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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青背着半昏迷的陆办,能给予的帮助微乎其微,祁柏几乎是一人对战数十人。
倘若人的精力能无穷无尽,祁柏莫说是数十人,便是百人,只拼剑术技巧,他也有一战之力。
但是人海战术旨在消耗的就是敌人的精力。
铿锵声伴随着海浪声此起彼伏。
祁柏出招的动作越来越力不从心,身上也挂了彩。
阿远看出祁柏精疲力尽,忽然一声暴喝,他飞入人群中,弯刃直冲祁柏而去。
砰的一声,祁柏后退两步,以剑支撑,半跪在地上,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剑尊!”被两名修者按在地上的陆青大惊,额头上青筋暴起。
祁柏咬着牙,冷冽地看着面前众人。
“杀了他!”仇恨正清宗的修者蠢蠢欲动。
祁柏握紧溯寒剑,艰难地想要站起。阿远却忽然上前,他几乎凑到祁柏身前,打量着祁柏,忽然道:“你是……”
“管他是什么,他是沈域的人,就该死,否则如何对得起这些年在村子里死去的人。”
阿远置若未闻,他倏然捏住祁柏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
“你是鲛人。”他惊愕道。
阿远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乍起。
身后众人霎时议论开来,皆是质疑和不可置信的。
“怎么可能,外面的鲛人早就死了。”
“鲛人怎么会愿意和沈域为伍,就算他是又如何,螺村容不下不忠不义之物。”
“他不是纯血鲛人,他是人和妖的崽。”
“半妖?那岂不是岚姐的孩——”
祁柏瞳孔骤然紧缩,僵硬抬眼看向最后说话的修士。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
“都让开!老族长来了!”
“哒、哒……”
拐杖碰击沙滩上的石子,声响一下又一下,通过寂静的人群,精准地传入祁柏耳中。
祁柏慢慢擦去唇角的血,抬眼看向这群‘村民’口中的老族长。
透过雾蒙蒙的瘴气,祁柏勉强看清老族长的面貌。
他是,一只妖。
祁柏瞳孔逐渐紧缩成一条竖线。他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遂禾想做什么。
老族长是鲛人。他须发花白,脸上褶皱遍布,脸颊上的鳞片却大部分都脱落了,看上去坑坑洼洼,耳鳍也失去了光泽。
他佝偻着身体,攥着一根一人高的拐杖,看上去垂垂老矣,那双浑浊发白的眼睛却冷漠,精明。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到祁柏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祁柏的脸。
片刻后,他冷冷吐出一句话,“半妖,鲛人,看来你是浮岚的儿子。”
“只是她的儿子,都应该死在了沈域手上才对。”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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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睁大双眼,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力竭踉跄一下,他迫切地看向老族长,“你认识我父母?”
老族长围着他慢慢转了一圈,却不回答祁柏的话,而是道:“水叶纹样,你身上穿的衣服,来自正清宗。”
阿远神色复杂,适时开口,“老族长,祁柏是沈域的徒弟,我进入禁山地牢前,正清宗便有传闻,说他是沈域亲自定下的,正清宗未来的继任者,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鲛人的血脉。”
老族长睁大双眼,他握着拐杖的手也颤抖起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当真是他沈域能想出来的下作手段,真是该死。”
他说着,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冷,祁柏离他最近,因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以及他手上的动作。
祁柏咬了咬牙,奋力拔剑,艰难地对上老族长攻来的拐杖,那拐杖由玄铁制成,既是拐杖,也是一件杀器,底部尖刺轻易就能将修者刺穿。
兵器相互碰撞,祁柏右手被震麻,手上脱力一个没控制住,溯寒剑便飞了出去,直直插在远处的沙滩上。
老族长面色冷淡,“天资不错,可惜了,我不能放你活着,认贼作父,成为沈域的养料。”
祁柏神色紧绷,冷声说:“你也是鲛人,世上鲛人绝迹,为什么还要同族相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族长自然明白祁柏的话,但是……
他握着手杖,又忍不住开始发抖。但是沈域当年留下浮岚的两个孩子,其寓意不言而喻,他要养着他们,用他们证道成仙,沈域杀了那么多鲛人,想必只差一步就能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神了。
他怎么甘心呢。倘若沈域成神,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死去多年的亲族们。
原本动容的表情逐渐趋于冷漠,老族长面无表情道:“要怪,就怪正清宗吧,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沈域造成的。”
阿远拧起眉头,上前一步道:“老族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他是岚姐的孩子,我们应该——”
不等他说完,老族长脸上倏然狠厉,掌中聚拢一团灵力将阿远击飞出去。
阿远倒在数米外,口吐鲜血。
阿远在村子里显然有一定威望,见他出事,七成‘村民’立即围过去看他的伤势。
“命中注定,我不能放过你。”老族长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对将死之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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