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又两年(4 / 19)
。”廖至沐笑着说,“但是我说您很忙,一定没时间。”
姬颢吃饱了,慢吞吞抽一张纸擦了擦嘴,拿起碗起身去洗,走到门口,扔下一句。
“有。”
廖至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姬颢是回他那句“一定没时间”。
下班时间到,廖至沐习惯先过来跟姬颢说一声,姬颢永远留在最后,敬业程度全公司望尘莫及,但他从不要求员工加班,员工们感激涕零,这位老板太难得,苦只苦自己。
总监办公室的门没关,廖至沐站在门口说:“总监,我下班了。”
姬颢坐在电脑后,头也没抬:“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下周的会议安排表打印出来。”
打完会议表,又核对几份稿件,下班时间很快过去一小时,姬颢停下来活动一下肩膀,廖至沐贴心地询问:“您饿不饿,要不要点份外卖?”
姬颢靠在办公椅上放空,刚才一股脑使唤人做事,现在有些过意不去:“我自己点就行,你先回家吧,你哥不是在家等你吗。”
“没事的,我本来也是要吃外卖的,我哥今天有应酬不在家,正好跟您在公司吃了。”廖至沐已经拿出手机,“您喜欢吃什么,总监?”
廖至泽跟负责人喝过三轮,锦屏雀招牌的几样菜没动几口,茅台喝了三四杯,啤酒两三瓶,轮着圆桌喝了一圈,酒量再好也有些遭不住,廖至泽站起身表示要去一趟卫生间,婉拒了他人陪同,步履摇晃地走出门。
在洗手池冲了把脸,感觉好一些,又拿了颗柠檬糖含着。
后面卫生间出来个人,站到一旁洗手,两人在镜子里对上视线。
“哥?!”
“廖至沐?!”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廖至沐说:“我们总监请我吃饭,说这家好吃。”
廖至泽清醒一大半:“你们总监什么意思,请你吃人均一千多的餐厅?”
廖至泽追问:“一共几个人?”
“就我跟总监俩人。”
廖至泽立刻跟那边说自己待会回去,让廖至沐带着自己去见一下那个劳什子“总监”,除非廖至沐救过他的命,否则就是心怀鬼胎,请一个实习生单独在包间吃饭,什么居心?家里现在就这么一个大学生,可不能被人骗了。廖至泽酒精上头,人也变得冲动,说什么都要见那个总监一面。
廖至沐看廖至泽这副样子,一路上一直在给廖至泽做心理建设:“哥,我们总监是个正经人,你别这副样子,怪吓人的”
走到包间门口,廖至泽才想起来,侧头问廖至沐:“你们总监怎么称呼?”
廖至沐曲起食指顶开门,门缓缓打开,跷腿坐在桌前的男人留着一头长发,紧身黑色背心,捏着酒杯,左臂那片蝴蝶纹身曾刻在廖至泽生命,五年毫不松动。姬颢听到动静缓缓抬眼,看向面前交头接耳的兄弟俩。
廖至泽看清姬颢的瞬间,听到廖至沐在他耳边说。
“我们总监姓姬,女臣姬,单名一个颢,姬颢。”
“你别看他有纹身,其实他是个好人。”
在廖至泽的印象中,坐到总监这个位置的人至少年纪会成熟一些,没有四十五也有三十八,如果在这个位置被人说“年轻”,那至少也三十来岁。廖至沐连瘸腿的螳螂都能夸两句,廖至泽没把他说总监的好话当真,没想到竟然都是真话。
廖至泽立在门口没动,大脑一片空白,坐在那的姬颢也愣住,他算计着怎样才能见廖至泽一面,没想到如此猝不及防。
见两人都不说话,廖至沐主动介绍:“总监,这就是我哥,廖至泽。哥,这是我总监,姬颢先生。”
