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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大家认识也二十几年了,他们如何不知道陈大同的心黑手很,害怕其中有诈,于是有志一同的跟着陈记走。
陈记干什么,他们才干什么!
陈大同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大不了到时候告诉自己身后那位主子去,让他找个借口,抄了这些粮商的家。
主子的产物,而他拿到那些店铺房产,在姑苏城内一家独大!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一向耿直变通少的江知府,竟然第一时间觉察了他的目的,派了衙役组织人手,瞬间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到这几天白白送出的几十石粮食,陈大同就忍不住皱眉。
这些粮商们还好似约好了一般,上门讨要说法。
马良稍微委婉一点,先称赞一波,拍一拍马屁,再提出自己的想法,“陈老爷您看,我们的粮食实在支撑不住了,再施米下去,就要亏本了。”
“是啊是啊,我们已经放出去很多了,再多一点,百姓就不用再买粮了,到时就得不偿失了,你总不会想让我们破产,好趁机吞并吧?”另一粮商连忙质问道。
其他人齐齐变色,想起了陈大同以往的作风,不由犹疑起来。
陈大同的脸色刷得沉下来,“我带着你们发财,此时竟然怀疑我,既然如此,你们不如随意好了,又何必找我呢。”
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忙看向马良,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您看现在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是不是要对外宣传粮食不够了?”马良见陈大同脸色不愉,作为他的忠实小弟,连忙帮着描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他的话还算中听,陈大同也没想着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于是借坡下驴,“也是时候了,明日就对外宣传粮食不够,粮铺关门,既不卖粮,也不施米,先熬他五天再说。”
其他人闻言,一个个喜上眉梢,告辞回去打算各显神通,等五天后,看他们怎么悄悄把粮食高价卖出去!
他们都走了,但马良没有,他是最相信陈大同能力的人,见他面不似喜色,忙留下来打听一二,“陈老爷面有忧虑,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陈大同见是这个自己忠心的小弟,脸色缓了缓,说起了一事,“有消息来报,金陵那个按察使,之前来过姑苏,似乎和江知府林如海关系不错。”
马良闻言,皱了皱眉,“江知府和林如海都是我们赚钱的绊脚石啊,这个按察使又是什么来头,也是京城来的?”
林如海也还罢了,林家在姑苏虽然有名望,但他家是书香世家,虽然有田产,也有铺子,但卖的是自家庄子出产,数量有限。
更何况之前江知府救回来的那些孤儿,还养在林家呢,今年能拿出来的粮食更少,碍不着他们什么。
唯一麻烦的是江知府,毕竟是本地父母官,惹恼了他,直接栽赃了罪名,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要他和按察使熟悉,于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江右良没拿到粮食,自然是他们这些人各显神通,打通了各地衙门。
那些官员拿了他们好处,关键时候帮一个小忙本就应该。
要怪就怪江右良自诩皇亲国戚,从不与江南官员为伍,大家和他可没什么交情。
但这按察使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有着考核吏治的权利,那些官员们可不敢得罪他。
陈大同看了他一眼,“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如何能办大事。”
马良闻言忙讨好笑笑,“这不是最近忙着筹备粮食的事嘛,实在没注意。”
为了在这次获得足够多的利益,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尽可能多筹集粮食,甚至连平时不屑做的,去乡下收粮的行为都干了,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那可是个厉害人物,齐国公府继承人,太上皇亲封义忠郡王的亲舅舅,你说呢?”陈大同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也不废话,直接解释。
总要让人认清事情的严重性,才会更听话不是?
“这这这……”马良吓到了,忙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先……太子的人?”
“不错!”陈大同挑眉。
“这倒也不怕,”马良想了想,瞬间得意起来,“我们投靠的那位,背后可是当今!”
陈大同摇摇头,“又不是我们自己投靠的当今,还隔着一层呢,说不定人家关系更好,毕竟先义忠亲王去了,而他曾经是宫中伴读,和当今应是也有几分情意的。”
先太子可没有对不起过之前的四皇子,严格来说,要不是先太子,四皇子还未必有机会上位呢,他该感激才对。
且宫中也传出,两位圣人对义忠郡王都爱若珍宝的话,想来不管是太上皇还是新帝,对陈景轩都应该是看重的。
他们这些商人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说不定新帝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样一算,他们和陈景轩对上,才真是没有胜算。
“那要怎么办?”马良也有点慌了,和一个皇亲国戚作对,就已经叫人心肝乱颤了,此时再来一个,更加了不得了。
陈大同眼睛一眯,“趁着这三天,把粮食出了,然后离开姑苏,先去外地躲躲。”
“什么?”马良目瞪口呆,“出,出了?”
可这才刚开始了,哪里卖得上价?
且那么多粮食,也不可能在三天内出完啊,别说偷偷摸摸卖了,就是光明正大来,也未必能在三天内卖完,除非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但那不就达不成目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