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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公子不等问就先道:“这是我祖母礼佛的小佛堂,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候都是锁着的,想来逃犯应该进不来这里的。”
那门上挂的锁,在火把照耀下看得清清楚楚。
曲大人摆手,示意底下人往两旁搜一搜,这是最后的地方了,不可能没有。
火光将整个后院照得通明,院子里一个蚊子飞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衙差一寸寸的逼近,最终,在小楼侧后方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异动。
“人在这里!”
随着一声示警,所有衙差不约而同的冲过去,将大树围了个水泄不通。
树上的人逃无可逃,只能跳下来破釜沉舟。
可衙差早有准备,拿出了刀剑割不破的网,打斗之中,牢牢将人给罩了进去,麻溜的就打包裹做了一团就卡捆了个严严实实。
见人总算是抓住了,衙差也没有伤亡,曲大人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人抓住了,李大公子也松了一口气,好奇打量捆起来的人,威震天他听说过,还没见过呢。
可人捆得严实,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模样,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对曲大人拱手道:“人抓住了就好,时候不早了,还请曲大人赶紧带人离开吧。”
趁着离宵禁还有好一会儿的,现在赶紧大摇大摆的出去,让街坊邻居都看到是有逃犯被抓捕的,免得明儿传变了样,成了他们府里犯事被搜查了。
曲大人点头,“是要赶紧走了,不然该宵禁了,李大人不在,劳请李公子转达,今儿麻烦贵府了。”
说着,一扬手,示意收队。
刚经过小楼,突然,里头一声惊呼传出来,安静之中格外的清晰。
曲大人脚步一顿,看向李大公子,“里头有人?”
李大公子也是一脸懵,他听得清楚,那确实是人发出的声音,且好像还是个男人——
但他嘴里却道:“什么人?曲大人听岔了吧?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是吗?我听错了?”曲大人一脸自我怀疑,不由扭头问刑寺丞。
刑寺丞道:“属下也听见了,确实是人的声音,似乎是痛呼,不知道遇上什么事了。”
李大公子忙道:“这小佛堂上了锁,怎么会有人呢?”心里却想着这小佛堂向来不准别人进去,难不成是因为在这里头藏了个男人?这事可事关他们李家的名声,绝不能让曲大人他们再多问了。
当下便要催促着人赶紧离开。
曲大人却道:“的确是有人的,大家都听见了,李公子,贵府这防卫显然不够严密,这威震天能躲进来,难免也会有其他的贼人什么的躲藏进来的,这动静一听就不对劲,还是开门进去一探究竟的好!”
是吗?
李大公子又不禁怀疑起来,难道真是有别的贼人?
就是这愣神间,曲大人已经自作主张起来,一个眼色过去,几个衙差立马上前去撬了锁,冲了进去。
“大人!里头果真有个贼人!哎呀?这人瞧着还有点眼熟呢!”
“是有点眼熟!诶?这不是满大街贴的通缉告示的其中一人吗?”
“还别说,真是他啊!”
“这是个要犯!赶紧抓起来给顺天府送去!”
“”
冲进去的几个衙差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传出来,外头的李大公子脸色都白了,还真是贼人?他们府里真是防卫不行?怎么来了一个贼人又一个贼人啊?
李道明被柜子压着,动弹不得,也不敢乱动,就怕引起外头人的注意,可先前嘴没控制住,已经叫外头人给听到了,他也嘀咕呢,怎么老太太就没将人拦住?
眼下被几个火把照在身上,躲无可躲,偏偏这衙差还立马嚷出了他的身份,李道明整个人无语了。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这会儿也能反应过来了,什么搜捕逃犯?这分明就是冲他来的!
两坨捆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直接被大理寺衙差给扛着走的,经过正院,屋里的素秋疾步跑出来,“逃犯真在咱们院里藏着?抓到了?这可真是阿弥陀佛,怎么听说小佛堂里也发现了贼人?老夫人都已经吓晕过去了,大公子,快快使人去请黄大夫啊!”
李大公子一听祖母吓晕了,哪里稳得住?赶紧让小厮快快去请大夫,一面跟曲大人道:“祖母晕过去了,实在顾不上曲大人了,我让管家送你们出去。”
人已经抓到了,曲大人也不想多留,看了正房里一眼,收回视线,带着人快步离去。
马上就要宵禁了,曲大人一边吩咐人将李道明给顺天府送去,一边让刑寺丞将逃犯“威震天”给扭送回大理寺,自己则坐上了马车,与众人分了道,往朱雀大街的方向,回家去。
临安坊,忠毅伯府。
正院里,张秀兰放下手里的画像,连忙端了茶杯一口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骂骂咧咧了大半天,渴死她了。
喝了一大杯水,润了喉咙,她忙看向对面的徐春山,“咋样?抓到没?我还骂不?”
徐春山回神,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抓到了,不用骂了。”
张秀兰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可骂累了,这对着个画像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疯了呢。”
一旁的徐茵茵一边给张秀兰倒茶,一边又将徐春山的茶杯递到他手里,嘴里笑道:“辛苦辛苦,爹娘你们好好休息着,赶明儿女儿做东,请你们上登丰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