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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还是自己好好保存着好。”

“保存好”萧起云干笑了一声，呢喃了一句，“保存好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嗯？”

话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大抵是萧起云发现自己不小心触动了月灵石，又重新将月灵石收了起来。

从那以后，容止远再没听见里面传来过任何声音。

一直到三日后，到了神嗣给他约定的日子，萧起云的声音都再也没从里面传来过。

或许，师尊只是不小心弄丢了月灵石吧。

容止远自欺欺人的想着，一边将月灵石塞到了自己怀里，贴着心脏最近的位置。

没关系，等今日过去，师尊就能回来了，他便不必再被困在那个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竟是这般

大抵是已经做好了容止远回不来的准备，又或许是萧起云之前便安排好了的，在容止远临行的前一个时辰，渊清玉给他送来了一身蓝霞殿的弟子服，以及可以证明他弟子身份的玉牌。

那弟子服，和身份牌一样，都是能够证明容止远他是萧起云的亲传弟子的物件。

渊清玉说:“这衣服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制出来的，好在赶上了。你既是十七的徒弟，自然也要有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比如，蓝霞殿的弟子服，和身份牌。

那身衣服，容止远之前见过封遥落穿，自然明白其中含义，他甚至还记得，当年在某一次他和封遥落对上时，封遥落甚至刻意的穿着那身衣服，将能证明他师承萧起云的弟子身份牌挂在腰间同容止远炫耀。

玉牌上明晃晃的“萧起云首徒”五个字，就好像一把刀子。

在二人打到一半时，封遥落甚至还一边打人，一边给容止远讲解其中含义。

他说，每位长老的亲传弟子都有各自的弟子服，那些衣服虽然乍一看模样相似，但是在领口以及袖口都有那些长老们亲自设计的图案。

萧起云当年收封遥落时年纪不大，也画不出那些繁复的纹路花纹，在给封遥落订做弟子服的那些弟子们同萧起云要图案时，萧起云先是画了一个驱邪静心的阵法，而后又在上面盖了一层狸猫模样的图案遮掩。

虽然后来萧起云多次说他当时给的图案是一只威风的老虎，但是并不妨碍别的长老们嘲笑萧起云画技堪忧，画的猫不像猫，狗不像狗。

不过这并不耽误萧起云在画符以及绘制阵法两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即便是连渊清玉，都曾经感慨过，说他没想到一个画技令人堪忧的人，能够把符箓阵法绘制的如此好。

这都是容止远从封遥落那里听来的，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师尊相处的时日并不算久。

不过短短几个月罢了。

他甚至不了解师尊的过往。

那一次容止远输了，他输在了自己动摇的心性之下，输在了他不想将萧起云亲手设计的衣服弄烂的心态之下，也是在那一次，他险些被封遥落打死。

若非当时恰好他舅父就在附近，怕是容止远已经当场丧命。

当时封遥落还对他说过一句话。

容止远将手轻轻的落在那身弟子服上，低声喃喃道：“穿上这身衣服，无论生生死死，都是蓝霞殿的人，都是萧起云的徒弟。谁都不能改。”

目光瞥到了衣领上的那个图案，容止远微微一怔，越看越觉得眼熟，在渊清玉又给他交代了几句话，离开了房间以后，容止远下意识的从怀中摸出来了一个荷包。

那荷包已然褪色，看起来有些旧了，但上面绣的那个图案，和如今衣服上的那个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这还是在九年前，萧起云刚刚来到长阙山时，在后山给他的荷包。

萧起云当时对他说，说这荷包里有一张平安符，这平安符中寄托着对他的厚望。若是以后遇到了危险，这平安符兴许可以帮他化险为夷。

上次和封遥落对上时，他并未细看封遥落领口的图案，如今才发现，竟是这般

所以在最初，萧起云就已经认下了他这个徒弟？

容止远的呼吸颤了颤，他紧紧的攥着那个荷包，将其重新贴在心口，好似消失了八个月的萧起云此刻就陪在他身边似的。

那个曾经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他人生中的人，那个将他拉出深渊的人，此刻好像就陪在他身边。

你就很适合还债

枝头上熟透了的果子冷不丁的被一颗小石子击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树下那男子手中。

那男子的身形消瘦，一袭素白色的衣衫，看起来比冬日的雪还要再素净几分，脸上也围着几层素白色的面纱，遮挡住了面容，在宽大的帏帽的遮挡下，别人能看见的，仅有他那双淡蓝色的眸子。

神嗣坐在一块石头上，颇为无聊的将野果放在手中掂量了两下，便把果子随手丢给了身旁那只被他五花大绑的兔子，“你说，你是来自异世的系统？”

兔子冷哼了一声，默默的别过头去。

“何必这般抗拒，我以前也有一个系统。”

“而且，像你这样的系统，我几千年来见过不知多少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我也见过不知多少。”他抬手拎起了兔子的耳朵，将它吊在自己眼前，微微歪了歪头，声音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今日容止远若是不来，我便剥了你的皮，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