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还愿意跟他坐出租车呢(4 / 36)
想了想,决定先放置一边,起身穿衣。
直到接下来的行程里,姬颢都未能完全投入,廖至泽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他不住去想廖至泽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原本也是要回去后告诉他的,现在也不算计划之外,可为何心底总像是空了一块,面前是他本该最感兴趣的花纹图案,姬颢却不能够深入思考。
好奇怪,姬颢不解:难道是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了吗?
因为状态不佳,姬颢决定提前结束三天两夜的行程,明天上午拜访完母亲的故友后便直接回去。
廖至泽晚上站在路边吹了好一会冷风,头脑昏沉地回家,倒头便睡,凌晨被冷醒,发现裹着被子还是感觉冷,全身都疼,脸却烫得吓人。
好不容易挣扎着继续睡去,第二天醒来好像更难受了,眼睛都要睁不开,廖至泽摸索着去了卫生间,掬一捧冷水扑了把脸,这才感觉好一些,睡得有点迟了,廖至泽没来得及吃早餐便赶着去工作室。
今天录音棚要录制,导演现挑了坐在旁边的廖至泽来帮忙配个只有三句台词的保镖,廖至泽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再清嗓又恢复正常,他知道机会难得,就算只是一个小角色也不愿意错过。
保安台词虽少,但这三句全是吼叫,一两遍不合格,廖至泽连着录了五遍才算过,走出门时小声咳嗽。
察觉到廖至泽不舒服,工作室让他上午结束便回去,下午在家休息,廖至泽都快说不出谢谢两个字,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离开公司后便去了附近的医院。
结果是昨天晚上吹风着凉,发了高烧,在医院走廊吊水,习惯性地将自己蜷起来,因为生病而困倦,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手机提前调了静音,忘记调回来,睁开眼药水滴完,有点回血,廖至泽又推着输液架去找护士。
啊好累啊,廖至泽想,好想回家睡觉。他还有两瓶,慢吞吞挪回输液区,旁边坐了一对情侣,女朋友输液的手冰凉,男友帮她捂着,两人轻声细语,廖至泽侧过身子,靠在另一边休息。
第二瓶药水吊完,廖至泽想起来看看时间,一拿出手机发现有姬颢信息,两小时前说自己提前回来,廖至泽一下有了精神,想快点打完回家,将输液速度调快,输完液手肿得像是粽子。
他舒服一些,又去买了一盒草莓,挑了姬颢爱吃的几样菜回家。
做好菜在锅里温着,廖至泽收拾了早晨匆忙出门乱扔的衣物,突然朝门口看去,心有灵犀一般,门被打开,姬颢抱着一箱草莓站在门外。
廖至泽站起来,站在原地没动,对姬颢说:“回,回来了?”
姬颢“嗯”了一声,在门口顿了三秒,眼看着廖至泽不会过来迎接他,便默默换了鞋走进来,廖至泽看着姬颢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姬颢单手揪住衣领按在玻璃门上,压过来,廖至泽下意识用手掌抵住姬颢肩膀,姬颢却被他的抗拒惹怒,抬起下颌,突出两根笔直的筋骨。
廖至泽的口腔比往日更热,姬颢路上吹了风,唇齿冰凉,正好想用一个吻熨暖,但舌尖还未伸入温暖之地便被廖至泽推开。
“我生病了,”廖至泽说,“别传染给你。”
姬颢微张着嘴,轻轻喘两口气,挤出一句“我不介意”,再次吻上来。
这次廖至泽没再推开他。
吻完后姬颢的心情也不见得愉悦多少,他仍压着廖至泽,眼神从额头到鼻尖,下巴到锁骨,一点点看过去。
姬颢问:“你生气了?”
廖至泽咬住下唇,姬颢主动提起,廖至泽没理由回避,他看向姬颢,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理解。”
姬颢松开他,绕回桌子前拿起拿盒草莓,原本想要洗一洗,却看到桌上已经摆了一盘洗好的草莓,姬颢肩膀微微放松,转头看向廖至泽,问:“不理解什么?”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的事情。”廖至泽目光追随着姬颢,从沙发到餐桌,房子很小,姬颢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姬颢看到餐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知道廖至泽还是在乎自己的,或许是突然接受这份信息,有些落差感,但最后还是会向自己妥协,这桌饭菜就是证明,没有人会为不在意的人费心准备饭菜。
姬颢喊廖至泽:“过来坐,边吃饭边说。”
廖至泽没胃口,只是看着姬颢,姬颢给廖至泽夹了一筷子菜,看廖至泽如坐针毡的模样,叹了口气:“你确定今晚要一直用这种脸色对着我吗?”
廖至泽别过脸,低声说:“不是”是他病了,所以脸色不太好,也吃不下东西。
但是姬颢并不上心。
只是小病小痛而已,不要太矫情了廖至泽提醒自己,强撑一点精神,姬颢看着廖至泽这副样子,以为他在给自己摆脸色,也放下筷子:“廖至泽,看着我。”
廖至泽浑身一震,缓缓将视线平移到姬颢脸上,姬颢沉下脸,语气也变了:“你想向我追究什么?我的身份、过往?为什么一开始不问,到现在却又在意起来了?”
廖至泽低声说:“因为看到了你参加活动。你说第二天走,晚上我到你家找你,你没有在。”
原来是这样,姬颢知道了:“你觉得我骗了你,对吗?”
廖至泽抬起头:“你可以告诉我的,你什么时候走。”
姬颢点点头:“还有呢,去干什么,和谁见面,说了几句话,这些也都要一一汇报是吗?”
“我不是,想管你,”廖至泽怕姬颢误会,急忙说,“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廖至泽嘴很笨,沉默片刻,姬颢没说话,他开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姬颢却同时开口:“不过是在date而已”
两人皆是一怔。
姬颢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廖至泽——他们从明确说过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承诺,为何廖至泽会有这种想法?姬颢张嘴,也迟钝了:“你说什么?”
廖至泽不知道date是什么意思,姬颢问他,他便继续说:“你出门我会很牵挂你,你告诉我一声我会安心一些。”
方才对峙的气氛突然消失了,上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就销兵洗甲。姬颢弯唇笑起来:“什么啊,你一直觉得我们俩在难怪,应该怪我没吃透你的心思。”
这回轮到廖至泽懵圈,他愣愣地看着姬颢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脸被捧起来,姬颢用额头跟廖至泽的碰了碰:“发烧了对吗?现在额头还是有点烫,没事吗?”
廖至泽握住姬颢手腕:“已经没事了,我们”
姬颢心情比方才亲过廖至泽后更加愉悦,他摸了摸廖至泽头发,对他说:“那天早晨你的模样太可怜,我走了神就脱口而出,以为这样在你心里分开的时间短一些,能让你安心些,没想到你会到家里找我,是我做得不对,可你总是那么粘人可怎么办?就这么喜欢我吗?”
廖至泽摇摇头:“那你要回意大利的事,也没告诉我。”
姬颢没当回事:“只是回去意大利而已,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又不是离开了又不能再见的事情,要是想见面,随时都可以见到,电话和信息也能联系。”
姬颢这么说,倒显得廖至泽多忧多虑,他的脑子卡壳了,呆呆地看着姬颢。
姬颢也看着他,眼底戏谑:“还有问题吗?”
姬颢将廖至泽难受了这么些天的问题说得那么轻巧,仿佛四两拨千斤,廖至泽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汹涌的不安,郁结的担忧,翻滚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