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他的眼神深邃,从那里,祝殷感受到了从未出现过的杀意,下意识解释:“别紧张,当然是从——这位的记忆里看到的——”
“所以,就让我来看看,一号管理者大人和这位究竟是什么关系呢——”祝殷语气中兴趣渐浓。
速战速决的念头在傅清宴的脑海中出现,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刃,担忧沈言的处境。
看到这里,祝殷更稀奇了:“看起来,管理者大人真是上心得很呢~那我岂不是更好奇了~呵呵~”
傅清宴:“祝殷,你在找死!!!”
祝殷:“或许吧,我亲爱的管理者大人,还是先把我的镜子迷宫破了再说吧——”
傅清宴:“呵——”
寒暄结束。
祝殷挥散有着傅清宴的画面,脸色凝重,手掌放在镜面上,轻声默念道:“记忆——提取——呈现——”
顷刻间,拔地而起的雪白巨型镜面,上面白雾缭绕,一端萦绕在沈言身边,一端在镜面上悬浮。
很快,立体的光镜上显现出一个昏暗的场景
镜子前,祝殷仰头观影,低声喃喃道:“就让我看看,究竟有没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回忆·七号监狱(3)
入秋的第一天,沈言整理好衣服,对着镜子拿出练习了很久的微笑,那张脸上带着十五岁的稚嫩,他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自然些,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笑不了一点。
也不知道他妈妈会不会拆穿他的假笑。
拎着事先买好的东西,沈言在电话铃声响起后出门
一直以来,沈言很少向外人提起他的家里的事情。
他的父亲沈明林是一个酒鬼,母亲杨怡在他虚情假意地求婚后和家里人闹掰,在很久之后生下了沈言。
那时候,沈明林家里一穷二白,唯一的财产还是杨怡工作多年盘下的一所房子。
在结婚后,沈明林经常不回家,在某一天他在和他的那些酒伴喝完酒后,进了一家赌场,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欠了一大笔的钱。
像他这样初次登临赌场的人,被眼前的利益熏昏了头脑,做出冲动的事来情有可原,只是,不等他懊悔,那些人早已找到了家里。
沈言无比清晰的记得,那一天,那些人进门的时候,毫无打招呼可言,一听没钱,就将所有的东西砸了一遍,扔下一句‘三日期限不还钱就砍掉沈明林一条腿’。
杨怡被吓到了,他在那些人走之后拽着沈明林的衣服说:“你分明说不回去喝酒了!你的承诺呢!怎么着,这一次还要把家卖了啊!!!”
沈明林不说话,颓丧的眼神,明明是三十几岁的年龄却已经有了五十多岁人的沧桑,这些年,结婚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出去找工作,去喝酒的钱还是从杨怡那里要的。
在沈言的眼里,他这名义上的父亲跟死了没有区别。
更别提,他要拿杨怡买的房子去抵押自己欠下的债。
杨怡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抱着年幼的沈言冲沈明林吼道:“沈明林你不是人!!!言言还那么小!”
“你要是把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你想过吗!我当初就是瞎了眼看上你和我爸妈闹僵!!!”
“啊——”
杨怡叫了一声,这是沈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沈明林动手。
他在和杨怡成亲以后就有家暴倾向,沈言从出生以来,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不知道家暴了他的母亲多少次。
每一次他都会事先将沈言锁在狭小的杂物间里,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以为这样沈言就不会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可是,杂物间并不隔音,第一次被关进去的沈言狂拍着门,大声地哭喊着,可惜,没人给他开门。
待杨怡来给沈言开门,施暴者早就逃离了现场。
有时候,杨怡被打得起不来,根本不能来给沈言开门。
在某一次,她甚至被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那一次,沈言足足在冰冷的杂物室里呆了一天。
沈言喜欢睡觉也和这个有关,饥饿感充斥着大脑,对他来说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因此,沈言爱上了睡觉。
三天期限很快就到,在那群人要债之前,杨怡提前卖了房子,在一处买了一所面积较小的新房。
她下定决心要脱离沈明林的掌控,为了尽快离开,拿的东西少之又少。
只是,那一天,沈明林一瘸一拐提前回来了。
事情败露,挣扎间,悲剧上演,杨怡失手把沈明林推下了阳台。
六楼的高度,等到医院,后者早就没了呼吸。
按照夏国的律法,过失致人死亡罪,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为严重的则判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最终,杨怡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
判刑结束,打开新家的门,只有沈言一个人。
当时他才九岁。
只有他一个人。
杨怡留给他的积蓄不多,年纪尚幼的他学会了省钱。
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教育下去上学的年纪,沈言则在大街上捡瓶子。
在那段时间里,沈言经常吃不饱饭,所以,后来,他最喜欢存钱,只要是关于钱的数字,不断将它变得越来越多是他最喜欢干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