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的靈魂,是我生平僅見,最(1 / 1)
银月城门口排起了长龙,皆是等着入城的摊贩或外地来的商人。儘管天气炎热,队伍行进缓慢,但并无抱怨声。皇城脚下,再是嚣张的衙内都不敢轻易放肆,更别说普通人了。
这样的肃穆下,一辆马车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儘管故意往低调了装扮,但马车用的料子好坏,那是一眼便可看出。就连那拉车的两匹马,看上去也格外的神骏。有眼尖的注意到车身簷角下的家徽,倒抽了一口气,满眼敬畏的看着守门的士兵开了大门,把这辆马车迎了进去。
马车上,谢娇轻轻抚摸着膝盖上正酣睡的小狐狸,眼神复杂。为了进入王城,她必须要利用白苏,本以为会多费些心思,却不料她只是一提,白苏就应了下来。
白苏不知道她已经解除了暗示,还亲昵的抱着她,与她耳鬓廝磨,念叨着:“娇娇想去,那便去就是了,只要别拋下我一人,我什么都依娇娇的。”
可见当日谢娇绝情的那番话,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谢娇心下一叹,却也没什么解决的好办法。也只当自己还是那个全身心爱着白苏的谢娇,对白苏的求欢和撒娇,全部都接受了。至少这般,能让她快被愧疚压垮的心,好受一些。
本来就做好了准备,等白苏同意,车队立刻就上了路。因为小命捏在谢娇手里,有苏意完全不敢闹什么么蛾子,只当自己是个隐形人,每日都躲得远远的,故车里,便只有谢娇和白苏两人。一路上的种种自不必多言,总之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王城银月城。
下榻的地方自然是南伯侯府。南伯侯早早便接了信,待人一到,便迎了上去。待谢娇和白苏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阵洪亮的笑声,“看来这便是我白苏侄儿和谢娇侄媳吧?我等你们许久了,快快随世叔去厅里歇息,行李自会有僕人送去你们房间。”
来人方脸阔唇,身姿雄健,看着不像狐族,倒像是熊族的人。只是从他做事的圆滑才能看出几分狐族的痕跡来。
他说完,想去拍拍白苏的后背以示亲热,却被躲了过去。他看上去倒不在意,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摸了摸头,不见半分尷尬,看上去很是爽直,若非早已经暗地里瞭解过南伯侯是个什么人,恐怕谢娇都会被他的外表迷惑,对他心生好感。
内心暗暗提高了警惕,谢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感动模样。白苏似乎想说什么,却到底憋着没说,他脸色冷淡的坐在一旁,等谢娇与南伯侯寒暄完,回了房,让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才压低了嗓子对谢娇说:“那南伯侯不是好人,娇娇你可万万别被骗了。”
“为什么这么说?”
谢娇的表情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白苏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毕竟南伯侯表面上滴水不漏,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而白苏在谢娇眼里,又实在是个傻白甜。
而白苏误解了谢娇的意思,以为是不信他的话,他咬了咬唇,眉间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说道:“我看到了。”
“他的灵魂像张牙舞爪的黑色野兽,满怀的恶意比有苏意的更盛!”
既已说了出口,白苏便不再扭捏,他小声对着谢娇解释了起来。原来,自幼时起,白苏便能看透人灵魂的顏色。纯白的灵魂是善意的,黑色的灵魂是丑恶有害的,这两种极少,大部分都是灰不溜秋,偶尔还因欲望染上些别的顏色。这在白苏看来着实混沌丑陋,久而久之,他便更不乐意同外人打交道了。
白苏说的时候,语气是极为轻松的,就像说今天的天气如何那样,故谢娇并未多想。
只是有件事让谢娇很在意。她自觉自己只是一介俗人,也少不了七情六欲,何以白苏愿意和她亲近?这般想着,她便问出了口:“白苏,不觉得我的灵魂丑陋不堪、极为可憎吗?”
听着谢娇的话,白苏笑了,眉眼弯弯似浮云照水,柔软极了,“娇娇的灵魂,是我生平仅见,最可爱的。”
“像软软的棉花糖,洒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我看着,便想舔一舔,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