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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道,“你在做什么白帝?烧了这个大殿啊!我们赶紧把佛门卡在这里的枷锁关卡毁了,拿到十三副铠甲,然后赶赴下一个场子,时间不等人啊!别等到万奴王和老张家完成包围圈了,咱们就失去先机了。”
徐明道,“你没有听到吗?它在哭泣。”
陈平看精神病一样看着白帝,“谁,谁在哭泣?”
徐明手覆盖在木雕的佛像上,“树!这一棵树在哭泣,我可以感受的很清楚它的痛苦,它被佛门高僧一刀刀的削劈成了现在的模样,每一刀都如凌迟在身,佛门常年吸收着它的气数,又把它不断的贬低,定义它是恶魔的原罪,它是气数造孽的本源,它一生之中交易过区区不到上百个采药人,而且那些采药人都是贪心之辈,都是自愿接受它的对赌协议,可到最后它成了勾引凡人祸害苍生的罪魁祸首,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乎,悲乎,伤乎……”
徐明恍如一个神经病,双手按着佛像,自言自语,悲伤的不行。
这一幕落在陈平眼里,奸相陈平表示,卧槽,大佬你是不是喝错药了?
恶魔也有良心吗?
恶魔也会怜悯吗?
老子怎么感觉白帝被夺舍了?
可陈平转念一想,白帝这厮,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了兔子也不撒鹰,除非兔子吃了肚子里,才愿意把鹰拿出来炫耀一下,然后收起来。
这厮天生就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
他这么悲乎悲乎的哭泣,绝对是有所图谋。
恶魔的眼泪,也是有价钱的。
如果你加钱加的足够多,恶魔也是可以给你披麻带孝的。
而事实证明,奸相陈平的预测,是正确的。
就在白帝抚在那树干哭丧正兴,周围的佛像,居然齐齐流泪。
那些个雕刻在四面八方的树壁上的佛像,菩萨,佛子,阿罗汉,沙弥,眼角流淌出来了泪水!
那些金色的泪水,一滴滴的汇聚,化作了肉眼可见的金色溪流。
这仿若天上之水的溪流,一道道的萦绕汇聚,化作一条金色瀑布,涌入了白帝徐明的头顶!
陈平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心中惊愕,卧槽!
这,着他么,是气数啊!
肉眼可见的气数!
当初这一颗大树作为锁十万大山是看门树,不知道吃了多少气数,怕是比之那张家和万奴王的地头蛇也不少,后来虽然佛门压榨了很多年,可是这树本身是被佛门折磨致死的,所以树本身一定藏了大量的气数,佛门无法吸收的气数。
而白帝本身是两种属性,建木和犼合体。
建木是天下神木至尊,通天之树,和万物万灵都可以联系,尤其是木类生命体,这简直就是天然的亲近感拉满。
这个时候白帝如果哭祭,等于是呼唤同类,而这棵树毕竟是树,这一类生命体严格上说是很难彻底挂掉的,除非说烧了。
它被佛门压榨的那一点点感应之力此刻作用,调动全身的气数汇聚给白帝。
这等于说白帝的一场哭丧,直接换了整棵树的气数加成!
卧槽,这买卖能做啊!
陈平此刻总算明白为何白帝执意要和佛门单挑,甚至不惜杀了阿罗汉也要得罪佛门,提前和佛门开战。
只是因为白帝想要这棵树的气数,只要气数到位,白帝直接拿了一份和万奴王,张家古堡不差的本钱,这进入十万大山,除非两家合并来干掉白帝,要不白帝对上任何一方都是不落下风的。
想明白这里,陈平此刻眼中含泪,居然学着徐明的模样,朝着树木哭丧起来。
“仁兄啊!你死的好惨啊!”
“想想也是,你本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树,那些个贪婪的采药人搅乱了你的安宁,没有办法你出手了。”
“可是佛门却以你非善类而要杀你,还把你千刀万剐,弄成了这么多该死的佛像,抽取你的生命,折磨你的脆弱神明,把你弄的妖不妖,佛不佛,生不如死。”
“我陈平,作为一个人,我对于佛门这些做法,深恶痛绝!”
“假以时日,我一定要让菩萨倒坐,让僧佛归西,让极乐净土,满是舍利!”
陈平越哭越是悲痛,而这一刻那天空中越发浓郁的气数居然真的有一小流,手指粗细的气数,呼啸灌输向了陈平!
陈平看到自己的哭丧得到了回馈,哭的更大声了,哽咽着哀嚎着。
“天不生我陈平,何以救苍生于水火!”
“这些秃驴就是自私自利的混蛋!乱世闭门,盛世开门,君不见多少道长血洒神州,却不见一僧菩萨救助苍生!”
“美名其曰与世无争,实则是与世大争!争世道的气数,争万物的话语权!”
“如此歪门邪道,还被誉为大乘之数,还要和道门玄门争天下!真是岂有此理!”
“天地万物,皆为玄机,玄机之种,是为生灵,树兄你也是道门一份子,我陈平也是,那你就是我亲兄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大清十三铠甲之,鸣蛇!
大雄宝殿之中,树木凋零,万物寂寥。
灰扑扑的空洞树心大殿里,那些雕琢精美的艺术品佛陀菩萨佛子,此刻都黯淡无光,表面干裂,部分甚至扭曲变形,成了一个个腐朽的干瘪木头。
最后的气数彻底的被来客吸收后,这棵和摩诘寺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树妖终于宣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