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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也有些懵,这沿街的铺子,都是两层楼的,这楼上也是如意书坊的地盘。
但他们这里是文人雅集的地方,里面只有文房四宝,哪有什么菜刀!
小二扶着文彦青,耐心道:“文相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这书坊里可从没有过菜刀!”
“难不成这菜刀还是我拿出来的?”文彦青腿软得站不起来,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被开瓢,他心里便只剩下害怕。
如意书坊门口来往的人不多,但也有人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听到文彦青和小二的话,便有看热闹的路人说,“这菜刀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方才差点把我吓死了!”
“真是,这天上掉菜刀,存心是要人命啊!”
小二听着他们的话,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先行将文彦青扶起来,才道:“文相公,这菜刀肯定不是咱们如意书坊扔下来的,您要是不放心,我扶您去楼上看看?”
文彦青扶着门框站稳,一把推开小二的手,“我还敢相信你们如意书坊吗?方才要不是我突觉不适,我的命就已经交代了!”
说起这个,文彦青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
方才他突然觉得腰间一阵滚烫,才停下来的。
他连忙伸手摸了摸腰间,却从腰带间,摸出来一张符。
是屈弘文给他的,说是平安符。
他当时随手便塞在腰间了。
除此之外,他在腰间什么都没摸到。
文彦青有些愕然地打开来符箓一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这符纸上还有些温度,不仅如此上面的朱砂,似乎暗沉了一些。
“文相公,这事儿绝对跟我们如意书坊没关系,说不定是有人想害我们如意书坊呢,您放心,这件事我们肯定给您一个交待!”小二没察觉到文彦青的异样,说话间,他便给其他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掌柜请过来。
文彦青却一摆手道:“你们自己去报官吧,让官府查,我可不敢再相信你们如意书坊!我也不想在这呆着了,天知道会不会突然再来一把刀要了我的命!”
他顾不上多想,忙不迭地将护身符收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稿,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小二见状,忙道:“文相公,小的送您。”
他快步走过去,扶着文彦青,走出一大截。
文彦青心有余悸,也有些害怕,任由他扶着走出一大截后,才推开他,自己快步离开。
小二目送文彦青离开后,才走回来。
掌柜的刚到,见他回来,便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楼上掉下来一把菜刀,险些伤了文相公。”小二往楼上指了指,“现下文相公让咱们自己去报官查呢。”
掌柜往楼上看了看,“怎么可能?”他皱眉道:“我们这又不是铁器铺子,哪有菜刀?”
小二捡起地上的菜刀,拿给掌柜看,“就是这把菜刀,方才还有些路人瞧见了,都说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掌柜看着那磨得锃亮,锋利无比的菜刀,怎么都想不通。
怎么没卖出去
文彦青把报官的事儿丢给如意书坊,想也不想,一口气小跑出一条街,才停下来,喘了几口气。
他扶着墙壁,拿起手里的符箓,又看了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方才那事诡异得很。
他扯开衣带仔细看了一下,腰间那块曾经巨烫无比的地方,此时一点事情都没有,看不出任何被烫过的痕迹,而除却那张符外,他身上也再无可疑的东西。
难不成,真是屈弘文给他的平安符,救了他一次?
文彦青从前对这些也是没什么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是不是真的。
但一想到,那锃亮的菜刀,他便想着,这一定是真的!
要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这一定是上天庇佑!
文彦青紧紧攥着手里的符箓,贴在心口,心里对屈弘文愈发感激。
他想着,明天到了学馆,一定要好好感谢屈弘文,便攥着符箓,快步回了家门。
另一边。
沈清和陆泾带着陆旭,刚找到曲阳城里赫赫有名的那位掮客,她便觉得指尖一热。
沈清的指尖,下意识地勾了勾,她便立即明白过来,定然是她给出去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当时将护身符交给屈弘文时,她在上面留了一抹灵力,一旦用上,她便会感应到。
看样子,文彦青那边应该是已经出了事。
但想来没什么大碍。
她动了动手指,面上什么都没显露,听着陆泾和掮客沟通。
这掮客专门做田地宅院的买卖,陆泾跟他说,“我们想要一处一进一出的院子,不需要太大,够我们一家人住即可,但最好靠近曲阳学馆,便宜一些。”
“小公子你这条件,可就有些难了。”掮客长得又瘦又高,留着两撇小胡子,像是个放大版的人形黄鼠狼,他捻着胡须,似笑非笑道:“距离曲阳学馆不远的院子,可都不便宜,地价在这放着呢,越是靠近曲阳学馆的宅子越贵,您要是图便宜,可以往城西去看看,那地方便宜。”
陆泾几不可见地皱起眉,他虽来曲阳城的次数不多,却也听人说过,曲阳城的城西是旧城,老城区,很是破旧,基本上都是荒地,穷苦人家或是乞丐扎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