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毕竟,任何人发达之后,都不会再向旁人说起,自己以前过得有多么穷苦寒酸。
道观也是如此。
现在的人,只知道云阳观如今的繁华和香火如云,延绵不绝。
根本没有人知道,最初的云阳观有多么艰难。
而云阳观好端端的,自然也不会轻易向外人提起,他们是怎么发家的。
这次如若不是有几个人家的家人失踪了,百姓们也不会想起来,云阳观最初建立在哪里,更不会来这里举办大典。
他们更加无从得知了。
“可是……”允吾大师捋了捋胡子,看着旁边的沈清,疑惑道:“这一切又和花灯有什么关系?沈娘子,我们现在不应该先去找陆相公吗?还是说,这难道和陆相公失踪的事情有关?”
“云阳观有问题。”沈清闻言,沉着脸,看向高台。
“沈娘子为何这么说?”允吾大师不明白了,“难道就因为花灯吗?花灯说不定是费大师一个人的主意,和云阳观不一定有关系吧。”
沈清道:“允吾大师,你就没觉得这座山有问题吗?”
允吾大师一愣,“有什么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高台后面的山峰,倒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只见山上树木苍翠,郁郁葱葱,烟雾缭绕,一看便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允吾大师只能看出来,这山很是不错,怪不得云阳观最初会选在这里开山立派。
“算了,现在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我们直接进山看看就知道了。”
沈清放弃跟允吾大师解释,她确实放心不下陆泾那边。
但如若不搞清楚云阳观和费大师跟这件事的关系,只怕也找不到陆泾。
现在大概的事情,沈清已经了解,得先去找陆泾。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沈清望着允吾大师,道:“麻烦允吾大师去把云阳子和费大师请过来,请他们一块进山,我有事情要问个明白。”
“请他们一块进山?”允吾大师怔然:“这是为什么?”
“进山之后,我再跟您解释,麻烦允吾大师先帮这个忙。”沈清没时间跟允吾大师解释。
而且,这些事情得进山后,才能说清楚。
允吾大师却有些为难,“可是,云师兄要参加大典,等下就该他上场跳禹步,他此时定然走不开,而且费大师也不在此处,这怎么喊?”
沈清环视一圈,确实,直到现在,费大师都没有出现。
“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个费大师一直没出现,也很奇怪啊。”如玄小声地嘟哝道。
听到他的话,众人也觉得蹊跷。
莫青竹说道:“是啊,而且不是说,费大师是负责帮云阳子大师,主持一些云阳观的日常事务吗,他在云阳观中辈分又是极高,这种场合不出现不合适吧?”
“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出现主持大局才是。”桑子辰以前见过这种祭祀,这种一般有两个主祭的人。
一个负责跳禹步,让香客信服,另外一个要在旁主持才对。
以费大师和云阳子的关系和身份来看,怎么说,这两个主祭祀的人,应该都是他们俩才对。
然而,直到现在,费大师也没有出现。
一直没有人出来主持。
明明刚才还有环节,是需要云阳观的人出来,讲经说法的。
而这部分,要有人先主持,再将云阳子引出来。
可方才根本没人主持,全程都是云阳子自己一个人出现。
引开
众人回想这一切,愈发觉得蹊跷。
允吾大师心里也跳了跳,该不会……云阳观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高台之上,云阳子此时紧皱着眉,身后跑过来一个小道童,在他身边小声地说道:“师父,还是没有找到小师叔。”
云阳子看着台下的信众,难得有些生气,“费用到底怎么回事?他参加过不少次大典了,应该知道规矩和流程才对,在这时候怎么能够消失不见?”
小徒弟低声道:“小师叔是不是跑去闭关了,又或者他不想出来?”
费用性子一向孤僻,喜欢自己独处。
每年也只有在仙人祭大典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或许是心中不耐烦了,今日不想来参加了。
云阳子却觉得不会是这样。
费用虽然为人孤僻,但也算守规矩,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这次的事情,他明明之前跟费用沟通过,如果想要退出的话,当时沟通的时候,费用就可以拒绝的,没道理在这时候突然消失不见。
云阳子眼皮跳了跳,突然有些惊悸不安,他低声道:“再去找!”
小徒弟却有些为难,“可是,等下就要跳禹步了,我得跟着师父……”
为了这次的大典,云阳子要和自己的徒弟们,一同跳禹步,这是祭祀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如若小徒弟现在走了,他们就不仅缺了一个费用,还缺了一个人,等会儿跳禹步的阵形也就不对了。
云阳子意识到这些,不耐地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先撑过去再说。”
小徒弟点头答应下来,乖巧地跟在云阳子身边。
沈清看到他们已经做好了架势,立即跟旁边的允吾大师说道:“我觉得,云阳子大师现在可能也没找到费大师,允吾大师,你过去跟云阳子说一声,就说找到费大师了,不过费大师出了意外,人如今在山里,快死了,请他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