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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又吹了两声口哨,朝他们大喝:“跑起来!别站那儿说话,真当我近视八百度啊!”
几个学生偶尔停下来走两步喘两口气,他就当没看见,但不是眼瞎,直接站那儿闲聊天简直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老师,我们要去校医室,”席亦城喊话。
“要去赶紧去,不要磨磨蹭蹭,”段老师表面看着不苟言笑,其实最心软,摆了下手。
“有病自己去,别拉着我,松手!”许暮星低喝。
“我是想提醒你,鞋带快散了。”
席亦城这才松开。
许暮星低头,还真是,白色的鞋带有一条已拖到地面,大概是刚才跑步的缘故,一截已经占了灰尘呈现出脏污的暗色,才要去重新系,有人比他先蹲了下去。
“我自己来。”
“我来,又不是没给你系过,”席亦城单膝着地,将欲散不散的鞋带抽散,再执起两端打上结。
此时大部队已经跑到了第二圈,在他们身边经过,不少目光朝他们看来,有笑声有议论,最响亮的是谢岚的那一声“哇~~~”,席亦城是帮他系过鞋带,那也是人少在寝室的时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系了鞋带,他又用力抽了两下以免再散,还会细心的将鞋带卡入鞋面两边的缝隙中。
“行了,别弄了,”许暮星冷眼瞧着。
“还差一点。”
“我说可以了。”
他恼了,在快整理好之际挪了脚,结果翘起的鞋带勾到席亦城手指又乱了。
“”
“你急什么,想跑步的时候再把膝盖磕了?”席亦城还埋怨上了,单手钳住他脚腕,“别动!”
“撒开你的爪子,说了我自己来,”许暮星也蹲下,顺手推了席亦城,两个脑袋挨在一起还怎么系鞋带,结果对方纹丝不动。
席亦城拍开他手,重新整理。
许暮星来气,抬眼看着低头的人,凉凉道:“当着这么多人蹲下来给我系鞋带,你席亦城的面子不要了吗?”
“不要。”
“既然不要面子,你不如直接给我□□。”
出于话赶话,也出于那天受到的侮辱,他下意识还击回去。
“舔,”席亦城没犹豫,利落系好鞋带抬起头,视线灼灼而炽热,“你要我舔我就舔,哪儿哪儿都给你舔。”
视线静对两秒。
一个是还击。
一个是表决心。
可就这短短两秒时间,两个人的思想都出现了一点偏差,许暮星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额害羞???
席亦城原本是顺着话说,想表明自己对许暮星好可以做到何等地步,但出口后脑子反应过来,万一星儿想歪就显得他特流氓,于是眼神不由得闪躲。
脸还红了。
“”许暮星被他带进岔路口,愣了愣,张嘴想骂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站起来,一脚踹席亦城肩膀上:“滚!!”
席亦城朝后仰,顺势坐在了地上,手臂搭着膝盖,低头瞥向一边。
许暮星不再看他,回归班里的大部队。
他抬头往天空望去,下午依旧是阴天,还有大片乌云从北边压境而来,说不定待会儿就要下雨。
怪不得,挺闷热。
“许暮星,”顾临舟来到他身边,眼里有担忧,“没什么事吧?”
“没有,”许暮星说。
“我看他没对你怎么样,就没插手,怕什么事都掺一脚你也会觉得我烦,”顾临舟无奈,也是张延让他给他们点私人空间处理他们的私事。
“不会。”
“那要不要待会儿一起打球,说实话,上次那场球赛我也意犹未尽,”那天和许暮星配合得不错,且自己也喜欢打球。
“可以,做对手。”
“为什么不是队友?”顾临舟看着他。
许暮星朝人流瞥去,大部分人已经跑完三圈正往教学楼走,今天老段没强制要求户外活动,所以一个个都溜回了教室:“打球凑两支队伍都不一定齐,我们俩配合不说多默契,但联手肯定强一些,没意思,做对手才有挑战。”
“行,”顾临舟应下。
像许暮星说的,户外活动人少,连平时精力活跃的张延也对打球兴趣缺缺,嘴里竟然说着要抓紧学习,然后跟着薛沅跑了。
“他怎么回事,说走就走啊,突然就爱学习了?”宁储诧异,指着远去的人。
段秋鸣道:“听说他爸妈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这不,幡然醒悟了吧。”
“可他上节课还向我借漫画来着。”
“不管他,你们玩呗。”
“你们?你不玩啊?”
段秋鸣朝他老爸一指:“等着我训练呢,我现在跟你聊天的时间只有一分钟,行了,我走了。”
“再喊三个人,打半场,”许暮星言简意赅。
宁储扭着身体看来看去,最终目标定在操场边的席亦城身上,人单手揣在裤兜里,就那么站着自成一道风景。
然,没喊话呢他前同桌已凉声道:“他加入我就退队。”
宁储:“”
席亦城朝他们看来,确切说是一直看着他们,他拿出手机扬了扬,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就是开始打字。
巧了,宁储课间就在玩消消乐,打铃时手机没塞回课桌肚,人一紧张快速揣进了衣服里,看到席亦城示意,也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