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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闻言和陆泾对视一眼。
陆泾皱眉,低声道:“在蕴秀楼内,我看她好像满腹心事,还曾说过她两句,但……”显然江兴柔没听进去。
旁人以为江兴柔是走失了。
陆泾却知道,江兴柔定然不是走失那么简单。
如若只是意外走失,沈清不会提前说那些话,那些话分明是警告江兴柔不要乱来的。
沈清神色淡淡,垂下眸子,向疏柳问道:“你们家二小姐失踪多久了?”
“大约有一个时辰了。”疏柳快速回答道。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
如若要出什么事,基本上已经出了。
沈清抿了一下唇角,却没说什么,和陆泾一道,跟着疏柳很快回到客栈里。
江大人和江夫人正在客栈大堂里不停地踱步,两个人面上全是焦急之色。
江兴月跟在母亲身边,哭哭啼啼。
叶修文坐在旁边,眉眼之间也是着急。
其余人都不在,显然是出去寻找江兴柔了。
沈清和陆泾一走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都有数。
“沈娘子!”江大人一眼看到沈清和陆泾回来,便快步迎上来,“总算找着你们了!沈娘子,还望救命!”
江夫人带着江兴月也快步走过来。
叶修文扶着椅子站起来。
“怎么回事,您先说说。”沈清环视一圈,淡声道。
江夫人焦躁道:“还不是我家那二女儿!不知道曲阳城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牙子!竟拐走了我那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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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兴柔并非江夫人所出,是江大人一个妾室所生,但那妾室身体不好,长年缠绵病榻,无力抚养子嗣。
是以,江兴柔从小便被放到江夫人身边抚养,也是在江夫人身边长大的,吃穿用度都和嫡女差不多。
江夫人面上焦急,显然也是担心江兴柔的。
“夫人怎么知道二小姐是被人牙子拐走的?”沈清闻言,抬头看向江夫人。
江夫人一愣,“不是人牙子,兴柔怎么会走丢?她不是小孩子了……”
江兴柔都是已经可以出嫁的年纪,也算是聪明伶俐,不可能连这么点路都记不住。
就算她在蕴秀楼内和其他人走失了,她一个人定然也是可以回来的。
可现如今却找不到人,不是被人牙子拐走是什么?
沈清却道:“未必。”
“娘子何以这样说?”江大人心里一抖。
沈清不答反问:“江大人,令爱可否订过婚约?”
“……不曾。”江大人有些纳罕,“娘子为何这样问?”
沈清还是没回答,“按理来说,大小姐和二小姐这样的年纪,已经该婚配了,大人为何没有管过她们的婚事?”
江大人神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偷偷看了叶修文一眼,没有想到措辞。
沈清见状,却是明白了。
江家和崇文侯府是表亲。
崇文侯府如今有两个嫡出公子,叶修炎和叶修文都没有婚配,历来便有表亲变姻亲的。
江家显然是盯上了和崇文侯府的婚事。
是以,才没有着急将两个女儿许配出去。
叶修文也从江大人那迟疑中,明白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别开头,当作没听懂。
江大人轻咳一声,面上有些挂不住,只道:“我只是想将女儿多留两年……”
“沈娘子,这与我们家女儿走失有什么关系?”江夫人不大明白沈清为什么这样问,让他们在叶修文面前丢脸。
沈清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那质问的口吻,而是对江大人淡声道:“大人可记得,我今日出门前曾经说过的话?”
“这……”江大人愣了下。
仔细一回想,沈清那话好像已经知道什么。
江大人不由问道:“娘子当时所言,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您知道我们家兴柔会在今日出事?”
“差不多吧。”沈清环视一圈,道:“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江大人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察出,沈清要说的,恐怕是平地一声雷。
他忐忑地道:“何事?”
“令爱已经有了身孕。”沈清一开口,果然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江夫人面红耳赤,迅速呵斥道:“沈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敢为我的话担保。”沈清不耐地蹙了蹙眉,“更何况,我与江家无冤无仇,与崇文侯府更是交好,为何要在这种事情上,辱江家小姐清白?”
江夫人低低地喘着粗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江大人眉心狠狠一跳,“娘子……怎么知道的?”
“看她面相和身体。”沈清淡声:“她子女宫莹润,双眼含春,显然是怀有身孕,但眼底有红血丝,子女宫莹润却残缺,显然是犯了桃花煞,这孩子也生不下来。”
她望着江大人,说道:“所以我方才才问大人,二小姐是否订过婚约?如今我再问一句,二小姐寻常有什么交好的男子吗?”
江大人茫然:“这个……我不知道。”他忙看向江夫人。
女子是后宅的事情,江大人偶尔还会指点儿子们的课业,对女儿们日常生活,确实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