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奴婢不知。”
王承恩恭敬的接过茶盏,小心翼翼的说道。
到底是不如魏忠贤啊!
要是魏忠贤没死的话,朕还能省不少心。
崇祯皇帝面露无奈,看着谨小慎微的王承恩,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自己的前身,自登基称帝后,做的错误预判太多。
太听信朝中那帮东林党人,还有文官群体了!
把魏忠贤架空,简单粗暴的赶出宫,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就算这魏忠贤,在天启朝权倾朝野,但也不能一杀了之啊!
现在好了。
身边连个能用的心腹,都没了。
朝中的那帮文官呢,失去了震慑性,朝堂彻底失衡了。
起复的东林党,借着清算阉党之大义,开始把持朝中重要位置,再度重现一党独大之势。
朝廷所征赋税,更是连年递减,但是各项开支,却与日俱增,迫不得已之下,所拟摊派银饷递增!
就眼前大明的环境,做这样的事情,不就是加剧阶层矛盾吗!?
更可气的是,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竟做出裁撤驿站卒之事,大批吃着皇粮的驿卒失业了……
这没了活路的驿卒,啥事做不出来?
尤其是关中那边,这批失业的驿卒,给你朱家干了这么多年差,任劳任怨的,最后竟落了个裁撤下岗的结局。
那不就带着对大明的怨气,投身轰轰烈烈的起义运动?
你夺我铁饭碗,我造你大明反!
很合理。
失业大叔李自成,这时候只怕辗转起来,寻找新差事,最后受不了大明的差待遇,成了高迎祥麾下闯将了!
“这是叫朕当亡国之君啊!”
心累的崇祯皇帝,此刻轻叹道:“眼下关中流寇之患,还没解决,现在建虏又杀进北直隶了。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王承恩听到此言,脸色大变,低下脑袋不敢言语,像这样的话,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皇爷,孙承宗已抵乾清宫。”
高起潜小心翼翼走进殿内,恭敬的对崇祯皇帝,拱手作揖道。
来了!
眼下想要破局,想不走老路,想改变朝堂格局,唯有孙承宗能分扛重担!
崇祯皇帝面露惊喜,看向眼前的高起潜,伸手说道:“快宣!朕要即刻召见孙承宗!”
各自为政的朝堂,不要也罢
孙承宗,保定高阳人,天启皇帝的帝师,沉毅而多谋。
在大明最危难之际,算是两度力挽狂澜,出镇辽东,所提步步为营、削弱建奴之策,叫糜烂、危机四伏的辽东局势,得以短暂稳定下来。
然孙承宗在辽东所行之策,对财政日渐枯竭的大明来讲,见效慢,耗资严重,成了大明最沉重的负担。
这也使得孙承宗的所作所为,饱受极大的争议。
“老臣孙承宗,叩见陛下!”
在曹化淳的引领下,神情有些憔悴的孙承宗,缓步走进正殿,见到面露笑意的崇祯皇帝,恭敬的拱手作揖道。
“孙卿,一别京城数载,朕心里甚是想念啊!”
崇祯皇帝笑着走上前,伸手托住孙承宗的双臂,说道:“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忙于国朝政务,直到今日,才得以召孙卿进京。”
“老臣惶恐!”
感受到崇祯皇帝的热情,孙承宗一时有些不定,再度拱手作揖道:“陛下,当今北直隶这边,战况如何了?”
实干派出身的孙承宗,心里很清楚,此次天子下诏,命他赶赴京城,到底是为了何事。
当初在天启五年时,受朝堂局势的影响,被迫发动柳河之战,以检验自身于辽东成果。
却出于种种缘由惨败,这使得朝中弹劾、反对声不绝,为稳朝堂局势,孙承宗请辞辽东经略,赋闲在家。
然他的心,却始终牵挂着辽东。
“孙卿你来。”
崇祯皇帝走上前,抓住孙承宗的手,便朝所挂地舆图前走去,孙承宗有些错愕,然心中却生出感慨。
眼前这位天子,与熹宗皇帝一样,不拘小节。
“孙卿,你来看看,此乃朕复盘的北直隶战况舆图。”
松开孙承宗的手,崇祯皇帝指着眼前的地舆图,说道:“这些标注红色的区域,是我大明各部驻扎的兵马。
那些标注蓝色的地域,则是建虏所在。
至于蓝线勾勒的箭头,则是朕站在寇边建虏的角度,思虑再三后,可能会展开攻势的作战意图。”
“这……”
孙承宗听闻此言,心中大惊,皱眉盯着,眼前这副奇怪的地舆图,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顺天府、永平府一带的地形地貌。
早先在辽西剧变之际,国朝震动,为保山海关一带局势稳定,孙承宗一路从京城要地出发,朝山海关巡视。
故对去往辽东之地,所途径的山山水水,可谓是清楚至极。
“陛下,若按您所标注的这些,那建虏东西两路大军,已破龙井关、大安口,并且建虏兵马,还在攻打喜峰口。”
孙承宗紧皱眉头,顺手抄起一旁放着的长棍,指着几处地方,说道:“那他们的意图很是明确。
这建虏奴酋皇太极,想合围攻打遵化,为不久后,挥师西进攻打京城,在谋取相应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