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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君臣走到那一步,展昭特意向公孙先生学习了和官家谈话的技巧,总是在不经意间,为包大人表功。
这个表功当然不是说包大人做了多少多少好事,而是告诉官家,包大人是真正的忠臣,值得官家信任。
请官家哪怕再生气,也不要轻易下令责罚包大人。
所以说,展昭真的默默做了很多,为此也受了很多委屈,成长了更多。
和以前的侠客相比,他不仅行事成熟了,懂隐忍了,说话的技巧更是长进了何止百倍。
可为什么面对苏叶和白玉堂,他依然显得有些笨拙?
在苏叶面前,他总是弱势的一方,那是潜意识里,他还把自己当成六年前的展昭,把苏叶当六年前的苏姑娘,而他也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在他心里,他并没有变,也希望在苏叶心里,他还是之前的……猫儿。
而面对白玉堂,他常常被堵得说不出来话,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说话的技巧,而是用了,是对白玉堂这样的人不真诚。
南侠展昭有很多江湖朋友,那是他用真诚换来的。
御猫展昭也有朋友,和朋友相处,也需要真诚。
就算这个朋友,总爱和他针锋相对,但谁又能说,猫鼠不是真心相对的好朋友呢?
当然了,朋友该用的时候就得用,比如现在!
白玉堂自然不知道,展昭看似端方的面容下,这些七拐八绕的心思,要是知道,估计就要炸毛了。
为了白耗子着想,苏叶保持了沉默,看猫儿怎么套路小白鼠。
白玉堂是很容易上当的,尤其当他从来不认为展昭能骗得过自己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按照展昭的设想走了,当即不高兴的叫嚷,“我说展昭,你们开封府的刑法也太重了吧,江石头做错了什么?本来就是那李青不对,谁签契约写那么高的违约金,那不是卖身契嘛,大宋可不允许卖身契的存在,他也违法了。”
展昭表情正经,“无论原因是什么,偷盗就是偷盗,不能因为契约不合理,就可以去偷。”
“嘿你这人,难道你就没有偷过账本之类的东西,别说你没有啊,五爷可不信。”白玉堂立刻反驳。
展昭闭嘴,他还真偷过,为了查一个贪官的证据,从一富商府里,偷走了他行贿的账本。
“看吧,你展昭也不清白,凭什么判江石头和王小花是错的。”白玉堂得意了,让他抓住了这只猫的错处了吧,看他怎么狡辩!
展昭不说话,面色沉默,神情为难。
白玉堂冷哼,“我看你是没话说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展昭啊展昭,自从你当了这个狗屁御猫之后,那点侠义之心,悲悯之情,恐怕早已荡然无存!”
展昭:……
猫儿委屈,但猫儿不说。
可他不说,有人帮他说啊,赵虎当即看不惯跳出来,“白五爷你怎么能这样说,展爷也是没办法,这是律法规定的。”
“律法规定?那展昭偷账本的时候,怎么没被判罚?”白玉堂大声道。
“那是因为那些账本不值钱啊!”苏叶凉凉的道。
“什么?”白玉堂不明白。
“白五侠啊白五侠,行走江湖你也看看律法嘛,不要让自己显得像个文盲,大宋律法规定,凡是偷盗3贯以上者,都要被判死刑。但少于3贯,自然就不用了,账本说到底就是一堆废纸,不值钱的。”苏叶当然不想猫猫受委屈,暗示道。
白玉堂眼前一亮,立刻领会了她话中的含义,“我说嘛,为何你展昭偷东西就可以不用被责罚,原以为是包大人徇私,没想到是那玩意儿不值钱啊,也是,值钱的东西你这只猫儿哪里敢偷,怕不是变成死猫吧。”
此话说完,他见到展昭的脸色黑了,左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明白展昭是生气了,当下就更高兴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想要打架啊。打就打,五爷可不怕你。”
“展某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展昭冷哼一声,越过他,大步流星往前走。
白玉堂叉腰,大声道,“猫儿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今天五爷非保下江石头不可!”
说完他运起轻功,消失在酒楼的屋顶。
苏叶快走几步,跟上展昭的步伐,侧头去看,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忍不住调侃道,“原来猫都爱捉弄老鼠啊。”
展昭顿时嘴角下拉,恢复之前严肃正经的模样,眨巴着猫眼,无辜道,“苏姑娘在说什么,展某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我还想说,我挺喜欢促狭的猫儿,既然你听不明白,那就算了。”苏叶一脸无所谓的道。
然而展昭却整个人都僵立住了,眼底出现不敢置信。
他张了张嘴,想要发问。
但苏叶已经走了,她的轻功,再灵巧的猫儿都追不上啊。
哎,猫儿爱逗老鼠,她也喜欢逗猫啊,果然他们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嘛!
自由奢华的汴梁18
展昭见苏叶跑远,急忙要去追,可追上的时候,已经到了开封府门口。
正好,包大人也下朝了,轿子停在门口,两人正站着说话。
包大人误以为苏叶过来,是来找展昭的,正打算叫人通知展昭,转眼就看到他急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