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剧情章节(1 / 3)
程十鸢理所应当进了沈裴煜的家,沈裴煜在市中心的房子是程十鸢见过最温馨的地方,可是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装修明明是一看就很适合一家人住的地方,可是每一个缝隙都透露出主人的孤独。
沈裴煜从老宅子好说歹说向沈老太太,沈裴煜的奶奶手里扣出一个在沈家兢兢业业,备受重视的阿姨照顾程十鸢,所以当程十鸢进门的时候,满屋子鸡汤的香味,门口恰好正对着他有一双拖鞋,旁边一双大的看起来是沈裴煜的,阿姨甚至明白沈裴煜会让程十鸢先进门,把程十鸢的拖鞋摆在了主位。
难怪沈老太太一直不肯松手。
“先生,太太,您们回来了。”刘嫂在厨房听见了声音,她也特别好奇沈裴煜带回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他把她从老太太手里要出来放在这照顾人家,她到时候还得给老太太报信儿呢。
老太太一听沈裴煜带人回来了,开心得要命,却还得忍着好奇,消息没传出去,免得让沈竟遥知道又发疯。
老太太不喜欢沈竟遥,她那个孙女疯疯癫癫的,有点精神病。
程十鸢穿了拖鞋,转头看见一个和蔼的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向他们鞠躬,程十鸢向来对待老人和小孩都要温柔一些,向着刘嫂笑着点了点头。
“是刘嫂吗,听裴煜说起你做鸡汤顶好喝呢,闻得我流口水,谢谢您的拖鞋,辛苦了。”程十鸢打心底已经喜欢上这个阿姨,他穷命惯了,没习惯主人的生活,被人帮助下意识说谢谢,刘嫂被他这么一说愣住,他在沈家工作几十年,虽然说沈裴煜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但是也没人像程十鸢这样认真感谢她的。
刘嫂对程十鸢的印象好上不少,至少比上次沈老太太安排相亲的那个黄小姐好上不少。
刘嫂立马给两个人盛了鸡汤,沈裴煜把程十鸢接到家里来后心情好得不行,他不喜欢喝油腻的汤,就看着程十鸢喝,程十鸢认认真真地端起碗品尝,油脂浮在他的嘴唇上,嘴离开汤碗的时候微微抿起,看得沈裴煜都在好奇这普普通通的鸡汤有什么好喝的。
沈裴煜端起来尝了一口,刘嫂煲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到底和程十鸢上次送给他的不一样,鸡肉的香像是融化在汤里,厚重醇香,沈裴煜觉得和平时喝的没什么两样,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程十鸢倒是觉得好喝得让他眯起眼睛。
“好喝!真的好喝,刘嫂果然名不虚传啊。”程十鸢喝光了碗,刘嫂笑得皱纹堆积在一起,有钱人只在虚情假意和生重病的时候喝鸡汤,没人觉得她的鸡汤有什么两样,程十鸢倒是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哪有哪有,普普通通嘛。”刘嫂笑着,用围裙擦了擦手,她也打心底喜欢程十鸢这个孩子了,比喜欢沈裴煜还喜欢,程十鸢看起来就是又乖又听话的孩子,心机不重,刘嫂现在都有些担心这孩子真被沈竟遥的疯劲儿吓跑了该怎么好。
此刻的沈家老宅子已经乱成一团,沈老太太躺在摇椅上摇着扇子,看着沈竟遥坐在地上发疯,乱砸东西,她嘴里哼着最喜欢的江南小调,看起来悠哉悠哉,全然不顾沈竟遥大吼大叫。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我不同意!我不要后妈!”沈竟遥尖锐的声音硬生生切断老太太的调调,搞得她都忘记下一句是什么了,此刻她才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仆人。
钟灵看着在地上撒泼的沈竟遥冷笑,散播消息给沈竟遥也是她,她现在怀疑程十鸢不回他消息,是因为内部传沈裴煜带回来的人就是他。
“烦够了没,还嫌家里不够吵吗?”老太太年纪大,声音沙哑但是气势十足,她真心觉得沈裴煜那个家真的是乱的不行,他儿媳天天醉倒在赌桌上不回家,回家不是要钱就是和沈竟遥吵架,沈竟遥偏偏也是个疯子,沈裴煜把她送来这里,成心是自己清净,要她被烦得上火。
