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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念笑笑:“娘聪慧。”
封母不好意思得很,就这一句话的机锋,还是沈常念说了她才知道的。
“没想到,大家合作了三个月了,还整了这么一出。”
沈常念说是啊,见封母有点不舒服,道:“您别往心里去,这件事不是我们错,既然已经被学去了,这几个方子,一会低价卖了便是。”
封母点点头:“我就是有点可惜了,本来是个可以在家里长期做的活儿,现在没那么大的需求量了,我们是不是要自己出去卖了?”
“娘还想挣钱?”
“当然啊,傻孩子,谁不想挣钱啊。”她还没七老八十,如今身体也好起来了,就是地里的活儿也每天能干上两个时辰,可每天只做两个时辰,跟让她闲着有什么差别,她可闲不下来。
沈常念沉吟片刻便有了新主意:“那就做一款夏日里的短期生意吧,能从六月做到九月的买卖,还不累人的。”
还有这种好事?封母眼前一亮,想知道是什么买卖。
沈常念带着她去了药铺和杂货铺子,分别买了些材料,随后回到家才解密。
可是,孩子终会长大,幼苗终会成材
“如今天渐渐热了,百姓是没有那么多钱去吃酥山、碎冰的,连冰镇果子都不是寻常人家能轻易吃到的,我说的不累人的买卖,就是酸梅汁。”
乌梅泡发以后,放上山楂、陈皮、甘草等原料和冰糖一起熬制,冰镇之后就成了酸甜可口的酸梅汤。
它不仅可以消暑解渴,还可以健脾开胃、生津止渴、降火解毒。
“每日熬一桶,到固定的地方卖,用我们自家的容器,一勺或者一杯,固定多少文,再搭些果子平价卖,每日挣个几十文是绝对没问题的,若是卖得好,可以每日卖两桶,还不影响日常做活,家里几个人轮流看就是了。”
“欸?这个好,这个好,哎呀我们常念啊,这脑子就是好使,好像什么难处在你这里根本就形不成难处,问题出现立马就能解决了。”
沈常念谦虚笑笑:“学得杂,有用就好。”
一家人有了新买卖,立刻就琢磨起来。
沈常念去喊了封有山,让他拿着几个方子去卖了。
封有山一开始还没自信,可出去卖出第一张点心方子,捏回来二两银子的时候,整个人兴奋的脸都红了。
沈常念知道,糕点的方子价格还是低了,但也没说什么,继续让封有山去卖其他的。
倒也回收了好几两银子,添补到家用中。
经此一事,封有山似乎在自信上得到了大大的锻炼,跟人交谈的时候,逐渐露出了一种仪态,一种气质感。
就算和以前会畏惧的捕快和掌柜的面对面,封有山也不再是畏畏缩缩的农家少年,在这个时候,沈常念又给对方配了一套类似学子的衣服,如今的封有山,瞧着和那些饱读诗书的人也没什么外表上的差别了。
封母瞧见穿着学子服的小儿子,晚上呜呜的抱着家里的牌位哭了一场。
次日,她似乎也得到了改变,走出去的时候,那自带的苦相几乎消失不见,只剩柔和。
一桶酸梅汁一个上午就卖完了,她还主动走出去,在周边转悠了转悠,在集市上找到一个长期供给果子的人家。
“那家是两个孩子出来摆摊,果子其实不错的,就是孩子小不懂做买卖时候要防备人,还经常被欺负,我说要长期买他们的果子,他们还给我送了好几把新鲜的野菜。”
野菜晚上就成了家里的菜。
后来,几乎隔两天的,那对七八岁的小兄弟就送点菜来。
毕竟,六月后,大多数的蔬菜都陆陆续续的成熟了,他们自家种的、山林里找的,只要是力气能获得得,都毫不吝啬的回报给愿意按照市场价格收果子的封母。
一时间,家里连青菜都不需要买了。
酸梅汁的买卖做了几日,就有人学着干了。
没办法,大家都想挣钱,这又不是什么独有的配方,最开始做的,还是药铺的大夫家属。
封母也不跟别人抢这一亩三分地的,直接换了地方,跑去儿子上工的路段开始卖。
说是卖,其实有点半卖半送的意味,那段路的监工得了几次好,天天有免费的果子和酸梅汁,就对封霆放得很松,别人一天上两次厕所都要被他骂两句,封霆一下离开半个时辰,监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常念也在摊位前看了看,调整了一下摊位的规模,弄了一个粗茶摊位,大家可以买酸梅汁,也可以买野菊晒干泡的茶,晾凉了一样解渴,一文钱喝到饱都行,所以一到休息的点就排成长队。
再往后点,这个摊位就成了杂货铺一样了,大家不方便去逛街,有时候就请他们带点馒头带点肉包子,带个饼,带个碗的,封母不会写字,封甜水就被迫当了记账的,回来后,和下学的哥哥一起去置办。
封霆看了看摊位,什么也没说,找了几个兄弟,几天时间库库一顿收拾,弄出了两个屋的木头房子,杂货两面墙,喝的吃的一面墙,封母只要扇着扇子坐在旁边就行。
作为唯一有规模的临时杂货铺,封母半个月的时候盘点了一下,竟然挣了快三两银子。
不由感慨:“乖乖,难怪人人都喜欢做买卖,搁在以往,我们种地一年,全家齐上阵,都种不出三两银子,我竟坐着舒坦的收到了三两银子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