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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起云惊呼了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腰,还未起身,刚一抬脸,便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双雪白的鞋靴,再向上看去,隐隐觉得那身弟子服有些眼熟。
这是……
他继续仰头向上看去,在瞥见那张令他格外眼熟的脸之后瞬间僵在了当场。
“……”
完了,他形象没了。
“师尊。”容止远似乎也没想到萧起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直挺挺的趴到地上,显然愣住了,但沈弦上平日里干的荒唐事不止一星半点,容止远早已习以为常,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原本冷漠的模样,在喊了一声师尊之后便准备绕过萧起云离开,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
“容……啊不,徒儿啊,你不打算扶扶我吗?”萧起云仰头看着容止远,眨了眨眼睛。
容止远停下来脚步,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师尊,弟子没钱。”
“……”
他长的很像碰瓷的吗?
突然想到原主干的那些事,萧起云好一阵汗颜。
或许……原主就是个碰瓷的吧。
本以为容止远不会再搭理他,没想到容止远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还是朝他伸来了手。
孺子可教也。
萧起云连忙将手伸过去,在将自己的手放到容止远手中之后,后者猛一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下一秒,容止远急忙将手松开,对眼前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师尊若是没有别的事,弟子先告辞了。”
“等等。”萧起云笑着看着容止远,“你要去哪?”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认路的,怎么也得把他留下啊。
“……晚上有七长老的晚修,弟子去听学。”容止远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上次沈弦上对他笑,便拿走了他娘留给他的玉佩,如今怕是又不怀好意。
如今他又想要干什么?
容止远谨慎的盯着面前那人的一举一动,正当他以为沈弦上还会再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却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哦……”
七长老,不认识。
萧起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落寞,以至于容止远一度怀疑是不是他哪里说错了?
余光暼了萧起云一眼,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
分明……这人以前从来都没有管过他。
突然又听见萧起云说了一句:“对了,你上次那个果子,很好吃。”
少年身姿挺拔,墨发束于脑后,被一节细竹枝簪着,身上的衣衫有些泛黄,却也算板正,不至于失了分寸,咧开嘴笑的时候,倒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沈弦上的模样在长阙山是百里挑一的好,虽然跨了辈分,但他的年岁比容止远大不了多少,只是这些年因着他那些劣迹,门中弟子对他的厌恶超过了对他皮囊的欣赏,再加上原主日日灰头土脸,自然没人注意他的模样如何,即便是作为他亲传弟子的容止远,也未曾细看过他的模样。
可如今萧起云突然站在容止远身前,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友好的笑意,他说,“为师,很喜欢。”
容止远微微一怔,脸上莫名的挂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几分红晕,他避开了萧起云投向他的目光,侧过脸去假意在看一旁的落叶,“…师……师尊喜欢就好。”
“行了,你先去忙吧,还有,晚上记得早点回来,为师在——”萧起云和容止远实在是没什么话聊,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事没做,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原主住的地方叫什么了,干脆话音一转,“在家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抬手拍了拍容止远的肩,转身就开溜。
不过有一说一,这反派怎么那么纯情?动不动就脸红?
……不对,这应该是叫社恐。
社恐不是病,但是得治!
夕阳透过林叶的间隙斑驳散落,为大地镀上了温柔的轮廓,容止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良久,容止远的手轻轻的落在自己的肩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那人离开的背影急匆匆的,是他这些年来看了不知多少次的模样,看的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容止远却莫名觉得自己的师尊有些不太一样。
他刚刚说……家?
心头莫名流出几分暖意,容止远晃了晃头,强行打乱自己乱飘的思绪。
疯了,他大抵是疯了。沈弦上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若非是有这师徒关系在,沈弦上一直不放他,他早便离开了。
沈弦上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
背锅吗长老?
放走了容止远,萧起云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一开始找容止远,似乎是为了让容止远给他带路来着……
如今倒好了,只顾着逗容止远,忘记自己不认路这件事了。
如今怎么办?
萧起云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迷路。
最后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颜子承。
当日差点抽死他的那位戒律长老。
某位记仇的萧起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以至于系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宿主,你这是打算坑谁?】
“嘘,只不过是为了促进山门各位长老间的友好交流罢了,修仙之人的事,怎么能叫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