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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幽王闻言大喜,拍案道:“妙啊!表妹你果然是足智多谋,寡人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如此一来,大家也不用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的吵闹个不休,找个地方试试看不就得了吗?”
众大臣闻言立时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准夫姬成业犹豫道:“倘若要试行新法,那应该选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一提出来,朝堂之中又是一阵嗡嗡之声。
说到底,谁都不想当周幽王瞎胡搞的小白鼠。
虢石父眼珠一转,笑道:“要不就选申国吧。诸位,谁有不同的意见吗?”
赵亮一听,心中暗骂虢石父是个混蛋,有事没事总想着撩拨申侯,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这一回,朝臣们并没有站出来直言反对。虢石父的亲信自不必说,他们当然不会跟自己老大唱反调,而其他本来反对新政的大臣也不敢说话,生怕大王一不高兴,先拿他们的属地来做试验。说到底,大家跟申侯是有交情,可还没到哥们儿替你挡一刀的地步。
周幽王一看大家都默不作声,喜笑颜开道:“看来你们都赞同上大夫的意见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让申侯做个表率,首先试行寡人的田亩新政吧。”说罢,他立即传下命令,让人草拟诏书,将朝廷商议的结果通传申子言和各个诸侯。
赵亮本来有心看在申长烈的情分上,拉申侯一把,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一来他也不清楚谁更适合替代申国做新政的尝试,二来历史往往就是由各种兜来转去的巧合所组成,这一切恐怕也是命运的选择。申侯试行新法和申侯起兵叛变,其中的关联谁又能讲的清楚呢?
朝中的文武百官看到新政得以用这样缓和的方式暂时落定,也就不再过多纠结,各自寻思着心中的小九九,一时无话。周幽王也因为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而龙颜大悦,不住夸赞赵亮提出的办法考虑周全,甚和他的心意。
眼瞅着一场廷议皆大欢喜,褒姒忽然在周幽王耳边嘀咕了几句,周幽王立刻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于是说道:“对了,关于昨夜审问奸细之事,寡人差点忘了。上大夫——”
虢石父讶然应道:“微臣在。”
“寡人给你一个差事,”周幽王道:“近日王宫中查出两个身份可疑之人,究竟是否敌国的奸细还尚未确定,所以还需你亲自审问一番。待会儿散朝后,你拿着寡人的手谕去宫内地牢提审疑犯吧。”他因为顾忌郑妮的颜面,所以故意说得模糊了些。虢石父乃是眉眼通透之人,看周幽王如此说,又涉及宫内之人,故而也不多问,忙不迭的称是领命。
正在这时,一名殿前武士从外面匆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王,城守将军和巡骑军统领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奏报。”
“哦?有什么急事竟然连朝会都等不得?”周幽王愣了愣,吩咐道:“宣他们上殿。”
片刻功夫,镐京城守将军和褒富联袂而来,快步走到御前下跪行礼。周幽王好奇道:“你们两个着急觐见,究竟有什么事啊?”
城守将军与褒富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大王,末将方才接到褒将军的通报,说在京畿附近发现大批身份不明的军队。末将不敢耽搁,所以特来禀报。”
周幽王吃惊道:“竟有此事?褒富,到底什么情况?”
褒富回答:“大王,臣麾下的巡逻骑兵今早发现不明武装正在逼近镐京,其行动非常诡异迅速,故而火速向城守报警。”
“那支军队有多大规模,现在在什么位置?”
“据骑兵描述,大概能有数千人,没有明确的身份旗号。”褒富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这支人马暂时停驻在镐京东边三十里外的常翠山,意图不明。”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要知道,这里可是大周王室所在,擅自挥军逼近形同反叛,如何了得?
与其他人的意外惊讶不同,赵亮此时却暗自窃喜:暌离这家伙的动作可真快呀,褒富也配合得当,值得表扬。
原来,赵亮今天上朝前嘱咐暌离的事情,正是让他指挥魔王岭的山贼兄弟,假扮成威胁镐京的不明武装,然后再由褒富配合演戏,谎称大敌来犯。
之所以这样做,说到底还是为了王小四和郑卢雅。
尽管刑讯高手鲲泽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无法再伤害小四他们,但是难保虢石父不会动用大刑,赵亮昨夜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计策——声东击西。
虢石父官拜上大夫,虽然是个文官,但却有着京畿卫戍的监管之责。这个时候若有敌人进犯镐京,那么虢石父说什么也得先坐镇城防卫所,协调宗周六师的防卫行动,直到威胁解除之后才能离开。这样一来,审问奸细的事情就变得无足轻重,也顾及不暇了。
只要能争取出两三天的功夫,赵亮便有机会趁着镐京的混乱,一举救出王小四他们,并完成擒获穿越者的任务。
果不其然,一听说镐京附近出现敌军,周幽王立马坐不住了,急忙吩咐道:“上大夫,审讯犯人之事权且放在一边,你现在立刻赶去城防卫所,督促六师统领火速布防!褒富,你亲自跑一趟,务必查明那支军队的身份和意图,不得有误!”
“微臣遵命!”“末将领命!”
突然出现这种兵胁京畿的意外情况,朝会也就不必再开了。虢石父等人匆匆离开后,周幽王便吩咐散朝,心事重重的回了后宫。赵亮这个大将军虽然是统兵主帅,可现在敌情都不明,所以也还不到他上场的地步,于是便跟着众大臣一起离开宫殿,返回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