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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网布是撒出去就一大片的那种,是一种编织细密地笼,固定在船舷一侧,偶尔有鱼虾中招,就成了他们的食材。
多余的,沈常念从来很舍得直接给船上的婆子,那婆子每次都会帮沈常念清理这笼子,以及说些这条路线上一些民生民俗,以及各种好吃的。
柳家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时间是过得比较快的。
终于到了江南地界,沈常念三人下了船,行李被两个船夫顺手带上来,封霆塞了一把铜板,两人连连道谢。
见到这一幕,好些岸边的挑担都围过来。
“老爷,少爷,这是打算去哪儿啊,小的就是本地人,什么地方都晓得。”
“老爷看看我,我力气大,你这些我一个人便能搬起。”
“我有车驾,绝对摔不着您的行囊。”
沈常念挑了那个有车架子的,并让对方带他们去客栈。
那人边走边介绍了几个,还透露出几个客栈的房钱大概多少。
沈常念选了一个上等房价格五两银子的,这挑担收了人力费,小心的把行囊卸下来,快步拖车又去了来时的方向。
房间开了两间,封疾感慨终于没有缩手缩脚睡觉的感觉了。
刚被压着洗漱完,就闭眼呼呼大睡了。
还是个孩子。
沈常念和封霆安顿好,还有心思出去逛逛。
趁着孩子在睡觉,他们先打听了一下江南柳家。
因为有个家徽的图样在,还是比较顺利的找到了有利的消息。
在确定这家的老爷妻妾成群,子嗣颇丰后,沈常念反而觉得可以开诚布公的见个面。
若是个受后院掣肘的,孩子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只会是威胁。
两人打听到老爷最近都在家,便回了客栈,叫了晚饭,封疾也醒了,扒拉着炒菜和干饭,吃得不亦乐乎。
“船上是能随便吃鱼,但是吧,还是太多不方便了、”便是那排泄物倒水里,却又吃水里的鱼,心理上就感觉受不了。
之前在船上,还听人说海里是时不时出现尸首的。
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渗人。
要不说眼不见为净呢。
吃饱喝足,沈常念就约了封疾到房间里说事。
封霆亲手泡茶,推给封疾的时候,他还有点愣,这是要干啥,忽然有种奇怪的肃穆感。
“儿啊,是这样的,我和你大爹爹上街,打听到你身上的木牌写的柳家,就在港口附近呢,我寻思着,我和你大爹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再带你上门,见见爹娘,你看如何呢。”
总要他们先去探探,万一那牌子并不是有意留下,或者根本就不是主人家的孩子,就不至于让封疾来面对尴尬的场面。
封疾顿了顿,随后将一杯茶喝了。
也不怕烫。
这一点跟封霆倒像是真真儿的父子。
“不,爹,我们直接去吧,我也没想留下,我就想知道一下当初为什么丢我,或者,弄清楚我和他们没关系也好,我心里不想一直记挂这种事了,你和大爹爹就是我亲爹,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孩子实诚的话,最能让长辈心中感慨。
沈常念拍拍孩子的手:“没事,不管什么结果,只要你还惦记爹,爹不会让步的。”
封疾笑了,灿烂得很。
一家人先学当地人,给那柳家递了帖子,给人传话的塞了不少钱,这儿的人就是喜欢黏黏糊糊行事,一套一套的流程多得很。
在钱和那张木牌的双重作用上,他们得以进门做客。
换上普通却不失体面的服饰,夫夫二人陪着封疾进了柳家的门。
接待他们的是当家夫人,说是老爷还有一会才来。
沈常念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问了木牌的事。
“不知二位和他是什么关系呢?”竟还从那么大老远来。
古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可能有人什么都不图,就因为一个木牌,走了那么远的路,说一句千里迢迢也不为过了。
老爷倒是去过蓬莱一代,到底去没去北境,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孩子健健康康的,也不像养不起的,寻上门,怕是为了收点好处,或者让他回到家族以后帮扶?
“夫人,您用不上试探,这孩子在遇到我们之前,地上的石头枯叶都啃过,我们二人和封疾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今日的谈话,您只管叫来你们老爷,确认一下,这木牌出现在孩子身上,到底有个什么由来就好。”
封疾忍不住插话:“爹爹们不过是出来游玩的,一路上都是住的上等房,吃的羊羔肉都是百两银子一头的,你以为我们来是图什么?”
封疾见那夫人毫不掩饰那种,你们一看就是麻烦的表情,就是看不惯!
我爹爹怎么了,我爹爹有钱呢,我养这么好,都是我爹功劳,你算个屁。
“放肆!你这小子好生粗俗!”一旁的丫鬟婆跳出来要指责封疾。
家里那么多庶子庶女,夫人手底下的人也下意识把封疾当做老爷留的风流种子,态度已经开始倨傲上了。
“我还放五放六呢!便我是个平头百姓,我也是自由身,你们什么东西对我指手画脚的,狗眼看人低是吧。”
沈常念简直想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