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破产了吗(1 / 1)
岑寂爷爷将岑氏给了他后,便去了一座山里颐养天年,岑寂只会在过节时去探望他,路程有些遥远,车辆行驶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中,越往里走,车辆就越少,风景也更美。
岑寂痛恨自己的无能,在爷爷这把年纪还要来打扰他,道路两旁不再是笔直高大的松柏树,岑寂停在了一座枫叶红的外墙别墅前,只是门口还停了一辆车。
还有别人来探望爷爷吗,岑寂打量着那辆的车头。没想太多,有人来陪爷爷说话也挺好的。
岑寂推开大门,前厅没有人在,爷爷在茶室吗?
他又往后走,穿过一道带水景的走廊,隐隐约约听着交谈时,爷爷的身体还很健壮,听到那道爽朗的笑声,越走近就也越能听清另一位的声音,只是怎么感觉像是很熟悉,还未想明白。岑寂已经走到了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就坐在了那。
程斯行,他怎么会在这。岑寂看着不过几天没见的人,却想几个月都不曾碰面。
坐在爷爷面前的程斯行谦逊的点头回答着。
照顾爷爷的保姆看见了岑寂,先叫了一句。“小寂来了。”
两位相谈甚欢的人才停下,看到他。
“小寂,你也来了。”爷爷招呼他坐到茶桌前。
“爷爷。”保姆拿了一个蒲团放在了程斯行的旁边,岑寂想把它挪位置,可是爷爷和程斯行都看着他,他也不好这样做。
爷爷倒了杯茶给坐下的岑寂,“怎么了小寂,愁容满面的。”
很明显吗?岑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旁边的程斯行也侧头看向了他。
“你们两个倒是巧,赶在一起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是我太久没有来看望您。最近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拖着,抽不开身。”程斯行带着歉意对爷爷说道。
岑寂没忍住,看了一眼程斯行,没想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感觉程斯行不像以往那样眼神冷漠,像有一丝担心。岑寂没多看,低头喝了口茶。
“那小寂呢?”
“害,肯定是想你这个爷爷了呗,做孙儿的肯定想给您尽尽孝心。”保姆续上见底的杯子笑着打趣道。
“好好好,小寂那就到这住两晚,陪陪我。”爷爷又转头对低着头的程斯行说,“斯行,你也在这住下,这房子大的很,不愁没房间。”
程斯行看了眼岑寂,才回:“好。”
岑寂眼睛盯着茶杯里荡开的水纹,没有察觉程斯行那道视线。
“小寂,是出来什么事吗?”爷爷一眼就能看清岑寂的内心。
岑寂抬起头,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虽然笑着,皱着的眉头却表达着关心。
岑寂本想着这里还有人,不好开口,但斟酌片刻还是如实告知了爷爷现在公司的情况。
不敢看程斯行听到岑氏要破产时的表情,毕竟他也是想要收购他们的一员,虽然很大概率会岑氏会落在他手上,但却抱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程斯行会看在这几个月的情分上帮自己吗?又立马被自己否决了,谁不知道程斯行从不做亏本的生意啊。
当初程斯行能在短时间内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不就是靠着他那独具慧眼的投资目光和智商超群的商业头脑。
“哼,岑业光这个废物,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他。”爷爷将茶杯拍在桌上,放出闷响,又问:“找不到资金?”
岑寂摇头,他很内疚,重活一世也还是逃不过岑氏要在自己手中没落吗。
“失之,得之,小寂,爷爷只希望你安好就行了。”爷爷宽慰着。
失之淡然,得之坦然。
岑寂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一路想着爷爷会怎样骂自己,对自己失望,安好,想到上一世自己看不开岑氏的结局,命丧悬崖,岑寂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爬过去抱住了爷爷,失声痛哭。
程斯行安静的看着他们,岑寂的眼泪像是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茶室只剩下岑寂和程斯行相隔一方。
岑寂拿着保姆给他的冰块敷着红肿的眼周,自从母亲去世后好像就没这般痛哭过了,还被程斯行看见,后知后觉的有了些许尴尬。
两人都一言不发,岑寂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程斯行,爷爷出去后,他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样子。
“你怎么认识爷爷的?”如果说是商场上认识,那也不可能,程斯行是在爷爷退休后才出来的。不明白两个相差这么大的人如何结识的,岑寂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资助了我。”程斯行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岑寂看见了他的欲言又止,段于归说过他是孤儿,倒没说这一回事,看来程斯行也没有说那么多。
“哦。”岑寂被程斯行放在桌面上的手吸引,他还带着他们一起买的戒指,他什么意思,是忘记这回事了吗?岑寂又动了一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岑寂又想逃走了,为什么自己现在一碰到程斯行就想逃避,以前都能上前挑衅他的人,怎么变得如此胆小,岑寂在心里痛斥自己这懦弱的想法。
这是我家,为什么我要走,要走也是程斯行走。对,就是这样。
程斯行打断了他的天人交战,“我会帮你。”
见岑寂脸上的怔楞,手里的冰袋都停止敷动,程斯行又说了一遍,“我会帮你,你不要担心。”
多了那几个字,倒更有人情味了。
岑寂觉得程斯行带着那个戒指已经让他困惑不已,现在又说了这些,是转性了吗,还是又失忆了。
“为什么?”岑寂握紧了手里的冰袋,融化的水从手掌纹线中滴落。
“没有为什么。”
“我不认识你会有这么好心?”
程斯行目不斜视的看着岑寂,他缓缓说出:“难道我在你心里很坏吗?”
岑寂的脑海浮现出程斯行对他的评价,他不甘示弱,“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不学无术,是个花花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