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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朝窗外点了点下巴,随后抬眼看她,嗓音清落,“这是你老公的家。”
作者有话说:
评论发红包。
◎办公室恋情?◎
虽然早有设想,但进了门,苏晚青还是被震撼得不轻。
之前听杨沅沅闲聊时提起过左岸水榭,据说是滨城一半的有钱人都住在这里,虽然是高层公寓,但没有低于五百平的房子,苏晚青还以为闻宴祁一个人住,左不过就是一套大平层,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了挑高的客厅和楼梯。
“您这房子,得有七八百平吧。”
闻宴祁走到冰箱前抽了两瓶水,随口应道,“两层加一起九百多。”
苏晚青又问,“几间房?”
闻宴祁把她的水放在中岛台上,拧开自己那瓶的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才掀了掀眼皮看她。
苏晚青怕他多想,连忙解释,“别误会,我就是想问,我需要熟悉到哪种地步?”
闻宴祁收回视线,回答她,“明天要见你的是我奶奶,她隻吃一顿饭就走,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觉得你能用到哪些地方?”
“厨房、餐厅。”苏晚青想了一下,“卫生间。”
闻宴祁点点头,“还有餐具摆放,空调温度怎么调,电视遥控器在哪里,诸如此类,你全都要提前了解。”
苏晚青认真点头,“行,那带我参观吧。”
“你先自己看看。”闻宴祁说完,将水放回了桌子上,冷白的腕骨抬起来,作势就要解衬衫的扣子,“我回房打个电话,待会儿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
“好的。”苏晚青无比配合,“那您先忙。”
闻宴祁刚要上楼,听到这句话又停下了。
他扶着纯黑的金属把手,垂眸看她,目光沉静,“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对我的称呼要改。”
苏晚青愣住。
她把闻宴祁当成甲方,合同上他确实也是甲方,所以一直都用“您”来尊称。
闻宴祁本就很高,又立在两层台阶上,只是倦懒地站着,手里还捏着一个半瘪的烟盒,虽然还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意,但看着突然多了几分鲜活的帅气。
“你可能需要提前熟悉一下。”他说。
当初俩人领证是各有所图。
闻宴祁为得是应付老太太隔三差五的催促,以及时不时就拿“没看见你结婚,死都闭不上眼”一类的话术来胁迫。
有一回被老太太逼得狠了,又偶然听到父亲的秘书打电话,提到闻道升早年创业时期曾有个一起下海的同窗,一度相交甚笃,甚至在彼此都没有孩子的时候便定下了娃娃亲。
俩人渐行渐远后二十多年没有联系,半年前那个叫苏向群的旧时老友却突然找上门,话里话外说着自己遇到了什么困难,想要老闻伸以援手。
当时闻道升是拒绝了,可闻宴祁记下了这事儿,让李泉去打听了一下,得知苏向群确实有两位适龄的女儿。开始时李泉还没弄明白苏家具体的家庭关系,隻说一个女儿受宠,一个女儿不受宠。
闻宴祁定下了不受宠的那个,不出两天就让李泉去知会了苏向群,一周之内就和苏晚青见了面。他不喜欢勉强别人,但那次见面意料之外的顺利,因为对方同他一样,是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冀的人。
谈妥之后,他才把这事儿告诉闻道升,顺理成章得到了一顿训斥,但闻宴祁向来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夹着一根烟,坐在会议室沙发上反问他,“老太太连化疗都不去了,你有更好的办法?”
如此,闻宴祁领证半年,整个闻家除了他还没人见过苏晚青。
“无意冒犯。”收起思绪,闻宴祁捏了捏烟盒,塑料膜发出吱呀声响,而他嗓音略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严肃,“老婆。”
苏晚青几乎把手心抠破,但还是没有怯场,她不愿在契约精神的表现上逊于闻宴祁,于是嘴唇张了张,尽量流畅自然地唤了声:
“老公。”
没有丝毫温度。
闻宴祁盯着她看了几秒,苏晚青说完那句便移开了视线,鬓边的头髮从耳后落下来,遮挡了一半的脸颊,但还是不难看出,她很紧张。
没勉强,他极浅地应了声,“睡前自己再练习练习。”
“哦。”苏晚青想岔开话题,于是往厨房走去。
闻宴祁看见她状似镇定的背影,也没再多说,抬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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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两句有来有往的称呼,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苏晚青原本想自己打车回家,可闻宴祁还挺有绅士风度,拿了车钥匙便不顾她的劝阻,领着她下了地库。
令人窒息的氛围中,闻宴祁率先开了口,“你的车怎么样?”
“明天去拖。”说完这句,苏晚青也礼尚往来地开启了一个新话题,“关于我们是怎么认识,并且谈了恋爱的,你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
她解释,“我怕明天说漏嘴。”
闻宴祁从卧室出来便换了身衣服,灰白色的t恤和运动裤,手表也摘了下来,晚夜的风从车窗吹进来,额上的碎发有些凌乱,倒是中和了他身上那股说不清的淡漠气质。
“你怎么想?”他反问了一句。
“说我们是大学校友,曾经彼此互有好感,但没有表白,大半年前偶然重逢”她说着,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大学读得是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