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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小时候也得过,不过她运气好,没往脸上长,只出了几颗,吃了药好得很快。
贾敏说:“这几日我可不敢出门,伺候哥儿的乳母丫鬟,也不能随便出去,指不定见到什么人,马上把病气过来。”
大人没关系,得过一次的基本不会再得,林璋那么大一丁点,话都说不明白,贾敏不敢冒这个险。
非是贾敏如此,其它家听说京城出痘染病的人比往年多,皆关门闭户,若不是大事,女眷很少出门。
林如海却还是要去朝廷点卯,一大早侍讲就领着东宫的长吏过来,微笑着,客客气气的说:
“林大人,苏大人家的孩子出花,不能讲课,要我们翰林院再找几个人,我和太子提了几个,太子点了你和张大人、李大人一起去,你且将上手上的事情暂且一放,往东宫去吧!”
苏哲家有病人,不敢进来,怕过病气。
其实这怎么说得明白,苏哲素日里也不爱出去乱逛,没准是宫里的人病了,苏哲在宫里沾上带出去。
前儿几次宫中就出过好几回这样的事,无缘无故的自内宫之中爆发出花。
林如海跟着张大人和李大人一齐往皇孙们念书的文思馆,他还是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四方布置,三合的院子,院子角一株巨大的柏树,瞧着起码千年树龄。
朱谦从院子拐角走出来,看见他们,上前见礼,长吏大人将几人放在这儿,又进去安排事宜。
朱谦纳罕,看向林如海:“你怎么在这儿?”
林如海摊手:“苏大人家儿子出花,太医院不让他往宫中来,所以……”
看来这三位都是点来给皇孙们临时讲学的夫子,圣上和太子都很看重读书,皇家的皇孙身上的学业也很重。
停课万万不能,翰林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
其它两位大人饶有兴致研究墙角那一块碑刻,朱谦与林如海背过角落里说话。
朱谦扼腕道:“唉……不知可有大碍,早年我兄弟就是这么没的,若是他还在,我也不至于孤家寡人。”
他有些不放心林如海的性子,嘱咐道:“你在这边,就是装也要装得勤勉,殿下不喜欢躲懒散漫的人。”
朱谦现在是过了明路的太子宠臣,因他素来清廉,日子清贫,又有着过人的算账功夫,旁人就是要弹劾他,很难找到错处。
林如海莞尔抱拳:“多谢朱兄提醒。”
不多时长吏过来,带来三个小公公,将几人带进去书房了解布置,顺便告诉几位大人,皇子们的课业讲到何处。
苏哲不能进宫,其它几个讲学的大臣也被隔离出去,都这样了还不愿停学。
皇子们真惨啊!
林如海很知道自己的斤两,主动与几位大人商量:“两位大人,在下愚钝,历来不擅讲课,莫不如帮忙批阅皇子课业,做些杂事如何?”
他们难得抓到好机会被太子看中,巴不得能得机会多展现一番,对林如海的请求并无异议,痛快应了。
“如此,就有劳林大人了。”
过去半个时辰,需要上课的四个皇孙马上就要到,林如海盯着公公们把皇孙们要的笔墨纸砚都摆好,隔壁间还热着茶水糕点。
皇孙们挨个进来,从大到小,从高到矮,进门的时候这样的排序莫名滑稽。
“怎么不见侍读?”
林如海侧脸过去,小声问书房侍候的公公。
小公公低声道:“听说有人出花,前儿就都放回去了。”
看来出花的病症在苏哲家之前就有,还真有可能是宫里带出去的。
四方的文思馆,看着是比外面的书院略微宽敞,但是这些皇子出了文思馆,又能去何处?他们书院里还有几处景致,春日结伴出去踏青。
皇子们一年到头,也出去不得几回。
大约是憋得狠了,这些皇子无论大小,脸上皆是一派的苦大仇深。
林如海见五殿下捏着眉心,一脸愁容,上前询问:“小殿下,何处不适?”
小殿下直接就趴下去,犟嘴道:“没有,晚间没睡踏实,有些疲惫。”
林如海觉着这孩子精神头不对,且脖颈上发红,赶紧拉开他后颈上的衣领。
小祖宗!
后脖子上的两颗痘疮,已经被他抓破了!
“快来人!请太医,殿下出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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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不平”◎
、“风波不平”
太子殿下正在朝上和大臣们共商国是, 一时半刻来不了,况且若是他们不赶紧设法挽救,等太子一怒, 照料皇子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长吏大人一来,赶紧叫人把殿下们都带回去, 让太医院赶紧去看诊。
至于文思馆那几个公公, 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长吏挨个踹了一脚:“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看殿下不砍了你们的脑袋!?”
小公公被踹得歪歪倒倒, 他又回过头来恭维林如海:“还是林大人谨慎, 这一群公公天天混吃作耗。”
林如海站在旁边沉默以对,其它两位大臣也是差不多的表情,若是宫里的人能够仔细点, 早发现皇子染病,他们就不必来这一回, 现在还不知太医院那边如何安排, 多半是要隔离。
小公公们磕头喊冤:“小的们冤枉,您也知道四皇孙自小害怕吃苦药, 他不说,小的们怎么能随意触碰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