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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夏嬷嬷被儿子伤神的表情弄得一怔,手上一松,让儿子给跑了,但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
随即大步往老太太的房里去。
见了老太太,她嘴里道:“那小子嘴里说着是喜欢猪肉铺的翠喜姑娘,让我给提亲,但我想着却不对,这小子多半是糊弄我的,我瞧他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还是跟公子有关。”
方白氏一听,当娘的最了解儿子,夏嬷嬷这么说有她的道理。
但梧桐是在给从云办什么事呢,如何笑得这么乐呵,跟捡了金子似的。
方白氏突然就想起了先才吃饭时孙子说的那句话,她当时只以为孙子是宽她的心,现在想来,也不尽然。
她这当祖母的,也了解自己孙子。
略一琢磨,方白氏看向夏嬷嬷,与她耳语了一番。
夏嬷嬷连连点头,神色间激动雀跃,知道的,纳闷她要算计自己儿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整治仇人呢。
……
梧桐一路狂奔,跑回了青朴院。
方从云闭眼假寐了一刻钟,已经练好了两张大字,见梧桐从外头回来,不由道:“去哪儿了?”
梧桐神色喜道:“公子,知道那姑娘是谁了!”
方从云抬眼一顿。
“是王姑娘!”
“当真?”
“当真!没错的!小的找王家的车夫打听了,那日王姑娘去普宁寺确是穿的碧色没错了!”梧桐点头如捣蒜。
方从云眸色微凝,没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梧桐出去。
梧桐摸不着头脑,出了书房也没想明白,怎么找着了那姑娘,公子看着也没有多高兴呢?
一直到傍晚,他跟侧柏换了值,欲言又止的还想问问自家公子的,可公子一个眼风都没有给他,他只能垂着脑袋,怏怏的出了院子。
真是想不明白啊。
今夜他不当值,还可以回家跟家里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方家的下人不多,住处都宽敞,像梧桐一家,他自己是公子的书童,他娘是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他爹是家里的管家,是以,一家人在西南角专门有一个院子,这是主家对他们的看重。
梧桐埋着头直往西南角去,但经过一丛灌木丛的时候,里头突然冲出来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架了他往一边拖。
要不是认出两人是家丁甲和家丁乙,梧桐差点都要叫塌房梁。
虽没叫,但他奋力挣扎着,嘴里碎碎念道:“方大方二,你俩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信不信我把你俩上次下值后偷偷玩骰子的事告诉我爹?”
方大方二充耳不闻,架着他走得飞快。
梧桐叫了半路就不叫了,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架着他,正往没人住的一处院子走,他喊破喉咙,两人不放开他,也没人听得到的。
很快,进了小院,两人将他往一间屋子里一丢,旋即门就关上了。
梧桐甩了甩被架酸的胳膊,扭头就见他娘坐在屋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烛台就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照得她脸发白,而屋里其他地方都没有点灯,无端的看着叫人后背发凉。
梧桐下意识的就想开溜。
“坐。”
“嘿嘿……娘,您坐在这里干什么?咱不回去吃饭啊?爹该等的着急了。”
“坐。”
梧桐摸摸衣摆,扭扭捏捏的挪过去坐下。
那圆桌上的烛光就照在母子俩的脸上,你白我也白,看着着实有些诡异。
梧桐坐不住了,“娘,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夏嬷嬷道:“咱娘俩一年到头的,难得这般坐在一起说说话,怎么?你不想陪着娘?”
梧桐:说话就说话呗,咱能不能把灯点亮?这架势,实在有些瘆得慌。
“说……娘想说什么?”
“说说看,你这几天几趟的往外跑都跑什么呢?”
梧桐道:“娘不是知道了吗?喜欢翠喜姑娘,出去就是为了去偷偷的看她一眼!”
“你要不是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信了你了。”
梧桐:……
“我还能骗娘?不是,娘,您到底想干什么呢?儿子肚子饿了,咱回家吃饭行吧?您说您把我弄这儿来干什么?公堂问案呢?”
“嘿,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还差点刑具呢。”夏嬷嬷煞有其事的点头。
随即朝门外道:“来啊,上刑凳!”
话落,门打开,方大方二一人拿着棍子一人搬了春凳进来,二话不说,将梧桐摁在了春凳上,做了个随时开打的架势。
梧桐小心脏一哆嗦,挣扎着只向夏嬷嬷望来,“娘,您来真的啊?我可是您亲儿子,您到底想干什么呀?今儿可是过年!”
夏嬷嬷哼了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赶快老实招供,若不然这棍子可要用上了。”
梧桐梗着脖子,“我招供什么呀?我不都说了嘛,我喜欢翠喜姑娘,让娘去给我提亲去啊!您还逼问我做什么呀?”
见他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咬死不说,夏嬷嬷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冤枉他了。
想了想,决定再试探一波的。
当下示意方大动手。
方大眼神懵逼的望着她:来真的啊?这可是您儿子。
夏嬷嬷眼神肯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