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3 / 20)
不!她不能让他带走麟儿,麟儿是她的!
朱翼明见她还不承认,马上转身要去执行他说出的威胁。
“不!”容静玟倏地拉住他的衣袖。“你不能带走麟儿,麟儿是我一人的。”
朱翼明盯着她的小手良久,才缓缓启口:“只要奶承认麟儿是我的骨肉,我就不将他带离你的身边。”他深长的眼神写满了其他用意,似乎不只是言辞上那么简单。
“你真的不会抢走麟儿?”容静玟放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确认。
朱翼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你敢怀疑我说的话?”
他是当朝六王爷的嫡长子,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的话,只有她敢给他气受,若不是他急奢想知道事实,根本不会待在这种鬼地方,他早就报完仇离开了。
容静玟仔细地考虑了很久,心想麟儿慢慢大了,他已经开始在问爹在哪里了,在外头她可以用“寡妇”的身分来杜绝异样的眼光,但是她总不能这样欺骗孩子,她总有一天得告诉麟儿真相的。
如果现在让他们父子相认了,一来麟儿可以不再频频追问她,饶过她的耳根子;二来朱翼明可以每年抽空来江南,与麟儿共享天伦,让麟儿享受难得的父爱,这何尝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的,麟儿是你的骨肉。”容静玟终于轻点蛲首。
一阵狂喜掠过他的、心头,但同时震怒也侵袭他的人,他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欺瞒他那么久,如果他没有来扬州的话,她是不是打算瞒骗他一辈子?这可恶的女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朱翼明怒气沸腾地抓起她的细腕。他再怎么回忆也不记得曾跟她有过云雨,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一点记忆都没有?
容静玟的倩颊瞬间浮上一层嫣红,她声若蚊炳地道:“七年前有一个晚上,你莫名其妙发了高烧,义父要我在房里看顾你,那时你误把我认成晴姊,然后就把我”剩馀的话,她羞赧得说不下去,两颊热得几乎快焚烧起来了。
那夜,她虽然被侵占了清白的身子,但是她一点都不恨他,也不感到后悔,因为那晚她与默默爱恋的男子共度了最亲密的时光她从未与他如此接近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亲热过程中的那股疼痛,即使他已经放轻力道了,她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痛楚。不过,就算是如此,那天晚上的回忆,依旧是支撑她度过这些日子的最大力量。
当然,会怀有麟儿也是意外之事,她根本没有料想到,她虽然感到惊慌错愕,但是喜悦之情却压过那股惊慌,她私、心地想留下肚中的孩子,作为一辈子的留恋,所以,在他与晴姊成亲后,她就立即离开了“白湖山庄”那个她从未远离过的家
“不可能!那天早上我醒来后,枕边的人是晴,根本不是奶。”朱翼明的星眸谨慎地眯了起来,因为那夜的荒唐,使他违背双亲的期待娶了江湖女子为妻,所幸他与晴雨情相悦,所以,双亲并不为难他。
容静玟垂下蛲首,委婉地解释:“那早我要离开师兄的房间时,被晴姊发现了,她说我犯下滔天大错,一定会被义父逐出“白湖山庄”所以晴姊姊要我赶紧回房梳洗一下,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怎知道”
“一派胡言!”朱翼明一脸怒气地截断她的话,青筋浮动于他的额际。
“如果那晚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奶们姑娘家不是最注重清白的吗?”
容静玫幽怨地昭他一眼,水眸中有掩不住的委屈。“那时师兄就要与晴姊成亲了!叫我怎么启齿?”
她不想扼杀了晴姊的幸福啊─。她相信晴姊之所以会那么做,一定也是很喜欢师兄的缘故。
朱翼明低声诅咒一声。“我不相信,晴虽然有些任性骄纵,但是她绝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奶别想污蔑她!”
这女人真是阴险!明明知道澧情已经身亡,死无对证了,还把一大堆罪行往她身上堆。哼!他绝不相信这女人说的谎言!
“我没有,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我压根儿没打算说晴姊的坏话,她人都已经死了”
容静玟感慨地红了眼眶,她从来都没有怨过晴,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她不论身分、相貌,样样都配不上师兄,从不敢奢望与他共结连理,她能得到他留下的“纪念品“已经很幸福了。“我总算明白了。”朱翼明恍然大悟地低吟一声,增亚心的黑眸直盯着她的双眼。“原来奶是为了七年前晴夺走你该得的身分、地位,所以,你才愤而杀了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师兄,我没有杀死晴姊姊。你误会我了”容静玟又伤心又委屈地流下泪水,他为什一直不肯相信她呢?
朱翼明轻蔑地瞪着地,对她的泪水丝毫无动于衷。“不过,就算当年我知道是你,我也不可能娶你这丑女人为妻的,你连当我的妾室都没有资格。”说完这些故意伤人的话,他转身就走。
他只要想到晴是死在这女人之手,他就不禁感到一阵痛恨,偏偏她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他动她不得,但是他绝不会让她好过的。朱翼明暗暗发誓着。
容静玟闻言,整个人呆傻住了,眼泪却扑簌簌地直流如果他是刻意要伤害她的话,那么确实如他所愿了:她的确被他的话伤得遍体鳞伤了。
当晚,华又琳在房里找到了哭得双眼红肿的容静玟。
“容妹,你没事吧?”华又琳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明媚的脸上充满关心之情。
她们大约结识于六年半前,那时她与丈夫载满了新货要回扬州卖,却在山道上遇到了土匪,他们不但杀人越货,还打算奸辱她,幸好那时容静玟及时伸出援手,她大着肚子,却把那帮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她这番恩情让她永生难忘。
后来,静玫知道她无依无靠,财物又被洗劫”空后,她不放、心让她一人回扬州,所以干脆在扬州落脚,与她相依为命起来。
她们藉由静玟手中的一点资金,从替人缝衣、绣花开始,然后一步一步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布坊,熬到今日,她们的“华容布坊”总算有一点成就了,只是她担心这种安宁和谐的日子恐怕不能长久了。
她没料到静玟迷恋的那个小王爷,也就是麟儿的爹会找上门来,而且他是带着一脸愤恨的怒火,好象把静玟恨进骨子里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华姊,我没事了。”容静玟故作开朗地笑了笑。“对了,今天下午多谢你替我照顾麟儿,那小子一定很皮对不对?”
“麟儿跟他爹相认后,整个下午都跟他爹缠在一块儿,我这个做干娘的倒是乐得轻松。”华又琳笑着开口。
“噢!”容静玟的笑容一黯。“这样也好,他们父子愈早相认,他就会愈快回京城,省得打扰我们的生活。”
华又琳倒没有她那幺乐观,但是她并没有把隐忧说出口。“好了,别说那幺多了,今晚你没吃晚膳一定饿坏了,快过来吃一点东西吧!”
容静玟勉强吃了一点食物,略有饱意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来,我帮你的脖子和手腕上一点药膏,不然明天肯定会乌青一片的。”
华又琳把药膏掏出,一边轻柔地涂抹在她那青肿的伤口上,一边出言数落那个男人。“你那个师兄也太过分了,竟然对你那粗暴,我真不懂以前你到底爱上他哪一点?”
“他以前不是这样愤世嫉俗的,他那时候意气风发、俊伟不凡,好象所有的光芒全照耀在他身上一样,让人舍不得转开目光。”容静玟的水眸因美好的回忆而迷蒙了起来。“我没想到像他那么耀眼的人会留意到我!他常常关心我的生活,指导我一些武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