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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突然叫住他。
周宴河迟疑了一秒,回头,只见江汀已经站了起来,眉心依然没舒展开,但眼底多了些隐约的关心和担忧。
周宴河心口温热,不动声色地问:“还有什么事?”
“之后,你还在酒店住吗?”
周宴河摇头。
“不。”
江城太近了,他不能在那儿了,不然还会发生一样的事,除非他真的不睡。
他说:“最近有个国外的客户,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一瞬间,江汀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是上了双保险。
给她电击棒防身。
以及,远离江城,从物理距离上阻止那个周宴河骚扰自己。
这么完全的准备。
看来,周宴河是极度不喜欢且抗拒,那个“周宴河”喜欢上她这事。
当然那个周宴河的“喜欢”在江汀这里也要打上引号。
迄今为止,江汀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哪怕他们喜好完全不同,但周宴河谁都不喜欢,那为什么“他”的喜欢偏偏是她。
为她而生。
骗三岁小孩吧。
江汀收敛好繁杂思绪,对周宴河笑了笑:“那你生日的时候会回来吧。”
周宴河沉默一秒:“不确定。”
“还是回来吧。”江汀轻声,“奶奶想给你过生日,别辜负她好意。”
周宴河眸色极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
生日后,江汀和顾老太太应该也要回旧金山了,之后,他们应该很难再有交集了,周宴河还是想在江汀离开之前,再见她一面。
“好。”
江汀笑了笑,“你,照顾好自己。”
周宴河:“你也是。”
江汀点点头,周宴河转身,走了两步,突然脚步又一顿。
“江汀。”他叫了她一声,没有回头。
“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江汀眉心紧蹙,想也没想,“不会!”
“周宴河,你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而已,但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一样。”
“并不是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异类。”
她的声音平静、轻缓、又诚挚无比。
周宴河没再多说,只是嘴角微勾,大步朝外走去。
旧金山天气开始越来越冷,江汀给所有的客户都换了对应季节的新食谱,这一番大工程,耗费了她小一周的时间。
她还专门去拜访了国内的那位陈先生。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可能是知道了周宴河的秘密后,这一周里,江汀和周宴河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绑在了一起,江汀每天都会给周宴河发一条消息。
江汀:[他出现了吗]
周宴河:[没有]
前几天,他们的对话大致都是这样。
到第六天晚上,这天江汀睡得早,睡得正香甜时,接到一个电话,她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接起来。
对面传来周宴河低哑带笑的声音:“汀汀。”
江汀一下被吓醒了。
她抬眼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刻钟,就到凌晨十二点了,换成周宴河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
“你是不是有病,不看看几点了?”
周宴河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好不容易出来,就想告诉你我想你了。”
江汀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周宴河听起来太可怜了,江汀觉得多说一句,都是自己不对。
“你想我吗?”沉默了会儿,周宴河又问。
“你觉得呢。”江汀深呼吸,继续铁石心肠。
电话那头,传来周宴河低哑声音,“肯定想的。”
江汀一瞬间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简直无法招架这个周宴河,冷声:“别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我要睡觉了!”
周宴河低笑声:“你误会什么了?”
江汀:“……”
周宴河又说:“不是误会,相信你自己的直觉。”
江汀承认她无法完全将他们当成两个人,毕竟他们共用同一张脸,同一副嗓子。她怕自己真的被蛊惑,直接挂了电话。
但这一晚,她折腾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上午九点,江汀吃着早餐时,电话又响起了起来,还是周宴河的。
她没接。
过了会儿电话挂断了,一条消息进来。
[是我]
江汀狠狠咀嚼的动作一顿,立刻放下手中的面包片,又拨了回去。
“他出现了。”
“嗯。”周宴河淡淡应了声,听起来声音有些嘶哑。
“刚刚我看到通话记录了。”
“39秒。”
“他说什么了?”
江汀咬了下唇,口不对心道:“就一些垃圾话,我烦了就挂了。”
周宴河薄唇紧抿,没说话,他知道,江汀这话对他同样适用。
不喜欢的人,再甜蜜的告白,也只能是骚扰。
江汀捏了下滚烫的耳朵,“周宴河,昨晚他还做其他什么吗?”
江汀不信,他好不容易出来,就只会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