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紧接着便有人合道:确应如此,趁着人还在,传下血脉,也是好的。毕竟听闻这位郡王生来就极为虚弱,纵有太医精心调养着,也是早夭之相,可惜了金尊玉贵的身份……
语罢,另外几人倒是笑了起来,那个不解询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回答,几人拉拉扯扯又开始聊起了其他话题,不是说醉红楼的新花魁多漂亮,就是感慨南方不少地方又遭了雪灾,自家的粮庄布坊可以赚上一笔。
林宴微微垂了眼,他大概可以猜出那几人笑什么……
靖德太子死后,当时几位皇子的夺嫡之争就摆到了明面上,陷入了白热化。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先帝病重,传位给永昌帝后,养了两年便驾崩了。
彼时,先太子妃母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日益被削弱,加上她早已察觉到了丈夫死亡与新帝有些关系,自然是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皇孙若是体弱多病,命不久矣,自幼受先太子照顾,素来自称与兄长手足情深的永昌帝自然不吝于厚待于他。
但若是身体康健,恐怕才真的会早早的见了阎王。
而即便不知其中内情,但想来京城中部分聪明的人,也能估摸出,恒山郡王的身体久病不愈,除了本身的原因,大概多少也有些避嫌今上这位叔叔的意思。
毕竟,靖德太子之名,实在太盛了。
如今回来,也能理解,再怎么不露面,算来也已成年,婚姻大事,总该筹备了。
摆在明面上来看,一切似是有些顺理成章 。
如果不是早知道这位先太子之子,体弱多病注定活不了太长的恒山郡王就是秦放鹤的话,林宴则不会有太多关注。
如今嘛……
他看向陆青:“先太子妃和恒山郡王归京了?”
陆青微微垂眸,应道:“是的。”
林宴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位郡王?”
能如此招摇的出现,估计对方和陆秉枢的合作,多多少少应该还是谈成了一些的。
果然,陆青点了下头:“见过。”
林宴有些好奇:“他长的如何?”
从剧情来说,秦放鹤那张脸好像并不是他本来的容貌。
如今他比剧情更提前的以恒山郡王的身份露面,想来该用回自己那张脸了。
“听闻靖德太子当年容貌过人,冠绝京城。”
然而,陆青却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林公子,你已与侯爷在一起了。”
林宴:“……”
万没想到能在这儿见他的忠心,林宴被噎了下。
“我只是问问。”
陆青面无表情道:“那他不及侯爷。”
林宴:“是你这么想,还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在属下看来,所有人都这么以为,”陆青回答说:“同样,在属下觉得,林公子应该也这么以为……”
林宴:“因为我已与他在一起了?”
陆锋插话道:“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猛然回忆起当初在宁国公府,这位那句关于“重视”的石破天惊的直白发言,林宴忍不住感叹,不愧是陆秉枢最惯用的亲卫之二。
收获了部分消息又被打了一岔,已转了一上午的林宴倒也没有特别想继续转下去了。
用过斋饭后,便决定打道回府。
不料,听他下令,平静跟着的陆青和陆锋对视了一眼,竟开始转口劝他再转转。
若要歇息,慈恩寺也有客舍。
早先一闪而过的疑虑重新划过,生根发芽,林宴蹙了蹙眉:“我累了,寺里住不惯,现在就要回去。”
陆青:“这附近……”
“不管这附近有什么,我都想回去了,”林宴打断他:“你不是说我已与侯爷在一起了吗?我要回府见侯爷。”
“侯爷他……”
林宴笑了笑:“侯爷他要是不在府里,我就在府里等他回来。”
这次轮到陆青的脸僵了下。
对峙的片刻,见林宴坚持,一行人最终还是启程往回走了。
只不过马车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许多。
一路晃晃悠悠花了两倍的时间返程,才至镇北侯府门口,林宴便自己掀开门帘跳下车。
刚站定,正见一辆红盖、红帏、盖角青缘的马车从府门口驶出。
路过他时,马车的窗帘被掀起。
一阵清幽的檀香裹着浓郁药味袭来。
林宴下意识的抬眼,正撞上车内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目。
顶着一张即便苍白病弱却也难掩风华的陌生容貌,那人懒洋洋的偏着头望着他,似笑非笑道:“难怪陆秉枢草草赶我出来呢……”
几乎下意识的,林宴就知道了他身份。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只见那人冲他挑了下眉:“相见即是有缘,今日不巧,他日小王再邀公子相聚。”
林宴眼皮子跳了下,低声道:“秦放鹤?”
车内人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放下帘子,随即马车的车轮开始转动。
林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了侯府门口陆秉枢赶出来的声音。
棋子34
林宴并不确定陆秉枢有没有察觉到他与秦放鹤马车交错间只言片语的交集, 但考虑到对方分明是想让自己避开秦放鹤的谨慎,见他没有问,他便也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