廖至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倒是姬颢先反应过来,起身走来时鞋跟磕到木椅,牵了一声。他施施然走到廖至泽面前,朝他伸手:“您好,廖至沐经常跟我说起你,本想着哪天正式约见,没想到这么凑巧。”
廖至泽看着那只手,他曾摸过碰过亲过的,手指长,甲床漂亮,两只手轻握,手心有薄茧,太熟悉了,熟悉得心窝打颤。
他不应该像朝圣的信徒一样用全身匍匐在一个假的神明座下,用每一寸皮肤去记忆去丈量,时隔多年记忆仍旧清晰得像当初分开时一样,姬颢松手时轻轻刮过廖至泽手心,指尖在空气中感到一丝凉意——廖至泽手心出了汗。
“你熬的海鲜粥很好喝。”姬颢主动攀谈,“早晨小沐见我没吃早饭分了我一碗,比这儿的好吃几倍。”
廖至沐腼腆一笑。
廖至泽视线越过姬颢落在桌上那锅豆花鸡,大脑重启未果,话直接从嘴里蹦出:“不是不吃鸡鸭,怎么点了这么大一锅。”
廖至沐有点懵:“你是不是喝醉记错了,我吃的啊。”
“不是说你,是——”廖至泽看向姬颢,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廖至泽突然就清醒了。
“你怎么猜到我不吃的?”姬颢接了廖至泽的话,笑着揽过廖至泽肩膀,“看来我跟你哥很投缘。”
廖至沐也跟着笑:“我哥喝醉随口一说,我不知道您不吃鸡鸭。”难怪方才都没夹过那锅豆花鸡。
姬颢笑笑说没事,侧过头,很自然地询问廖至泽:“哥哥,陪我喝一杯吗?”
巧妙地停顿,像是在故意攀关系,也像给廖至泽抬面子,实则是将他架在人情上,廖至泽为了廖至沐,敬这杯酒是必然的了。
廖至泽深吸一口气,说:“我敬你们总监一杯再走。”
廖至沐给廖至泽倒了杯啤酒,廖至泽坚持要白酒,端起酒杯对上姬颢,姬颢做好准备,被泼一脸或者碰杯时摔碎,他犯过错,应得的,廖至泽有怨气就在这杯酒里,朝他撒气也好当着廖至沐让他没面子也好
“谢谢您这段时间照顾廖至沐,这杯替廖至沐敬您。”酒杯脆响,廖至泽仰头一饮而尽,姬颢盯着他活动的喉结看,廖至泽吞下去,“我干了,您随意。”
廖至泽酒杯一伸,示意廖至沐再倒一杯,廖至沐没倒满,倒了半杯,廖至泽没心思注意这个:“第二杯我敬您,作为哥哥,谢谢您处处照顾廖至沐,给您添麻烦了。”
又一杯,廖至泽端在胸前,酒液摇晃,倾出几滴:“最后这杯祝您公司越办越好,祝您前途似锦,青云直上。”
姬颢按住廖至泽手臂,低声道:“可以了。”
廖至泽很坚持:“我敬你。”
姬颢看着廖至泽喝下,把酒杯递到唇边。
仰头喝下。
姬颢眉头压紧,上前想扶住他:“廖至泽,我”
廖至泽却抬臂将姬颢拦在一尺之外,姬颢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延伸成鸿沟天堑,横在他们之间,廖至泽的态度很明确。
“我干了,”他盯着姬颢的眼睛,“你随意。”
说完便伸手叫廖至沐,廖至沐扶住他,廖至沐说:“扶我回去。”
两人离开后,姬颢撑在桌边,看着只喝一口了的酒,呆立片刻,拿起来,学着廖至泽仰头一饮而尽,再倒一杯,再饮,再倒。喝够三杯。
这是廖至泽敬的酒,太冲,太烈,一拳锤在腹部似的,人都无法动弹。
廖至沐送廖至泽回来,那头的人安顿完,这头的人也喝多了,姬颢瘫坐在椅子上,手臂垂在身侧,轻轻摇晃,廖至沐走近,小心喊一声总监,姬颢回神,看着廖至沐,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
姬颢点点头,把手机扔给他:“叫个代驾。”
廖至沐叫完,问服务员要了打包盒,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