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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找他,一来固然是有找他的原因,二来也是因为沈清如今愈发信任鬼城,这对他们互相合作,是有帮助的。
所以哪怕只是跑腿这样的小事,钟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照样会答应下来。
鬼差却不太理解,“可这种小事,哪能劳动大人您啊?”
“无妨,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钟判并不在意,说话间,便在脚下开了个阵法,走了进去。
他没开口要带鬼差,鬼差也不好跟随,只能在阵法外等着钟判。
走出法阵,他来到了一处风景尚算不错的后山。
刚落地不久,钟判便听到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今日哪阵风,竟将判官大人吹来了?”
钟判抬头看过去,便见一个老道,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袖子飞舞,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他虽然看着年岁不小,白发白须,可脚步轻盈,精神抖擞,比年轻人的身体素质还要好。
钟判看着那有些陌生的面孔,好不容易才和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人脸对上,他背着双手,微微颔首致意:“清风观主,许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清风观主。
他走到近前来,对钟判抱拳行礼,“确实有许久不曾见大人了,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还是说我们京城地界上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竟惊动了大人?”
钟判望着他那张脸,看着他那清明的双眼,心里倒是有些诧异的。
他之前见清风观主的时候,此人虽看着和常人无异,可眼底的执念太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直担心,清风观主走火入魔,像是清风观主这样的人才,说是成了邪门歪道,对玄门和鬼城来说,都是一大损失。
不愿意
所幸清风观主的理智大于一切,尚算清明,并未让满身执念所困。
时间久了,钟判就把这件事忘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清风观主,倒是判若两人,他身上的执念仿佛都消散了。
钟判心里有些惊讶,不知道清风观主因何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
当然,钟判此次过来,也不是为了确认清风观主的情况。
听得清风观主询问,他便直接将玉佩拿出来,递到清风观主面前,“观主应该认识这玉佩吧?”
清风观主眼神微微一沉,“这是我赠予我那徒弟的,怎么在大人手中?”
他凝重地望着钟判,若非他和如玄之间有所感应,可以确定如玄现在没什么危险,只怕他都要以为,聪攀是来送什么噩耗的。
钟判看出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爽朗地一笑,道:“观主不必担心,你那徒弟倒是没什么事,还遇上了一个贵人,此次我过来,是代他传个口信给观主。”
“什么口信?”清风观主下意识地问道。
钟判说:“你那徒弟是不是有一个姐姐,乃是齐王妃?”
清风观主点头。
钟判:“齐王并非良人,恐怕早就在外面有了妻妾和孩子,你那徒弟本来写了一封信给你,想要你代为查证此事,但贵人觉察出不对,为防止观主接到信后行动时打草惊蛇,便嘱托我即刻过来,同观主说一声。”
清风观主拧起眉来。
他虽然收了如玄做徒弟,但崇文侯府的女眷,他并不算认识。
他只识得一个仙林郡主,不曾见过如玄的姐姐,但也听闻,崇文侯府的嫡女,嫁给了齐王,夫妻恩爱,只是一直没有子嗣。
因没有见过齐王夫妇,清风观主倒不知道,里面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清风观主疑惑道:“这个齐王和崇文侯府,不是姻亲吗?且他是王爷,为何要在外面养妻妾?”
钟判摇了摇头,凡人之间的事情,他不太明白,便尽量将沈清所述的内容,转述给清风观主。
清风观主听闻,齐王那边是有意隐瞒崇文侯府和叶如心,好像另有谋算,面色便沉了沉,心里有所明了,“我知道了,劳烦大人走这一趟了,我会好好查证此事,如若确有其事,我当立即传信给他们,让他们小心。”
“那就辛苦观主了。”钟判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
可他那样的面容,怎么做表情,都无法显得平易近人。
说完这件事,钟判本打算走的,但看着如今和以前不太相同的清风观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此次,我瞧着观主和昔日竟是大有不同了,昔日观主执念深重,如今倒像是放下了执念,难不成已经是心愿达成?”
清风观主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料到,钟判还记得自己的事情,他随后洒脱地一笑,“不是我的心愿,只是故人心愿得偿,我完成了他的心愿,便也得了自在。”
钟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他们的事情,也没多大的兴趣,便没再追问,转身化作一团黑雾,离开了。
送走钟判,清风观主立即下山,即刻便要去查查齐王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钟判反复嘱咐他要小心行事,这次下山,清风观主并未同任何人说起,自己偷偷下了山,进了城。
……
曲阳城里。
沈清陪如玄和叶如心坐着,没一会儿,外面便有所动静,伙计过来寻她,说是有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