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云际会(3 / 5)
哈大笑道:“这东西就是猪都不如的废物,没练过轻功,笨手笨脚,能抵个屁用?”东厂众人听他出言侮辱,敢怒不敢言,有的在思忖阴魔话中含意,有的则认定阴魔在讽刺东厂,暗暗恚怒。阴魔淡淡道:“我并非说笑。魏忠贤取剑,有两大优势。其一,魏忠贤从未练过武杀过人,不易被魔剑引动杀欲;其二,魏忠贤是太监,不会被魔剑引动。此两点,足矣。”文辛雨接口道:“就算如此吧,你要他这蠢猪怎么爬上去?”阴魔道:“我自有法子。诸位,请将外衫解下。”说着率先脱下了外衣。此举没头没脑,众人都是大觉奇怪,但阴魔御下甚严,几名部属毫不犹豫,立即随他脱下了袍子,文辛雨也随之解衣。东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问魏忠贤道:“督主,咱们真要脱吗?”有的则问阴魔:“脱衣服……脱衣服有什么用处?”文辛雨看得不耐,骂道:“cao你娘的,让你脱就脱,哪来这么多废话?马上脱,那个不脱老子叫他好看!”众人见文辛雨发怒,都是心惊肉跳,慌不迭除下外衣,放在地上。阴魔道:“魏忠贤,你是东厂厂公,我岂会让你犯险?莫要担心,此事甚是安全。”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力灌入自己衣衫里,只见那件衣衫渐渐挺起,有若活物。过了片刻,更有如旗杆般地高高立起。众人见阴魔内力如此深厚,都是脸上变色,连文辛雨也是暗自赞许。阴魔道:“各位都练过内家功夫,这手凝绳为棍的本事,不难办到吧。快去把衣服结成绳索,缚到魏忠贤腰上去。”至此,众人才明白,原来阴魔是要凭借此间十多名好手的内力,将柔软的衣衫化为旗杆,送魏忠贤上山。眼见大秒,东厂众人纷纷叫好,依言做了,一行人站成一排,手掌搭在前方人的背心,传递真气,只是内力灌入,那绳索如同风帆般鼓胀起来,魏忠贤却分毫不动。文辛雨一把推开东厂人马,骂道:“废物!”说着手一抬,将内力源源不绝地传了过去,霎时那绳索忽地一动,慢慢地离地而起,一直举起了丈余。万事开头难,文辛雨这般打了头阵,之后便容易了许多。东厂众人当下又如适才一般,一个加上一个,内劲传了过去,魏忠贤在半空中缓缓上升,只是这些人虽也算是好手,功力却远逊文兴宇了,绳索只上升了两尺不到。阴魔使个眼色,四名部属走了过去,伸掌按在前方人的肩上,这几人功力加上,那绳索慢慢地上升,只见升到了约莫三丈长短,便自不动。魏忠贤心道:“阴魔大人手下恁多奇人异士,这四个人可比我东厂的人武功高多了。”眼见绳索只举起了不到三分之一,文兴宇眉头微皱,一声大喝,吸气吐声,将功力催逼到了极致,魏忠贤在绳端飞速上升,势头久久不止,竟而又上两丈,心头大骇:“我东厂十几人联手,绳索只上升两尺,阴魔大人手下四人,绳子便上了一丈多,而算来这文兴宇一个人,竟举起了三丈多的绳索,这等功夫,也太惊世骇俗了……”眼见地上还有五丈绳索未起,魏忠贤皱起眉头,摇头道:“怎么办?咱们好手出尽,文兴宇潜力也已耗竭,举起的绳索还不过一半。”正自无奈,却见阴魔走到文兴宇背后,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吐气扬声,喝道:“起!”霎时那绳索如同昂首神龙,又如旱地拔葱,陡地向上直起,只见一丈、两丈、三丈,原本垂下的绳索不住向上升去,未有多久,众人耳中猛听“啪”地一声响,十丈绳索竟然全数立起,直挺挺的有若旗杆。众人震于阴魔的绝世内力,脸上忍不住变色,便是文辛雨,脸色也不自然了。大事已成,只等魏忠贤取剑下来。却听云端魏忠贤“啊”一声怪叫,石柱顶端竟而现出了一抹红光,如同浓稠的血液流出,映红了黑沉沉的天际。陈谦卫自香山地底脱困,便与王雯琴一同去找了尚在挖路的刑部众密探。田海旺本忧心忡忡,见陈谦卫竟自行从山后走了来,不由大为惊喜。陈谦卫草草解释几句,只说是一位朋友援手,此刻已经离去。田海旺疑心那人为何如此来去匆匆,但此刻月颖生死才是第一大事,眼见月颖气息奄奄,连骑马也嫌太慢,不顾她衣上泥土,将她平抱怀中,施展身法,直奔京城而去。