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五谷丰登步步高(二)(1 / 4)
他连看也不用看,那一道道炽热的目光,义愤填膺的声音,都让他有些颤抖。没错,是被虞暝气的颤抖了。他简直无法想象,为何虞暝他要如此坑自己。那青竹派的华晔小公子就真的这么可爱吗?!这么可爱吗?!他可爱吗?!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呃不,是祸水!
他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了,依着他的话头道:“那真是哥误会你了。毕竟你三天两头扮花旦,天天吵着要去找男人,唱戏、跳舞,就连牡丹楼的大花魁,也被你包揽了!哥就算想了解你也没地方了解啊!”
牡丹楼。看这个名字,看这个内容,晚甘棠忍不住暗暗戳了戳虚箬竹的腰,问道:“这个牡丹楼,不会是花……楼吧……”怎么可能不是呢?又是牡丹,又是花魁的,要不是的话……那就真的惊世骇俗了。
哪想到——“不是啊。这牡丹楼的花魁,其实像是文斗一样。众多女子前去比试,品学兼优者可夺花魁之首。当时花魁的意思是,如花似玉的少女们一个个来争斗,本应叫做花斗,但不免太俗,又没有魁首之意。所以就把花斗直接换成了花魁,不但更加诗情雅意,而且十分应景。之后近百年,花魁才从当时的首名、首位变成了……”他默默投给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晚甘棠登时无言以对。她只得扶额默道:“原来如此。长见识了,没想到几千年前文化竟是这般有趣。一切都古色古香的,每个人说话都嚼文咬字文绉绉的。”她说完,便看着那边继续争论,争论了好一会儿,那边排版定了下来:今日午夜,梦境赛场。两场战争,一场是丰盛与那劳什子大弟子,还有便是晚甘棠与羽然昔日的仆从,岸箁长老的战斗了。
岸箁这个名字,确实挺奇怪的。好像是在说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哪晓得观世音菩萨的菩萨,和这岸箁的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字。原本寓意极好的名字,一下子就不伦不类了。这名字细细拆开来看,便是:岸边立着一座席棚。这名字,反而像是有意为之,只为捉弄人一般,真是孩性顽劣。
晚甘棠看向那边一脸凝重的丰盛,暗暗抹了把汗。心道:“这就有点麻烦了……据说阿丰这小子灵力强大,然而神识却是一个短板。”这在梦境比试里面,除了极其浓厚的灵力以外还要与其匹配的神识。那劳什子大弟子便是神识强大的主儿……
她就是用远在数千年后的海棠花树枝想,都能想到这估计是故意的。可这想到了?她能说出来吗?她说了会有人信吗?会有人相信,善名远传的羽然真人,他身边的人或是他自己,正在操纵这场比试?他们只会说,你真的是失心疯了!这就是人啊……这就是把权势、利益、威名,看在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二弟不会对晔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晚甘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兄弟?非分之想?很靠谱?都一起睡着了还没非分之想?!不对,那万一暝儿遭到了华晔的毒手怎么办?
想至此,她再也无心去和虞霖说话了,步履匆匆地大步离开梦境,一个闪身划破空间来到了虞暝的房间内。然后……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便透露了,只知道那日夜里,虞二公子的屋内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第二日,虞霖过去的时候,床榻……已经散架了,木桌……已经歪斜了,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喝着清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虞暝在虞霖看过来的时候委屈地哭了出来。
昨夜的那两场比试,最后还是让很多人一夜没睡好。虽说梦境里边的伤害不会体回到身体上,但是痛觉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尽管那些人并未被“暴虐”一顿,但是“氏族大比居然有隐情!”“氏族大比有人使暗器!”“氏族大比不公平!”“氏族大比一朝毁落只因一个人!”“氏族大比梦境比试令人震惊!”“氏族大比比试有问题!”“氏族大比不是绝对公正无私!”“氏族大比……”等等消息,还是传遍了……整座璋云峰。
是的,不是大街小巷,不是酒肆客栈,不是县城都郡,也不是井口世间,而是一座小小的璋云峰!可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璋云峰的氏族大比似乎确实有失公允,可消息一传出去,那世人之口还不能抽丝剥茧说出他们这些参与之人各个居心叵测,在背地里使阴招?
本着这样的心理,此事只是璋云峰上的人人尽皆知。而那些口无遮拦,仿佛一个叫喳喳的大喇叭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种场合?万一有些突发状况,这让修仙界的大拿如何是好?做事不当?不,事实可能更悲惨!所以每次氏族大比,管你如何天赋异禀,管你家世如何显赫,反正管不住嘴巴就别来了!
私下议论几句也无妨,可要是一漏嘴说了出来,那你可就完了。那几个被剥出丑事的人得跟你没完!关键是这些人大都是有钱有势有前有势有前途有名声有天赋的,心胸宽大的笑笑也就过去了,要是不巧碰上一个心胸狭窄的,那可真是活腻了,非要去作死。
……
临近晚时,最令人瞩目的一场大赛,羽然真人和榄玫殿下的比试开始了。
“你们说,这一次谁会赢啊?”一位黄裙女生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觉得啊,榄玫殿下厉害是厉害,可是总有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羽然真人青年才俊,会不会是他赢了?”
“诶诶这位小姐,前几日的某次比试上我就看见你了吧!”旁边某少年道。下一秒他就被黄裙少女揭穿了自己正是与虚箬竹讨论曲谱的人,默默闭上了嘴。
“不一定啊!羽然真人年纪尚小,不一定会胜过榄玫殿下吧?”
“谁知道呢,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看比试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那位黄裙少女,不以为然,转过身与另外一位少女谈论起话来。
“……唉!唉!看这边啦!看这边!‘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开始设赌注啦!大家快来下注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快来啊!不来你定会后悔,来了你会这辈子值了!”那边一位卖羊肉串的小伙吆喝起来,“下注超过十金可以获得一串羊肉串哦!鲜甜香美,可口美味,羊肉串数最好吃的,就是我老费!”
“……”
晚甘棠看着这喧闹的场面,转头看向虚箬竹:“晚哥哥,那个赌坊是认真的吗?还卖羊肉串?”
“是啊,你要吃吗?”虚箬竹问道,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虽然,我没钱买……但是,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晚甘棠的眼睛都亮了。有生之年难道她终于可以看见晚哥哥开窍的这一天了么,他莫不成会说什么我以身相许来抵钱这种吗?那当然不可能了默默划掉。
果不其然,虚箬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