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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啊,没有出生在那个耀眼的年代,否则,我一定把他拉到佛门,立地成佛,我要跪拜他。”
地藏王菩萨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若血衣魔君去了,岂非原地飞升,立刻成佛?
谢歧嘴角一抽:“就算他能让死人变成活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功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子笑眯眯道。
“有些人活着就是受罪,有些人活着就是罪恶,有些人活着痛不欲生。”谢歧淡淡道:
“排除这些该死,想死的人,就算把那些不想死的复活了又有什么用?
人迟早会遍布九洲,到时候,食物,水,这些资源是有限的,无限的活人,有限的资源意味着什么?”
佛子笑容僵住了。
“人有生老病死,并非天道残忍不仁,这是诅咒,也是恩赐。”冷曦玄看着月光下佛子闪闪发光的脑袋:“佛子,你着相了。”
佛子沉默半响,颔首道:“剑主说的是。”
谢歧很好奇佛子为何执着生死,他能道到这个修为心性和天赋定然异于常人,修的也是佛法,应当最能看透生死。
莫不成他心里也有放不下,想复活的人?
“舅舅,舅舅!”
江怀玉从噩梦中惊醒,他睁眼看到三位长辈齐刷刷的望向自己,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哽咽道:“剑主,求求你,让我见一见舅舅。”
“他的魂魄受到重创,得尽快转世,否则,未至阴间便魂飞魄散,抓紧时间告别。”
冷曦玄掌心飞出一片晶莹剔透的霜花,飞至江怀玉掌心。
冰晶膨胀成巴掌大小。
江怀玉看着舅舅的魂魄泣不成声:“舅舅,呜呜呜。”
“怀玉。”沈玉春抬手温柔的给外甥拭泪,却无法穿过冰冷的冰晶结界,他微笑道:
“不要哭,我为我爱而死,九死未悔,怀玉,对不起,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舅舅,此生无法看到你成家立业了。”
“舅舅。”江怀玉一声声喊着,无法说出剩下的话:“你不要走,呜呜呜。”
“这些年我赚了些钱,在白玉京给你置办了一些田产和住宅,给你准备了及冠时的衣袍和礼物,那时候应该不行这样的样式了吧。”
沈玉春遗憾道:“怀玉,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
他字字恳切,字字关心,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两个字:保重。
“舅舅,我在你和奉瑾帝姬的话本里写的是,你们幸福快乐一生,不是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江怀玉泣不成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
他自幼跟随舅舅长大。
舅舅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论风陵渡多么好,那也只是求学的宗门,不是家。
沈玉春张了张嘴,说了声再见,他的魂魄越来越轻,渐渐变透明。
“咔嚓——”
冰晶四分五裂。
沈玉春的魂魄化作一道流星消失无踪。
“舅舅!”江怀玉哭得撕心裂肺。
“别哭了。”谢歧走到江怀玉身边,他拍了拍少年的肩:“以后风陵渡就是你的家。”
江怀玉眼底有一丝异光划过。
他早就没有家了。
“风陵渡不会抛弃你。”冷曦玄挪步到江怀玉身边:
“心归处即是故乡。
怀玉,沈状元的遗愿是你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江怀玉哭得眼睛通红,沉默不言。
释放沈玉春的魂魄之后,冷曦玄将辛瑜女官的魂魄也释放了出来。
相较于对修仙界之事一无所知的沈玉春,辛瑜知道得更多。
“帝姬恢复记忆回到白玉京的第一时间便是面见人皇,那天我守在殿外,只听到大殿内传来惊天动地的争吵,帝姬夺门而出。”
辛瑜虚弱道:“我依稀听到帝姬说,就算把七窍玲珑心丢去喂狗,也绝不留给人皇。”
帝姬虽然为人皇代行执掌人间的权利,却和他不和,此事白玉京人人皆知。
世人只知有帝姬,不知有人皇。
谢歧惊愕道:“奉瑾帝姬竟然有七窍玲珑心,难怪。”
辛瑜问:“有什么问题吗?”
“拥有此心之人必受天道眷顾,可与万事万物交流,其主天生通阴阳,破一切幻术,且聪慧绝伦,若为臣,则是忠君的肱股之臣,若为君则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谢歧惋惜道:“可惜她一身傲骨,纵有扶大厦将倾的本事摊上周天人也白搭。”
人皇昏庸无能,且嫉妒心极强。
若奉瑾帝姬是中人之姿,平平无奇的普通女孩也罢了。
偏偏文治武功皆非凡,手段力量都不缺,只可惜心太软,被人算计,丢了命,丢了心,就连身份都被邪魔顶替,遭人作践。
若换做是他。
人皇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天道既然赐予奉瑾帝姬一颗七窍玲珑心,便是默认她是下一任人皇。
很遗憾。
她没有一个靠谱的引路人,无人告知她能那么做。
辛瑜感觉心里堵得慌。
帝姬很渴望得到人皇的认可。
可是,人皇给予她的永远是美其名曰挑战的打压,漠视,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仇人。
谢歧:“你可知奉瑾帝姬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