陈谦卫在地底一番苦练,内力颇有精进,此时精神奕奕,远非月颖可比,但毕竟七日未食,浑身乏力,取了干粮大嚼一通后,吩咐众密探回京城各归其位,自己则在原地打坐歇息。堪堪过得半个时辰,却听得王雯琴大呼道:“陈大哥,你快看,快看!那边是什么?”陈谦卫睁目站起,只见远方天空亮起了一片血色光芒,望来十分诡异。王雯琴问道:“陈大哥,那是什么?”陈谦卫面沉如水,盯着那片红光望了许久,缓缓道:“如果我未记错,当是心魔剑出世了。奇怪,何人有这般能耐寻得心魔剑?”王雯琴见他神情凝重,不由问道:“咱们可要去看看吗?”陈谦卫摇头道:“莫要去。心魔剑颇有魔性,非一流高手不能使用,一旦剑客修为到了,心魔剑又可以激发使剑者的潜力,令其拥有不世之勇力,我不知取剑者身份,体力又未恢复,贸然去了,倘若对方是敌非友,凶险得紧。”王雯琴点头道:“也对,咱们不管他!”陈谦卫沉吟道:“魔剑出世,世间必有动荡,过几日我要去天意剑派一趟,请教师父。”王雯琴听得此话,拍手道:“是啊是啊,天意剑派还有一把天意剑,才不怕心魔剑呢!”陈谦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京城,东方客栈。李铭圣端坐房中,手中拿着一片破布。布上写着几个血字:“剑王风骨应犹在,莫忘泰山巅,比剑台,天意来。”李铭圣紧紧抓住了那片血书。三年前泰山武林大会,夺冠呼声最高的,是李铭圣,是人称九州剑王的李铭圣。就在武林大会前夜,李铭圣独自一人,闲逛在泰山上,不知不觉到了山顶的比武台。李铭圣缓缓走上,他知道,明日,他将在这里加冕,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然而比武台已经有人先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李铭圣不知为何竟有些愤怒,他压制着怒火,冷冷道:“朋友,请你离开,这个比武台,是我一个人的。”那人似乎浑不知九州剑王的厉害,兀自笑道:“朋友,你资历不够,还是练几年再来这里吧,现在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明天,这里也轮不到你。”李铭圣出道不过一年,已打败了无数高手,势头直追当年谷烈,加上年纪轻轻,气焰自是格外的高,当下掣出长剑,寒声道:“朋友,你若还没活够,便请离开。”不料那人似是听到了极滑稽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还是没停下来。李铭圣挺剑上前。当世中,有谁敢这般戏辱他?李铭圣已动了杀机,扬声道:“报上名来,九州剑王,从不诛杀无名之辈!”这时候,那人若还要活命,最好便是作个揖,道个歉,溜之大吉,岂料那人竟似乎真的不要命了,一边笑一边应道:“哈哈……老子……老子叫倪蝶,哈哈……”李铭圣低声道:“倪蝶……倪蝶……倪蝶……你爹?”登时大怒,一剑向那人咽喉刺出。李铭圣既有“九州剑王”的称号,剑法上的造诣自是出神入化,这一剑出手,非但角度极刁,而且快逾闪电,还伏有数个厉害后着,那人武功再高,只怕也要横尸当场。不料那人似乎浑不知大祸将之,竟回首去取酒葫芦来喝酒了,可偏偏这一回身,那人腰间悬挂的长剑便歪歪斜斜指向了李铭圣手腕,李铭圣这一剑若刺下去,手腕必然先撞上剑柄,连忙耸肩提臂,收招退开。眼见那人确有惊人业绩,李铭圣收了小觑之心,拱手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喝了一大口酒,淡淡道:“老子叫陈谦卫。”李铭圣“哦”了一声,道:“阁下也是来角逐泰山武林大会之魁的吗?”陈谦卫收了酒葫芦,摇头道:“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李铭圣奇道:“找我?有何贵干?”陈谦卫懒懒道:“你剑下亡魂太多,为人太狂,剑法已入了歧途,我来指点你。”李铭圣冷笑道:“指点?怕你还没这份本事吧。”陈谦卫轻抚长剑,淡淡道:“口说无凭,试过便知。”李铭圣长剑一挺,冷哼一声:“正和我意。”陈谦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