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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简,”袁华道,“你往前挪一个位置,坐许暮星那儿,你成绩也不错,以后和薛沅一起也可以帮助前后桌同学的学习,许暮星就坐第四排末,现在换吧。”
班里人的目光一半给了许暮星,一半儿给了席亦城。
即惊讶又好奇。
“怎么要换座位了啊?”宁储小声嘀咕,回不过神来。
席亦城的目光死死攥紧了许暮星,那张清冷而又熟悉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疏离和陌生,他牙关用力碾磨,不知不觉口腔里竟有了血腥味。
星儿真不要他了?
同寝室的几乎都第一时间去瞧席亦城,毕竟住一个屋,都知道席亦城以前和许暮星关系有多好,现在连位置都要换,那两人之间是有多僵?
许暮星课桌里的东西,笔袋,在昨晚第二节自习课时都已收拾好。
他拿了东西便走。
“许暮星,”赵简叫住他,“还有瓶可乐你没拿。”
“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
语气平淡,没有波澜、更没有嘲讽愚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话,一下痛得席亦城喘不过气。
原来语言伤人的能力是真的很强,尤其是被亲近的人所伤。
席亦城体会到了。
而自己对星儿说过的那些话还挟带着愤怒和侮辱,那得有多痛?星儿那天回家是不是哭了?
许暮星的座位空了,仅剩一瓶可乐。
显得有些孤零零。
赵简要把可乐还给席亦城,不是许暮星的,那也不是他的,宁储及时出手:“要不,给我吧,其实我挺渴的,行吧亦城?”
直接还给席亦城又是一记打脸。
席亦城发不出声,点了下头。
宁储:“谢了啊,我今儿正好想喝甜的。”
“都别说话了,接着早读,”袁华一声令下,朗朗读书声起。
今天读的是语文古诗词,末句映了某人心境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早上的插曲一过,又恢复了高三学生奋力复习的平常状态,但班里的小插曲,小八卦,新鲜小道消息都是枯燥乏味的复习生活里让人关注后能打起精神的小能量,所以还是有些不同的。
课间的吵闹比平时小很多。
几个男生凑在一起。
“我打赌,他们两个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和好。”
“不和好怎么办?堵什么?”
“一顿早饭。”
许暮星径自从他们身边经过,于是声音又小了些,他不管别人的八卦,没两天不新鲜了就不会再聊。
上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指定了几个人收各组作业,他是其中之一,将小组卷子收齐整,出教室又遇上了席亦城。
换了座位后席亦城在课间默默跟了他两次,像委屈的金毛犬,但这次真是偶遇,席亦城刚去了个厕所回来。
“星儿。”
“让开。”
席亦城让道。
许暮星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体育课,段老师又拉全班跑圈,许暮星刚停下,眼前递给来两瓶矿泉水,一瓶是席亦城买的,另一边是顾临舟,他接了顾临舟的。
按照上次一样,全部跑操后自由活动。
宁储和段秋鸣还惦记着之前没比完的篮球赛,想拉许暮星再次打球,但是看到席亦城加入,许暮星果断拒绝。
今天的体育课在上午,离下课还有两三分钟时,已有小部分人三两成组地往食堂去,篮球场上的比赛也草草结束,不是没有气势,而是因为席亦城打得太有气势,另一队完全被碾压,所以有气势的一方也没了兴致。
席亦城拧开水,喝了口,剩下直接往头顶倒了一半。
他的脾气、焦躁无处发泄,只能靠打球宣泄出来,但胸膛依然窒闷,抹了把脸后,他往教室走。
“亦城,你不去吃饭?”段秋鸣收了器材追上他。
“不去,吃不下。”
段秋鸣扭头寻找许暮星,只见许暮星又与顾临舟走到了一起,叹了口气。
席亦城回了教室,空荡荡的室内只有他一人,不由自主的,他又开始盯着许暮星的新座位看,等段秋鸣与张延吃完饭过来,他依旧是那般坐着,目光一瞬不瞬。
“甭看了,换都换了,按照老袁的作风也不会再给你们换回去,”张延打着饱嗝懒懒散散地靠在后门,“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能闹成这样。”
“换哪儿其实不重要,都期末了,还能换别的教室?”段秋鸣随便在席亦城周围找了个位置坐,他和张延不大放心,所以来看着他一会儿,顺便再帮他想想办法。
张延道:“周末大家约个烧烤怎么样,边吃边聊?”
段秋鸣:“亦城,你觉得呢,我们帮你把星星叫上。”
“他不会来的,”席亦城也了解许暮星,打定了注意就特别坚韧,除非是把人诓来,但这么做又会惹星儿不快。
“不用了,”席亦城拧着眉。
“可是”段秋鸣还想说什么,前门传来点动静,两三个人进了教室,其中包括顾临舟,走读生中午除了可以在图书馆看书也可以在教室里休息,他朝顾临舟打了声招呼,对方点了点头。
每组末尾的座位并连成直线,顾临舟一坐下,挡了席亦城的视线。
“顾临舟,”席亦城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