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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好奇地问道:“现在的天气,就生起了地龙?”
“是啊。”陆泾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洪大儒说,是他身子骨不好,一向畏寒,到了冬日,就要早早的生起地龙,还不怎么出门,一旦出门,便会生病,有时候还会一病就是一整个冬月,所以现在就早早生了地龙。”
沈清回想了一下,方才见过的洪大儒。
当时背着光,廊下也没什么光亮,只有不远处一盏昏暗的灯笼,她倒是没看清楚洪大儒的长相,自然也看不出来洪大儒的气色如何。
但畏寒到这种程度,也太过了点。
“洪大儒身体是一直不好吗?”沈清不由问道。
陆泾颔首,“听说是这样,每日都要服用三次汤药,我回来之前,洪大儒刚好服用过一次汤药,如今去歇下了,我才能回来。”
说起这个,陆泾想起来一件事,便征求起沈清的想法,“先生担忧洪大儒的身体,想起来清清你会医术,便同洪大儒说了一声,想让你去给洪大儒看诊。但我同洪大儒说了,若是清清愿意就去,不愿意便算了。”
沈清闻言,淡笑道:“陆相公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如今我们寄人篱下,只是去看诊,怎么能拒绝?”
陆泾蹙了蹙眉,“但我不想让你为难,若你不愿意,不去应当也不会怎么样。”
左不过,他们搬出去住就是了。
沈清温声道:“这就不必了,明日有空的话,我就去给洪大儒诊诊,就算我们没有借住在这里,权当看在屈先生的情分上,也不能不管,届时我去看看再说吧。”
陆泾抿了一下唇角,道:“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沈清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了,陆相公,好了,去洗漱吧,忙了一天,你也不嫌累?”
她拉着陆泾起身,让他赶紧去洗漱。
丫环那边一直准备着热水。
沈清去同丫环说了一声,很快就有人送了热水过来。
陆泾便乖乖去泡了一个热水澡去去寒。
本来他并不觉得冷的,不过从洪大儒的屋子里出来,就觉得外头太凉了。
且他身体本来就没那么好,沿途赶路,又碰上费大师的事情,虽没受伤,但阴气接触过多,他身子近几日也有些虚弱。
趁着他泡澡的时候,沈清画了一张养气符,等陆泾回来睡下的时候,放在他的枕头下,慢慢调理。
不过还是得赶紧,给陆泾再做个法器。
她原本给陆泾做过一块玉佩,里面便有养气阵,为他调理身体。
现在看来,单单调理身体还不行,还得准备更多的东西。
沈清想着这件事,陆泾忽然翻身过来,揽住了她。
沈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陆泾绵长的呼吸声。
应该是太累了,方才还精神奕奕地跟她说话,头一沾到枕头,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清无声地笑了一下,摸了摸陆泾的额头,方才泡过热水澡,体温还可以,没那么寒凉。
她往陆泾怀里靠了靠,便也跟着睡着了。
……
翌日一早,沈清和陆泾方才起来,丫环便在外面敲门。
“陆相公,沈娘子,你们起了吗?”
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这么早来敲门?
沈清应了一声,“来了。”
话音落,她走过去先打开门。
丫环对他们福了一礼,“惊扰娘子和相公了,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请两位过去享用。”
沈清故作惊讶:“这么早?”
“是啊,我们家老爷的习惯,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开始用早饭。”丫环温声道:“大约是近几年年岁大了,所以每日都起得很早。”
沈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请。”丫环侧身做个请的姿势。
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两个人并肩往前院走去。
丫环带着他们便去了前厅。
沈清和陆泾到达前厅的时候,洪大儒和屈弘文已经在那里,不仅如此,还有两名年轻一些的男子,大约只比陆泾大一些。
两个人也是文人书生的打扮,面容也很清秀,坐在洪大儒旁边,似乎与洪大儒交谈甚欢。
孝文
“老爷,陆相公和沈娘子来了。”丫环进来,福身行礼,提醒道。
洪大儒转过头来,看到他们俩,便笑呵呵地起身道:“文若来了,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跟陆泾说了一声。
“这两个是我的学生,宋懿,字希文。另外一位,叫做周子辰,字启明。”
转而又跟宋懿和周子辰说:“这就是我方才跟你们说过的陆泾,陆文若。”
“见过文若兄。”
宋懿和周子辰同时行礼。
陆泾回了一礼,“文若见过两位兄长。”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先坐下来,边吃边说吧,都是自家人,便不讲究什么虚礼了。”
文人常言,食不言寝不语。
但真正一家人坐在一起,就不必在乎这些。
一行人在位置上坐下来,下人们开始布菜,早饭也十分地丰盛。
不过,沈清注意到,哪怕是坐下来吃早饭,洪大儒身上也穿着厚厚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