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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心中思量着未来可能要应对的变数。
眉头不禁开始拧成一团。
“咚咚咚……”
突然,阵阵鼓声袭来,打断了徐童的思绪,抬头望去,眸中闪烁着金光,隔着马车一眼便是望到了百米之外的瞭望楼上,不断变化的旗语。
“是陆止!!”
看着变化的旗语,徐童心间一紧,有人发现了陆止等摩陀教的众人的踪迹,难道陆止被发现了??
这时,街道上突然骚乱了起来,方才徐童观察到的那些高手,此刻纷纷丢下手上的生计,拔出刀剑便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赶过去。
“世子!!”
郭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此情形,也知道似乎是出大事了,当即拉开车帘看向徐童。
“去看看!”
“好!”
正当郭毅准备调转车头的时候,突然徐童心间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席卷全身,当即喊道:“等等!!”
郭毅不知所以,只能停下来,疑惑地看向车里的世子。
只见徐童坐在车里神情阴晴不定,从怀里拿出三枚铜钱随手丢下去,看了看卦象,随后一连投掷三次后,徐童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乾上艮下,天山遁,大凶!
看到卦象,徐童当即向郭毅道:“回家!!”
“好!!”
郭毅也不懂易术,可看世子神情凝重,当即便是催促着马匹,使其迅速直奔皇驿去。
“咚咚咚……”
路上瞭望塔上鼓声不断。
徐童始终关注着上面旗语的变化,看着旗语中不断发出信号,示意人马支援,徐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越发越难受,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压迫感。
“轰隆隆隆……”
抬头看向天空,厚厚的阴霾笼罩着洛阳城上,不时能听到一阵阵惊雷声。
此刻浑天监,众人走到观象台,看着天空的阴霾不禁纷纷脸色大变。
“师兄,这天象不对!”
聂海棠看着夜空阴霾,那双杏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赵鹏看着天象,脸色也不免难看起来。
浑天监主管天下,日历。
玄坛法会的时间,是自己师父古裴元一早就给圣人定下,曾言明这一天定然风调雨顺。
可眼前这天象似乎是要下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旦耽误了玄坛法会,圣人怪罪下来,可不管自己师父古裴元是不是已经入土为安,浑天监上下都要吃罪。
而自己作为浑天监监正,更是首当其冲。
“师父观测天象,几十年从未有过错,定然是有人混搅天机,从中作梗!”
赵鹏对师父古裴元的手段很是清楚。
天下绝顶,易学大师,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算错,掐指一算,便是察觉到这天象不对劲。
“监正,监正!!”
这时有人匆匆跑来:“监正,出事了,是陆止,陆止在城外西郊,设下法坛,要和天下人斗法!”
“什么?陆止疯了么??”
赵鹏闻言内心大受震撼。
“这陆止定然是失心疯魔了,难道真以为朝廷的大军……
大军……”
赵鹏想到这,顿时就像是抽走了主心骨狮子,话也说不下去了。
成道既天人。
他想起来师父曾说过,天下绝顶,无不是受朝廷束缚,但束缚本身并不在于朝廷对这些绝顶高手威慑,而是他们自身所牵扯到利益。
正如龙虎山那位老天师,自己师父都说,这老天师实力究竟是什么样,谁都不清楚。
若是真动起手,恐怕天下绝顶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
但所幸老天师不是一个个体,他是龙虎山的掌教,一言一行关乎龙虎山未来千百年的气运。
还有崇玄馆的天瞳道人,源侧大和尚,包括师父、以及那位坐镇在圣人身边的神武卫大统领在内,也都是如此。
唯独陆止,天下除了少数几个地方他去不得,普天之下就没能困得住他的地方。
朝廷千军万马围剿过来,对方打不过,远遁而去,谁能拦得住,总不能千万大军跟着一个人屁股后面来回奔袭吧。
这样要不了多久,朝廷也吃不消。
就好比高射炮打蚊子,蚊子没打死,自己家先被炸干净了。
冷静下来的赵鹏开始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件事严格地说,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是陆止在和佛门争运气。
而作为浑天监,自己置身事外,看佛门相争最好不过,但真的是这样么??
不!若是佛门争败了,玄坛法会被推后延迟,打的是圣人和朝廷的脸面。
圣人绝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是因为陆止所为,必然是要抓出一个替罪羊。
一想到这赵鹏心底都在发颤,毫无疑问,浑天监是现成的替罪羊,自己可没有师父那等手段能惹得圣人忌惮。
“快,马上赶过去,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陆止!”
赵鹏一咬牙下定决心,当即便是唤上浑天监一众弟子取出法器,无论如何也要赶过去。
“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聂海棠从房间取出了宝剑,便是追着赵鹏等人一起奔向西郊。
“轰隆隆隆……”
天空上阴霾越来越厚。
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了人们的心口上,闷沉的空气,让人感觉呼吸都变得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