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剧本呢 第29节(1 / 2)
薛宴惊不由问起:“莫非你有办法?”
老板娘连忙神秘兮兮地一点头:“咱们云水县美人多,可是有原因的。姑娘若是好奇,可千万要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她甩着帕子走开,薛宴惊压低声音,对师姐道:“她们肯定有问题。”冷于姝正打算认真聆听师妹的理由,就听她很认真地剖析道,“不然不会做出这样难吃的馄饨。”
“……”
离开馄饨摊子,冷于姝二人沿着街状似随意地乱逛着,街上并不似那书生信中所说有很多胖人,她们绕着整个镇子转了一圈,也不过看到零星几个。
按薛宴惊的意思,又是要将这些可疑之人按住拷打,冷于姝无奈地将她拦住,提议等到夜间先潜入馄饨摊老板娘家观察一二。
薛宴惊表示同意,二人耐心等到馄饨铺子收摊,尾随那姐妹二人到了一间小院前,借着夜色,埋伏在院子里,捅破了窗纸进行偷窥。
这时间赶得实在不太巧,因为房间里那老板娘的妹子正在脱衣服,薛宴惊正犹豫着是否该非礼勿视,就看到那姑娘一用力,将衣衫连带着皮肉都脱了下来。
“……”
还真让那书生说中了,薛宴惊和师姐对视一眼,继续伏窗看去,只见脱下一层厚重皮肉后,里面的人瘦了一大圈,但仍是个挺胖的姑娘,她抬手打开肚皮,再次用力挣脱,将又一套皮肉仿佛衣衫般甩在地上,露出里面更瘦小的一位姑娘。
这瘦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两套皮肉,片刻后竟伏在其中一套上啃食起来。
薛宴惊听着耳边清晰的咀嚼声,十分钦佩师姐面上仍能保持波澜不惊。
她正要说什么,院子另一侧有一道红影猛地暴起,向她扑咬过来。
是馄饨摊的老板娘!薛宴惊眼疾手快,将凌清秋拔剑出鞘,一把塞进了老板娘咬来的巨口中。
老板娘本是冲着她手臂咬下来的,临时被薛宴惊塞了一把长剑入口,反应不及,口中传来一阵咯嘣咯嘣的声响,是门牙是被坚硬的凌清秋崩成了碎片。
但她却不松口,仍叼住凌清秋拼命咬着,薛宴惊试着抽剑没抽回来,不由叹道:“这鬼东西还挺泼辣。”
“……”冷于姝看着地上的门牙碎片,又想起雾隐镇那伙计,觉得遇见师妹的鬼怪们似乎都挺费牙口。
作者有话说:
32
◎剑下众生平等◎
薛宴惊看着凌清秋上沾染的口水, 略有些嫌弃。
冷于姝表示理解不了:“你不是经常捅人?血也一样脏。”
“……也是。”薛宴惊用力抽剑,对方却死死咬住剑刃不放,她终于失去耐性, 剑鞘一抬狠狠抽中对方的嘴。
老板娘终于肯松口,和着血吐出了一口零零碎碎的后槽牙。
她抬眼看向薛宴惊,不怒反笑:“我美吗?”
“美啊, ”薛宴惊称赞, “鼻子是鼻子, 眼睛是眼睛的。”
“……”
这大概是个简陋的美人计,因为趁着薛宴惊注意力被短暂分散之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一件皮肉外套被那瘦小姑娘投掷而来,蠕动着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薛宴惊顿了一顿, 没有立刻挣脱,因为她实在有些好奇被这皮肉外套裹住后会发生什么,但嗅着萦绕身周的沁人肺腑的恶臭血腥气,她又觉得这份前景想必如同进食牛粪一样诱人。
冷于姝却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见她被包裹起来,立刻拿剑把外层皮肉剖开, 将小师妹拎了出来。
“不识货,”老板娘冷冷一笑,“这可是好东西!”
薛宴惊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她的手背刚刚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宽大外套里的血肉, 染上了一片血迹。
“等着看吧,”老板娘优雅地掏出手帕擦了一口血, 又擦出来一块碎牙, “它能帮你变美。”
薛宴惊压根没听她说什么, 对着她的碎牙心下一乐:“这算不算是‘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
倒是冷于姝皱着眉问了一句:“如何变美?”
老板娘强自忍了气,开口道:“把她手上沾染的血迹擦掉,会发现手背变白三分,连手上的薄茧都可以渐渐淡去,平日里一直穿着,等到将整套皮肉全部吸收,可使遍体肌肤生晕,如美玉莹光。我看你们也不是好相与的,大家各退一步,我把这套皮肉送你们,你二人不要管我们的闲事如何?”
薛宴惊虽然并不怎么想要这东西,但听了这话,下意识便用自己的强盗思维反驳道:“谁要你送?我把你们姐妹杀了,这两套还不都是我的?”
“你……”
冷于姝强行打断了这略显幼稚的对话,剑指老板娘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自然是人。”
薛宴惊轻声叹息:“你已经不是人了,你自己未曾觉察吗?”
“什么?”老板娘下意识反驳道,“我当然是人。”
“只能说你身上的东西属于人,”薛宴惊捏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五官无一处不完美,可惜拼在一起就透着一阵违和,它们不是从同一个人身上夺来的吧?”
冷于姝看了师妹一眼,好奇她是如何得知。
“猜的。”薛宴惊示意师姐去看那瘦小姑娘,她拂开又长又厚的刘海,冷于姝这才看清她脸上双眼一大一小,其中一只是极漂亮的杏仁眼,另一只则普普通通、并不出奇。
还有地上那套皮肉,那其实是个完整的人形,只是中间的内脏与骨骼被掏空,冷于姝细看之下,才发现皮套的双耳也已经被削掉了。皮肉用来滋养皮肤,五官则用来替换她们的脸。
薛宴惊一手按住不停挣扎的老板娘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小巧圆润又可爱的耳垂:“你身上可还有什么是属于你自己的?”
老板娘忽然痛呼出声,原来就在薛宴惊握住她手腕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灼痛。
“你看,我就说你已经不是人了,”薛宴惊凑近她耳边低语,“业火燃不了凡人。”
“我是人!”老板娘却好似对此有什么执念似的,再三强调,“我怎么会不是人?”
“师姐,”薛宴惊问,“凡人在未曾被附体的情况下,也能堕落成类似鬼物的东西吗?”
冷于姝微蹙了眉心:“闻所未闻。”
薛宴惊忽听得耳边有轻微碎响,像是什么东西轻轻踩碎了落叶,她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看着从四面八方逼近的苍白人影,轻声一叹:“怪不得白日街上见不到太多人。”
白日冷于姝二人曾到处打探了一圈,有百姓告诉她们,云水县日益穷困破败,田地也荒废了不少,有很多住户过不下去,便举家搬走了,导致这小县城里的人一日少过一日。
这些人影大概就是百姓口中已然“搬走”的住户,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色,薛宴惊看到这些人里有男有女,但几乎都是年轻人外表,且个个都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云水县的田地荒废,大概是因为这些人已然换了一种食谱,而另一部分人已经沦为了他们的食谱。
“你们怎么来了?这次的人是我先接触的,我要定下她的眼睛,谁也不许抢!”院子里的美貌老板娘对院外高声喝道,得意地抚了抚云鬓,又看向冷于姝二人,“拿好处打发你们,你们却不肯走,如今我倒要看看,待你二人沦为滋养我们的皮肉套子后,又该如何嚣张?”
那些人影很快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