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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扯出笑:“谢谢。”
服务员进来递菜单,闻宴祁接过来,就坐在她身后,眼皮抬了抬,落在苏晚青脸上:“喝什么?”
“我随便,茶吧。”
闻宴祁把菜单递给梁蔚轻,跟服务员说:“两杯普洱。”
梁蔚轻接过菜单看向赵荟西,嗓音温厚:“你也来杯茶吧,刚刚不是喝了酒?”
赵荟西勾唇笑:“都行。”
服务员推门出去,门还没合上,沈梳音的娃娃音传过来:“小姐姐先别走,给我来份榴莲千层。”
翟绪揪着她的衣领进来:“吃什么榴莲,有没有素质?”
进了门,沈梳音挣脱束缚,直奔苏晚青而来。
在某些人际交往方面,苏晚青觉得自己有特殊的癖好,就比如面对一些弟弟或妹妹,只要听到对方叫“姐姐”,她总会莫名其妙爆发出一些母性。
沈梳音直接扑到她怀里,苏晚青一把抱住她。
“来那么快,淋雨了吗?”
“没有,家里司机送我过来的。”
翟绪走到闻宴祁旁边抽烟,瞧见这一幕恨得牙痒痒,自家这个妹妹似乎跟别人面前都是小天使,唯独在他面前,就是无恶不作麻烦不断的捣蛋精。
沈梳音走到俩人旁边拖椅子,语气傲娇:“我要跟晚青姐一组,让她教我。”
闻宴祁的手直接按在了她拖得那把椅子上,薄白眼皮轻掀,寡声开口:“她不会,教不了你。”
沈梳音委屈巴巴地绕过他看向苏晚青,苏晚青一摊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最后牌局支了起来,梁蔚轻、赵荟西、沈梳音和苏晚青各居一侧,翟绪坐在沈梳音后面,而闻宴祁呢,苏晚青也想不明白,原来那句“我教你”不是戏言。
他是真的想当她的老师。
苏晚青只能被动圆谎,抓了牌,装作不会的样子,理得乱七八糟。
闻宴祁颇有耐心地帮她摆正,金属表盘反射出灯光,冷白手腕不时擦过她的肩侧,像是浸了雨似的,带着薄淡的凉意。
苏晚青把胳膊往里缩了缩。
到了掷色子的环节,翟绪开腔:“先说好啊,要玩就好好玩,不带赖帐的。”
梁蔚轻笑着打趣:“这里好像就你赖过帐吧。”
趁众人玩笑,苏晚青上半身往后退了退,想找闻宴祁商量一件事。
闻宴祁的兴趣似乎并不在麻将上,他坐在苏晚青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回了条工作信息,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倾泻下来,一抬头就怔了下——
苏晚青头微微往后仰着,侧脸离他不足十公分,细碎鬓发下面,耳廓是小小的圆弧形,细白透明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苏晚青没回头,因此没注意到这些,压着声音道:“你们定的筹码我玩不起。”
闻宴祁不动声色地屏了屏呼吸,往后稍撤了几公分:“输了算我的。”
苏晚青坐了回去。
闻宴祁看着她浑圆的后脑杓,又补充了句:“赢了算你的。”
苏晚青直接在桌子下面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同居过。”◎
牌局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 打了七八圈,最后一把,沈梳音摸完牌看一眼就推倒了, 嘟囔道:“不打了不打了,每回摸得牌都那么臭!”
那晚赢得最多的是苏晚青, 其次是梁蔚轻,而沈梳音是输得最多的, 赵荟西虽然有上家梁蔚轻一直给她喂牌,但不知是她心不在焉还是如何, 也是输多赢少。
梁蔚轻看了眼表,应和道:“也不早了, 下次再玩吧。”
“也好。”赵荟西摸出手机, 勾唇自嘲,“该给两位老板上供了。”
梁蔚轻拦住她:“就是打着玩。”
沈梳音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不开心,反驳道:“谁说是打着玩的了?”
坐在她后面的翟绪拍了一下她的后脑杓:“你是不是傻, 你输得最多!”
“我纠正一下——”沈梳音偏过头看他, “是你全程指导的,输也是输在你身上, 蔚轻哥我管不着, 但你欠晚青姐的帐别想赖。”
翟绪瞪大眼睛,一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样子, 看向苏晚青:“你把她领走吧, 这妹妹谁爱要谁要。”
苏晚青也哑然失笑, 揪了一把沈梳音肉肉的脸蛋, 哄小孩似的朝她笑:“晚青姐没输就好了。”
一行人走出会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留下湿漉漉的地面,像一条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出街道两岸店面光怪陆离的色彩。
沈梳音还惦记着翟绪输给苏晚青的事儿,大方表示:“这样吧,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你给我和晚青姐两位单身女士一人送个包,这事儿就算了了。”
翟绪叼着烟站在路边,闻言看向苏晚青:“你给她灌什么迷魂药了?”
苏晚青朝他得意笑笑:“没办法,就是招人喜欢。”
翟绪又去找闻宴祁评理。
闻宴祁比他们落后几步,刚走到会所的台阶上,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还没噙着唇边,听见翟绪的话,脚步顿了下,淡声开口,“不用等情人节,明天就送过来。”
他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是在讨债。
翟绪刚要发作,赵荟西适时走了过来。
晚夜风大,头髮被吹得有些乱了,她在耳后撩了一把,看向闻宴祁:“能蹭个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