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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谢歧鸣不平。
为谢歧感到不值。
当初谢歧听他一声劝,不要管冷家的事情,少掺和,也不会深陷泥潭。
冷曦玄还未说话,风陵渡的弟子们个个义愤填膺:
“血衣魔君作恶多端,他死有余辜。
百里掌门与恶人为伍晚辈不敢置喙,可你如此羞辱剑主,是想和风陵渡宣战吗?”
“谢歧死不足惜!”
“若非血衣魔君将此邪道发扬光大,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人无辜惨死,亦不会有现在的邪教遍地跑,魔修到处杀人之事!”
“剑主风光霁月,谢歧就是地上的狗屎!”
“”
辱骂谢歧的声音一浪接过一浪,越来越难听。
百里奚气极,他挥出一道灵力。
众人只觉得膝盖窝好像被一团火烧,火辣辣的疼,膝盖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嘭嘭嘭——”
风陵渡弟子跪倒一大片。
“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资格数落谢歧?若是无他,风陵渡早就亡族灭种了!”
百里奚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滔天怒火,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震惊的众人,锐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宛若凌迟一般,叫众人又惧又怕。
“谢歧这个大魔头为什么要帮我们?”一直在外围的巫溪感知邪气退散,便跑进来瞧一瞧。
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秘密。
巫溪恶狠狠的瞪了谢歧一眼。
不要脸,臭不要脸!
谢歧竟然牵剑主的衣袖!
这个死断袖!
风陵渡众人揉着膝盖起身,满脸疑惑。
“为什么?”百里奚冷笑,他双手环胸,歪头冷漠的凝视冷曦玄:“你有胆子说吗?”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冷曦玄。
谢歧眉头一皱。
他都死了百年了,什么身份,名誉都已成为浮云,已经不在乎了。
冷曦玄痛恨自己,绝不可能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歧心里不在乎,可还是忍不住望向冷曦玄,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希冀。
炎热的三伏天,天如墨,雪如丝。
晶莹剔透的雪落在冷曦玄身侧,他立于暴风雪中心,却雪不落肩,风不动衣,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宛若琉璃雕琢而成,带着一种凋敝的美。
沁人的寒意四散开来。
每个人身上或者衣服上都染上莹白,冷得打哆嗦,嘴唇冻得青紫。
只有谢歧不仅没有感觉到寒冷。
反而如沐春风,暖洋洋的。
所有人都看着冷曦玄。
冷曦玄声音清冽,平静,掷地有声:“谢歧是我师弟。”
此言一出,风陵渡众弟子只觉得脑子里闪过一道晴天霹雳,炸得他们头皮发麻,纷纷瞪大了双眼。
血衣魔君是剑主的师弟!
“百年前,妖魔当道,谢歧为了保住风陵渡。
寒冬腊月,他只着单薄的里衣赤足从三丈烧红的铁板上踏过。
穿过十里荆棘林,浑身是血的将风陵渡的牌匾从悬崖下背上来。”
冷曦玄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剔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将所有情绪敛在其中:
“他爬上来的时候,手脚已经烂了,只剩下森森白骨,若无他,修仙界就没有风陵渡。”
风陵渡是上古宗门。
传承至今已经有三千年。
在修仙界,牌匾不仅仅是门面,更是宗门的基石,是荣耀,亦是地位的象征。
旁人不知,风陵渡的弟子知晓。
当初若没有这张牌匾,整个宗门死得只剩下冷曦玄一人的风陵渡将不受修仙界的认可。
它将彻彻底底的成为历史,成为过去。
一时间,风陵渡弟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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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曦玄和谢歧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人人称颂,赞扬,顶礼膜拜的剑道魁首。
一个是人人恐惧,厌恶,恨之入骨的血衣魔君。
谁都想不到他们是师兄弟。
众人心里五味杂陈。
风陵渡弟子们陷入沉思。
他们抬头望向谢歧,却见他在发呆。
也是。
这是修仙界的秘密,他一个凡人知道什么。
难不成还希望他也震惊一下?
“呵呵。”百里奚冷嘲热讽:
“谢歧是风陵渡的恩人。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跪在他坟头磕三个响头!”
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倒是想磕。
可谢歧死无葬身之地,坟头都不知道在哪儿。
冷曦玄忽然拉住谢歧的手腕,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湿气:“你觉得呢?”
谢歧的手腕很细,冷曦玄能轻松拢住。
寒意从手腕传遍全身,谢歧感觉到冷曦玄的身体很冰冷,比平时冷了好几倍,他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我觉得没必要。
他们是同门。
风陵渡是他家。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家的家拆了吧。
“没必要。”谢歧挣开冷曦玄的桎梏,他抱着失而复得的祸殃剑,淡淡道:
“人死如灯灭,死人都不计较了,活人计较什么。”
百里奚阴阳怪气:“你问他做什么,他能代表谢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