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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念也没什么家常可以和常家人聊的,又给老爷子留了半两碎银子防备不时之需,就和封霆并肩离开了。
临行前常家人交代最近山上不太平,有人从上面扛下来几具残骸,叫他们不要为了找什么上山去。
沈常念看了一眼封霆,他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
算得上半个猎户的封霆,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次日,雪开始飘飞了。
不大,但是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天,起来的时候门外所有的景色都披上了一层白。
一股冷风不断的在身周盘旋,路过夹道,那种呼啸的声音,实实在在的昭告着冬日的降临。
封家前几日就已经开始烧炕了,因为分两个院子住了,所以柴火的需求也是成倍增长,因此,封霆这段时间才那么上心的搞柴火。
如今倒好了,暖呼呼的炕烧起来,根本不担心柴火不够,两个院子挨着墙的地方全都是粗壮的柴火不说,每个院子还分出一个屋子,全都是柴,人要进去都艰难。
冬日了,不少人都闲在家里,便有人想问问,小农场那边还需不需要人手。
都被封母一一回绝了。“那是人家顾公子的地方,招多少人都是定数的。”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慢慢淡了这份心思。
日常生活就是那样,柴米油盐酱醋茶,大雪飘飞的第三日,沈常念的婚礼,天公作美,早晨下了两个小时左右的雪,就停了,还出了日头,温度还算可以,就算有几个穿得比较薄的,这会也不觉得多冷。
席面是沈常念这个新人也一起动手的,毕竟也不是真的黄花大闺女头一回上花轿,本来就是日子过起来了,给补的,他也不需要娇滴滴的窝在屋里,在灶间忙活起来也不觉得突兀。
很快,菜一道道上,大家第一道没吃完,第二道就上来了,接着是甜品,男人们一桌喝酒好不起劲,常家人今日都不用做工,全都来吃席面了,他们给沈常念送的一张枕巾,上面的花纹是常家母女俩连续几个夜晚赶制出来,并不寒酸。
酒过三巡,不知道谁先开口,闹着要两人同吃一个点心,一会又说吊着胡萝卜让两人啃。
几轮下来,沈常念倒是精疲力尽了,被封霆揽着送到屋子里休息去。
他出来之后,完全没了对沈常念时的柔情软语,最先被打发的就是他那群兄弟伙,接着是那些封母认识的街坊,最后是常家人。
不过常家人是带着灶间预留的菜还有两捆柴火,被送上牛车离开的,封霆这一点做得极好,不需要封母提醒就已经预定好了牛车。
常家人回去的路上还在说,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常念说日子过得好了,封霆是个好后生。
常舅妈看到女儿失神,拍了拍她的手:“咱好好的,把日子过起来,以后也给你寻个殷实人家。”
常莹莹想起那个阳光的青年,不自觉的羞红了脸,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又低垂着脑袋,怕自己的想法,只是妄想。
被夸赞的封霆在做什么。
做沈常念。
隐忍了多日的临门一脚,今日算是天时地利人和,该做的都做了。
还好炕头是不久前新盘的,要不,说不定经不起这番折腾。
几轮下来,沈常念已经哭不出来,也叫不出声,只能任由封霆摆弄,夜间更是出来热饭吃的力气都没有。
倒是耕耘了一下午的封霆,满脸红光的出来,取了饭菜回去喂食,眼里都是大满足,看得沈常念想掐他一把。
不是被养母家苛待的人么,为何哪处都生得大。
沈常念是次日下午,才勉强缓了过来,面上再强撑,走路之间的虚浮感,还是轻易被封母这个过来人给捕捉到了,她体贴的接手做饭的活,还把饭菜做得尽量清淡可口。
又过几日,雪下得有点夸张了,需要半日就出来清理一下房顶和院子以及门外的小路,要不然对出行就造成困难了。
沈常念想起了牛肉丸萝卜锅子这件事,冒着雪出去转悠了一圈,带回来十来斤牛肉,和两根牛棒骨。
封霆发现他袖子,裤脚,衣摆,都有血点子,问他是蹭到人家铺位上的血迹了么。
沈常念低头一看,疏忽了。
自己积攒了近乎十日的精神力放出的牛,宰杀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血点。
因此被问及,也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一会我给你洗了,你别碰冷水。”
“我哪有这么娇气。”
封霆看了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不需要喝补药也康健时,便随你。”
沈常念顿了顿,说好。
正是甜言蜜语恩爱两不疑的时候,沈常念也没想到,封霆是抱着什么心思在提醒自己这句话。
牛肉丸
沈常念去洗澡了。
封霆看着新鲜得都要淌血的牛肉,叹了一口气,拿着棒槌砰砰砰的砸了起来。
那些肉不多时就逐渐变了样,等沈常念擦干头发,朝着这边来时,牛肉几乎成了泥。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松办到的。
沈常念时不时的添加点作料粉进去,成型后汆烫、一笸箩的丸子封在雪里面,另外一笸箩分出一半来放着,其余的下了锅子里,和牛骨汤一起做锅底,汆烫薄薄的萝卜片、土豆片、豆腐块,和白菜、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