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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此前,对方都只当段司宇是个二世祖,爱惹是生非,玩音乐只为图个乐,等踢到铁板就退圈走人,只会靠家里收拾烂摊子。
无怪叶思危会这么认为,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连段玉山也是。
但事实上,段司宇能自己解决困难,所有行为并非冲动行事,而是经过思考,对工作也很认真,更非图乐。
虽放过大话,说谁都能惹,但真到录制时,段司宇反而收敛住脾气。
颜烟拿了工作证,在镜头外自由游走,无法看见所有细节。
所以当录制的头一期节目播出,颜烟才看清段司宇的表情,不禁低笑。
陆蔚公司的“太子”,徒有一副白嗓,根本不懂乐理,却为镜头爱表现,装作高深。
对方每说出一句惊世骇语,段司宇都挑起眉,似在看傻子,只评价一句“你确实是别出心裁”。
【该说不说,段哥脾气好像变好了。】
【哥都复合了,脾气能不好?】
【yan肯定在场,不然段哥不会搁那咧着个嘴笑。】
【yan不用工作吗?感觉一直在跟着段哥的行程走。】
工作
看到这条弹幕时,颜烟一下收起笑,不自觉陷入失神。
刚出院时,宇亿梦让他把病养好,再考虑未来。
可半年过去,他不仅没能养好身体,反而依旧孱弱,什么都不能做,更遑论考虑工作。
他该干什么?
未来怎么办?
想不出答案的迷茫。
画面仍在播放,颜烟已无心观看,愣着分神,连段司宇回了房都未能察觉。
“在想什么?觉得不好看?”段司宇俯身,从椅后搂住颜烟。
颜烟回神,回头望去。
段司宇眉眼间有些疲态,眼神恹恹,下巴搭在他肩上,似终于感到放松。
在西岛时录制时,段司宇也是这样,耗神耗力,疲惫,因为不屑于偷懒,总在做最累的活,编最多的曲。
“是不是很累?”颜烟放轻声音。
“还好,”段司宇垂在衣肩,声音发闷,“只是我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的事,硬去做,总会更快耗费心神。
颜烟感到心疼,偏袒,“那以后都不接综艺了。”
段司宇不答,只低笑一声,鼻尖挨近,轻蹭颜烟的侧颈。
热意的呼吸贴近,带起痒意。
颜烟没躲,只是侧头,展露出细颈,任由段司宇捉弄,再痒都无声纵容。
“不痒么?”段司宇问。
“没关系!”
尾音变了调,变成难挡的低哼,因为段司宇吻在了他耳后的软肉上。
那里只轻戳都发痒,更何况吮着吻。
“现在也没关系?”段司宇轻吮,牙尖似有若无擦过。
颜烟咬紧下唇不动,由着对方作乱,只抬臂握紧段司宇的手,作为无声的允许。
纵容的允许,是变相的邀请。
不过段司宇舍不得咬,只吮出一丝浅淡红痕,就此放过,“那等会儿你快到时,我吻这里也没关系?”
等会儿
颜烟移开视线,小声说:“用完了。”
指的是指套。
“我不是放了好几盒进行李箱?”
“嗯,我检查过,确实用完了。”
好几盒也经不起频繁的消耗,更何况段司宇小心到一刻钟一换,且每日录制累归累,在开始捉弄他后,恹恹的神情迅速消失殆尽。
段司宇沉默片刻,去拿手机,“我叫外卖。”
外卖叫指套到酒店。
颜烟觉得害臊,因为这里不止住他们,陆蔚也住在隔壁。
“不用,你直接”颜烟一顿,声音极低,“以前都用不着,现在也不用这么小心。”
索性,段司宇说:“我问医生,如果他说可以,我就不叫外卖。”
问医生还不如直接叫外卖。
可颜烟来不及阻止,段司宇已经拨通电话。
颜烟臊得慌,不想听,在电话通前,一下挣开段司宇的双臂,跑进套房主卧,盖好被子,将侧脸埋进枕头里。
不多时,通话声停止,浴室里水声响了又停,柑香的水汽随脚步声涌进,主卧的灯被关闭。
远方高楼的霓虹朦胧,透过窗纱映在地板上,忽明忽闪,安静又落寞。
段司宇躺在身后时,颜烟收了视线,“医生怎么说?”
“他说可以,让我以后自己看着办,不要再问他这种事。”段司宇抬手,整理颜烟的额发,将碎发撩到耳后。
左手常年摁吉他弦,指腹的茧子厚而粗糙,擦过额角时,竟引起一阵颤栗。
颜烟肩膀微缩,无意识往外躲。
段司宇一怔,收手细看掌心,而后勾起恶劣的笑,揽着腰将人搂近,“我以前都用右手,今天试试左手?”
颜烟滞住呼吸,空气中的水汽,似全部倒灌进鼻息,沾得鼻尖湿涔涔。
“好不好?”段司宇低声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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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的光永夜不息,映在地板上忽闪,如星在水中的倒影,安静跳动。
现在是几点?
颜烟不清楚。
他只记得视线白茫时,段司宇轻吻在他耳后,就此,他又失去意识。
颜烟缓慢起身,想去拿手机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