手机叮叮咚咚传来几条消息,刘嫂不在,顶了个新人来,她头疼也不知道来按按,一边的管家恭敬地把手机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一看是刘嫂的消息,略有些激动地划拉开手机,头疼受不了辐射全忘了,只想看看人。
“我看人不错哟,有礼貌又温柔,看着也乖乖的哟。”刘嫂发了一条语音,程十鸢清澈的声音贸然闯入,他问了一句毛巾在哪,用了请字,许秋心一听这孩子的声音就知道他淳澈,单纯,像一只儿时的纸鸢。
沈竟遥听到声音,猛然尖叫,北京的大院子独特的清净被她扰乱,许秋心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头更痛了。
“给我!给我!我要找爸爸!还我爸爸!”沈竟遥竟然不顾礼数,当着众人的面要抢走许秋心的手机,一群人把沈竟遥拉住,钟灵只觉得这个人蠢,如果用发疯能解决问题,沈裴煜就不会特地把她从台北送到北京了。
连跟着钟灵也要过来,山高路远,就算她再怎么想接近沈裴煜,似乎都比不上程十鸢来得更近,钟灵一想就嫉妒得发狂了。
许秋心一个眼神示意,一群保镖拉着尖叫,疯狂挣扎不顾一点大小姐形象的沈竟遥关回后院,沈裴煜和许秋心不是没找人给沈竟遥看病,医生都说沈竟遥的疯劲儿是遗传的,只能吃药控制,沈裴煜没有疯病,那就只能是沈竟遥她妈妈的问题了。
沈裴煜倒也觉得奇怪,她妈妈当年是学校优等生,品学兼优性格温柔善解人意,完全看起来不像个潜在的疯子。
“哎呦刘嫂,别卖关子了,拍个照给我看看吧。”许秋心按着微信语音按键,手一松就发送了语音,她觉得现在的科技真的是方便。
没一会,刘嫂就发来一张图片。
程十鸢刚洗完澡,穿着小熊睡衣,一脸乖巧好奇的看着屏幕,程十鸢长了一张乖脸,许秋心,上面写着陆信。
“你的老师是陆信?”程十鸢有些惊讶,他之前在一个展览做临时志愿者的时候见过陆信的作品,他作品的风格一直都是简约清透,一点也不奢华,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程十鸢很喜欢瓷器,也很喜欢瓷器里面包含的一种艺术的美。
陆信的瓷器,只有一件是奢华的。
是他小儿子周岁的时候,他亲手设计制作的,瓷器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寓意,程十鸢不知道它最后为什么会作为展品被展览。
“对啊,我很厉害吧。”郑知节提到陆信就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一种惋惜。
“厉害,他的作品很美,包括他夫人的画,他们一家似乎都特别有天赋。”程十鸢很羡慕郑知节,郑知节看起来像是被宠爱着长大,笑起来毫无杂质。
“那是,就是可惜了。”郑知节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看过那个作品,就是他小儿子的周岁礼‘寓意’吧?”郑知节望着程十鸢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嗯,是他作品里风格最奇特的一个。”程十鸢觉得郑知节的眼神特别奇怪,不禁缩了缩。
“他的小儿子对外说是夭折,但是实际上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去拐卖了,不知生死。”郑知节叹了口气,陆信夫妇至今对小儿子耿耿于怀,十几年来也没能走出阴影,陆信甚至不再对外开设展览,只有他朋友带来的私人收藏家能拿到他一两件作品。
沈裴煜曾今想向陆信要两个瓷器来摆放,陆信最看不起这种恶臭的资本家,没答应。
“啊……真是不幸啊。”程十鸢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哀,郑知节又是一愣。
很多时候,陆信在教郑知节怎样做出灵动的瓷器时,他垂着头,露出的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和你合个影吧!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郑知节挥了挥手机,程十鸢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顺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