份尊贵的卢夫人主仆,不就没听说过“艾灸”这个词?
若是拉面摊子、嘎石灯、艾灸条儿,都大喇喇的做起来,那,白老大心心念念的买地盖房,就都不是问题。
这小日子还有的美,尽管此刻,一波一波的疼痛又袭击了阿圆。
头也晕,眼也花,后腰坠痛的想要用石头去砸,这具身子原来是怎么承受这种痛苦的,真让人佩服!
阿圆强撑着回到了家,把竹筐一丢,就忙着打理这个不请自来的“娘家亲戚”去了。
还记得昨夜里是烧了火炕才舒缓多了,阿圆摸索着找到了屋外的灶膛口,打开,点燃起柴草。
这就跟睡在电褥子上取暖是一样的感受吧?甚至比那还快,火苗舔起灶膛时,阿圆塞了几根粗大的木头,关了盖子,回屋时立刻就觉出了温暖。
歪在热炕头上做点针线活儿,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如果,院门没有被“啪啪”的拍响,那这享受,就可以再延长一些。
“承光家的,开门!”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外叫嚣,胖胖的大伯娘?老太太?都不是!
阿圆恋恋不舍的从炕头离开,才回味过来,是那个想要过继阿文的——白家姑姑!
估计她来的话,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子看,阿圆撇撇嘴巴,想着再回到床上去,院门拴着呢,理她作甚?
“承光家的,你别装死不开门,刚才有人看见你往小河边逛游了,赶紧的,开门!”白家这个“姑”可不是吃素的。
阿圆是真的不想开门,跟这种极品亲戚起争执,实在没多大意义。
但是那拍门声不依不饶,甚至,还似乎有什么吵闹或者谩骂声。
“姑姑”本次前来挑衅,不是单枪匹马,而是组团进攻?
阿圆好奇心又起来了,拢好衣服下炕,悄无声息的往院门处走。
“你滚一边去,死瘸子!要饭的脏爪子别弄脏了姑奶奶的衣裳!”院门外,传来那个熟悉的谩骂声,似乎,还跺脚拍手的闹出不小的动静。
原本没想开门的阿圆此刻怒目圆睁,那一声“死瘸子”击中了她的软肋,前世里,被人这样指点嘲笑可不在少数,每次听到后,都是一番拼死肉搏战。
尽管换了一副健全的身体,这三个字,所起的作用也不可小觑。阿圆“腾腾腾”开了院门,抓起了门后一根铁锄头。
外面,还真的是那个灰扑扑的白家姑姑,头上的低髻有些蓬乱,正闪着身子双手扑打一个狼狈不堪的老妇人。
那妇人一身破衣烂衫,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也脏污的厉害,两只手抓着一只破碗,即便是挨了扑打,仍然仰着脸浑然不觉的陪着笑脸:“给些——吃——家里的娃儿——饿哩——”。
她的一条腿直着,另一条,斜斜的跟着身子转动,从脚脖子那里,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度。
被纠缠了不短时间的白家姑姑,见到院门打开,登时迅速的跳进院中,双手自然的把阿圆往前一推,嘴里更是叫骂的响亮!
“疯婆子死瘸子,你哪里还有娃儿?就生了两个妖魔怪胎,不早就死干净了?”
这话骂的恶毒之极,那疯癫的老妇人也听明白了,手里的破碗打了一个抖,糊满眼屎的眼角都瞪了开来,摇着头,嘴里疑问着:“谁说我的娃儿死了?我生了两个娃儿,白生生的两个胖小子,不是妖魔怪胎——”。
这几句话说的分外清醒有逻辑,然后,就忽然的又转换了话题:“我的娃儿——饿哩!你们别抱走,还没喂奶——还饿哩——”。
她找不到躲在阿圆身后的白家姑姑了,老眼昏花的又瞄准了阿圆:“闺女,你行行好,我那娃儿——饿哩!真的,我就生了一个,不是双胎怪物——不是哩——”。
她拖拉着那条残腿,把那只破碗颤巍巍的端着,碗沿儿上,是糊的脏乎乎的疙疤——
“承光家的,快,拿锄头打,把死瘸子撵出去!”身后,白家姑姑探出半个身子来,给侄子媳妇儿鼓劲儿。
可惜,这个侄子媳妇不听话。
阿圆奋力把身子一拧,挣脱开白家姑姑亲昵的抓挠,伸手接过那只破碗,笑微微的说道:“你等着,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嘻嘻——”,老妇人就很高兴,手里没了碗,还把乱糟糟的头发拢了一拢,欢快的回答:“煮面行哩——娃儿喝面汤——”。
她似乎很守规矩,脚就留在院门外,一点溜进院子的想法都没有。
阿圆扭身往灶房走,随手,把那只破碗丢进一个水盆里,这碗得先泡一泡才能清洗干净,脏东西都干结在边沿上了。
她的两只手背,就迅速的抬起,抹了一把眼睛。
“嘁——承光家的,你还真打算煮面给那死瘸子吃?啧啧,要不说你败家,就你们家这穷酸样儿,还装善人摆阔,啧啧——”。
白家姑姑如同一只很想抱窝的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聒噪个不休,顺便,把灶房里的所有摆设都瞧了一个遍。
没想到,这媳妇子娶进家来好几天了,坛子罐子里还有余粮,这败家的媳妇儿就真的舀了一个早就揉好的面团,三拽两拽的,拉出十几根长长的面条来!
那是白生生的面条啊,就要给那个瘸疯婆子?
自己家省吃俭用,日子过得比别家还强,就没这般祸害过粮食呢!
白家姑姑恼羞成怒,这个侄媳妇儿又不上道,压根没搭理自己一句话。
“好你个懒婆娘,我侄子们出门挣钱干活儿,你躲在家里偷吃白面,枉费我们一大家子把阳气都给了你家,折损的我们个个败兴,到最后,竟都便宜了你个小娼妇!”
她摆出了当家姑姑的谱儿,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点着阿圆的鼻子尖儿,再加上一张细长脸夸张的扭曲着,五官阴狠的活脱脱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家老太太,除了,动作更活泛些。
阿圆丢下手里的面条,一巴掌把那只手指打掉:“你不是再不登我们家的门了?怎么?看我们没全饿死,还有吃有喝的受不了了?告诉你,我们现在不但每天吃白面,还有肉,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