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风》mob/遛狗/一点点莲昊（4 / 6）
震得十手卫耳鸣好一会才散去，待回过神，恍惚感受到他被昊苍带着踩着墙体，一路跃至对面楼顶。
他来不及对昊苍这非人的能力感到惊讶，却见他们原先在的那栋楼已夷为平地。侧目，昊苍脸色极为难看：“不可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一瞬日月倒悬，足下崩裂，昊苍紧紧扣着十手卫，疾速逃离，避过下落的陨石。他胸膛剧烈起伏，脑子却前所未有清醒，是，天隙事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在深潜里看见天隙事件以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见二十年前的老卫……
可他的时间线一直在往前走，他遇到的，从来都是天隙事件之前的老卫，愈来愈早，乃至——
他忽而喘不过气，坎尼斯的直觉警报在他脑海中疯狂鸣笛，十手卫忽而越过身位护住他，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在腰部，呕出一口血。可那团漆黑的，恍若数据裂隙的东西并未消逝，且越来越多，昊苍来不及说什么，只凭借本能将十手卫向水里一抛，自己被一截黑蓝的方块尖刺贯穿胸膛——
那尖刺不知从何而来，跃动着奇诡的光，昊苍只来得及看一眼落入水中的十手卫，便被扩散的尖刺全数吞吐深不见底的裂隙。
“我会、找到你——”
昊苍是被身体本能的咳嗽逼醒。他剧烈地咳嗽与干呕，长发逶迤在地，显出些许暗淡。待他稍缓，一双长靴停在他面前。
“瞧我发现了什么……破晓圣廷的走狗。”
长发被拽住拉起，昊苍不得不抬头，瞳孔微缩，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老卫……怎么会……”
4
“开枪。”
“可是里面还有……”
“我们的任务是排除一切隐患。”十手卫缓缓眯起眼，“里面的人是死是活，都是隐患。难保他们活着出来不会造成更大威胁。”
子弹破风而来，击中爆破装置。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爆裂的火花中忽而出现一道人影，越过重重火光，将一个人形物件扔到空地上。
武器迅速举起，那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掠至他面前，挡开他的十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住他的后脑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十手卫甚至没来得及感受那红色长发扫在脸上的触觉，那人便已消失无踪。
…………
………………
他怔怔抬手，按上唇。
3
“又是你。”十手卫沉声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意味。
从天而降的青年帅气地两指抵在额角，向他打个招呼，抡起大剑将偷袭人拍个失去意识，转头便冲进枪林弹雨中。
“喂！”十手卫探出半身，又被子弹逼回墙体后，只得架枪瞄准，尽力护那人周全。
怎么会有人敢在枪林弹雨里穿梭，铁打的吗？！
昊苍可没那么多顾虑。身位同调者，比普通人的能力强上太多。他一路跃至对岸，燃起烈火，焚尽阻碍。子弹被重剑格开挡开，一闪而过的兽爪虚影将人狠狠按在地上，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看似无芒的重剑已狠狠砸下，扫出一片灼灼烈火。
重甲铁盾，在他面前轻易便可破去。
“我还以为你又会很快溜走。没想到你还会来参加我们庆功宴。”十手卫带着人往宿舍走去。
真奇怪，这人明明融入他们十分自然，甚至叫得上一些人的名字，好像当真是他们系统里的人。大家热热闹闹地吃火锅，他却好像那火锅上蒸腾的热气，分明热乎乎的，却都要消失了。
可昊苍转头看他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这个人再度实实在在站在他面前。
“我和他们说，你是上面调来的，机密。他们就都没问。”
昊苍从兜里摸出盒抽了一半的烟，向他递去。
“我不抽。”十手卫摇摇头，想问一年前那个吻，又觉得这能怎么问，这有什么好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看向他胸膛：“你的伤都好全了？”
所以这里会受伤。昊苍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看十手卫的视线下移，在他腰腹意味不明地稍作停顿，而后揽着他的肩往回走。
“你们还真是神出鬼没……你的保密级也太高了。说实话，我私下里查过你，权限有限，什么也差不到，要不是看过你的证件，我都要怀疑到底有没有你们这个部门。我现在的级别还接触不到那位领导，不过哥觉得是迟早的事。”十手卫哥俩好地捏了捏他的肩，“你是自己坦白，还是等我以后再去查？”
“坦白什么？坦白你是我……对象？”
“你小子！”十手卫受不了般退开，“我们可就见过两面啊，你开的玩笑一次比一次大，还强……你哥，哥知道自己魅力大，但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年轻的警局新秀环臂看着他，颇有几分无语，眼看他又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神跟条小狗似的，又没办法转身就走。
……何况这人确实帮他完成了几次任务不是。
……算了。
“还没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他转过来正对他，“你离开以后，那些怪象都消失殆尽，只剩下那栋被夷为平地的楼。我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之后，都以为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一点痕迹也没有。查也查不到你。直到两年前你亲我、咳、那次，我才确定你是真的存在，不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也希望你不是幻觉。”
“……什么？”十手卫撑着下巴端详他的脸色：“有点黑眼圈，但不严重，你没有吸不该吸的东西吧？还是说你要不要去医疗中心看看？”
昊苍却只摇了摇头，欲说什么，也没再说什么。
“好巧，我也住205。”昊苍抬头看向他的宿舍，小小一间，摆设与他的全然不同，却富有生活气息。
他一直是个很让人安心的人。
“什么？”十手卫转身去开窗，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昊苍却透过他，看见了另一道身影，嘀咕着：“养狗要不要封窗，狗不会跳下去吧？不过我这狗好像跳二十楼都活蹦乱跳……”
又看见年轻的警员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饮料，恍惚看见更年长的他站在冰箱面前问：“狗……不是，你们坎尼斯能喝啤酒吗？要不喝牛奶算了，你不是刚刚成年……”
絮絮叨叨的，半长发丝微乱，连轴工作冒出些许胡茬，看向他的时候，眼神半是无奈，半是纵容。
好像那句“小天儿”还在耳畔。
昊苍抱住了向他走来的人。
“你、你怎么又——”怀里的躯体更为瘦削，一手举着一罐开了的饮料，僵硬地绷着。
“我好想你。”昊苍埋在熟悉的肩窝里，深深吸着令他贪恋的气息，舍不得放开。“我找了好多世界碎片，找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的记忆里有我，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所以下次找到你，我要亲你。”青年抬头，面上又是那朗笑开怀模样，好似先前那些破碎了一地的情绪从未出现，“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而后好似数据错乱，虚化消失，只剩拿着两罐饮料的人立在原地。半晌，叹了口气。
“干嘛，让我一次喝两罐啊。”
2
“难得，你在我休假的时候过来了。”十手卫叼着烟，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青年，视线忽而一凝。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盒，端详了片刻，又数了数还剩几根，怔住，而后将那半盒烟塞进了昊苍口袋里。
昊苍十分自然地任他往自己口袋里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