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挡人财路杀人父母(1 / 4)
云淮波是一个严谨且多疑的人,不把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搞清楚他难以放心。
要不要通缉牧一舟?
不,他现在手里没有实质性证据,而牧一舟现在还是索达公司的总监,毫无理由发布通缉令等于和索达公司宣布敌对,目前平辽市的矿产、医疗和武器都依赖索达公司,这个风险平辽市不能承受。
那么,反正他都要出去一趟,先去查牧一舟的动向,问清楚原因之后,再放心地去夺取努提亚斯树的果实。
从哪里找起呢?
云淮波站起身来,打开投影仪。
一张地图投影到幕布上。
人类在末世之后,国家消亡,残存的人类自发组成了一个个聚落,也叫做城市。它们像夜晚的星星一样散落在地图上,彼此之间的距离可以达到数百公里。
这些城市中有像平辽城这种组织良好的城市,有粗略的法律系统、交易系统、教育系统、生产系统。整个城市基本能够维持自给自足。不过这些城市只占比十之一二。
绝大部分城市还处于一片混战的状态,道德沦丧,法律缺失,资源靠抢,各个帮派争夺城市内部的区域,城市外部的区域充当内部区域的防御网络,污染物首先吞噬外部。
云淮波看了一会,最后目光聚焦在一个距离平辽城三百公里的城市上——洪都。
他关注这里的原因有三点。
第一,这是距离平辽城最近的三座城市之一。牧一舟如果要补给,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第二,这里的人口到达了惊人的五百万,人口是周围几所城市里最大的,是平辽城的五倍,面积却只有平辽城的两倍大。人口多,密度大,容易藏身。
第三,根据牧一舟的资料来看,牧一舟的作为军火商的第一次经商就在这里进行的,也就是说,这座城市里有牧一舟的势力,方便他藏身。
平辽城的西北角,一个不被人注意到角落,防护罩缓缓打开了缝隙。
“老大,你真铁了心了要去洪都?”霍林贴在越野车的窗边,“要不我和你一起。反正我也不想和韩景待一块。”
韩景用拐杖戳了戳黄沙,罕见地没有呛霍林,“云市长,我们对洪都的情况根本不了解。你一个人前往,我还是担心。”
两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洪都那地方实在是太乱,有多少拨势力根本搞不清,平辽市也鲜少和他们来往。
“我心里有数。”云淮波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那城里内斗的厉害,估计鲜血都换了好几波了,玩的那一套也就是当年那一套。”
韩景和霍林知道云淮波属于打定主意就不会变的人,也不再劝下去,两人默默注视着云淮波的车驶向茫茫黄沙,在地面上印下两道车辙,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洪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死亡,鲜血,争斗,能想象到的一切罪恶都在这座五百万人的大城市发生。
洪都里都是些什么人?
妓女,疯子,杀胚。
这就是牧一舟对洪都的印象。
生在这里的人,女人天生就是妓女,男人天生就是杀手,孩子十二岁就算成年,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
当牧一舟再次见到这座城市的时候,难免唏嘘,人间炼狱即使隔了多久都是人间炼狱。
他遥望着那些从洪都中心拔地而起的高楼,像一座座黑灰的方尖碑,那里面的房间逼仄狭小,却是洪都人梦寐以求的居所,洪都的外部是一片片歪七扭八的平民窟,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构筑成抵御污染物的墙壁。
“真晦气。”牧一舟把墨镜推到头顶,停下车,拿起rpg*。
才刚到洪都,就看见污染物在吃人。
一群红了眼的兔子,大约二三十只,正围着一个小孩的尸体啃食,伤口深可见骨,肌肉还在抽动。人群四散而逃,唯有一个女人尖叫着要冲上前,众人也没有拦她,眼睁睁看她冲上前。
兔子们立刻尖叫起来,死亡的猎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渴望更鲜活的东西。一只兔子跳上女人的脸,朝她的鼻子狠狠咬了一口——
已经没救了。被咬就会被努提亚斯树的真菌感染。
牧一舟立刻发射火箭弹,尾焰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连同活着的女人和兔子炸了个稀巴烂,周围的贫民窟也炸了一个窟窿。死掉的兔子和女人化作蓝色的汁水浸入地下,而还有几只生命力顽强的污染物朝牧一舟飞奔而来。
兔子和牧一舟只距离百来米,牧一舟还悠闲地钻进车里,拿了把散弹枪,几个点射把兔子挨个杀死。
末世就是这样,要战胜这些生命力格外顽强的污染物,要么依靠异能,要么依靠火力。
牧一舟没有异能,于是成为了最富有的军火商之一。
解决完一场小骚乱,牧一舟驱车进入洪都。那些刚刚见证这场骚乱的人麻木地站在两侧,没有任何表示。即使牧一舟刚刚帮助了他们,或者刚刚炸毁了他们的屋子。
他们不在乎牧一舟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的半只脚已经踏进冥河里了。
“还是老样子。”牧一舟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是一首老歌,弥赛亚thessiah,意为救世主。开头第一句就是:fortye!鼓起勇气!
车辆驶入了逼仄的小巷,牧一舟得不停地按喇叭。
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为车辆让开一条道,他的年纪在这里已经算是老者;一群小孩子衣不蔽体拦住了牧一舟的车讨要吃的。
牧一舟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群小家伙。他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把糖果——末世里的稀罕物,然后抛撒向车后,孩子们就像公园里的鸽子那样追逐食物,于是牧一舟有往前进了几十米。
有个女人拍打他的车窗,当着他的面撩下吊带裙一侧的肩带,露出干瘪的乳房,牧一舟看也没看,像驱赶狗一样把她驱赶开。
这里的人是帮不完的。
一切的一切都和以前如出一辙,除了一点——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街道两旁瘫坐着骨瘦如柴的人,他们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时不时身体还神经质地抽动。
牧一舟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一点很不满意。
牧一舟的车停在一座方尖碑前。
这些方尖碑都是隶属于不同组织的,为了防止闲杂人等进入方尖碑,门外都有大量的人站岗。但是牧一舟面前的方尖碑不同,站在门口的只有两个守卫和一个侍者。
这座方尖碑不需要保护,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擅自进去会有什么下场。
侍者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牧总监,带着牧一舟朝楼上走。
这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楼梯干净整洁,上面还铺上一层红地毯和鲜花花瓣。
牧一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侍者为牧一舟打开房门。
一阵吵闹声从门里传出,房里早已摆好了奢侈的酒席,里面的几十号人欢呼着:“欢迎牧总监!”
牧一舟嘴角噙笑,展开双臂接受他们的欢呼,但是在墨镜下的那双眼睛神色却暗了暗。
身材窈窕,穿着黑色丝绒长裙的女人笑着走了过来:“牧总监,我听说您要来洪都补充物资,隔日就走,这不多玩几天?”
“嗯,我有点犹豫啊小梅。”牧一舟走了进去,坐在主座上的被唤作小梅的女人站起身来,让牧一舟坐下,自己挪到了旁边的位置。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