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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嘛,也要叫大明勋戚群体,支棱起来了,不能被文官群体,死死的压制着嘛。
张之极,你这个在府戴孝,算是戴不成了,张维贤啊,可别怪朕这般,实则是京城的这帮国公,就英国公一脉靠得住啊。
含金量高,能充当理藩院门面,还能稳勋戚之心,叫能用的勋戚,敢站出来做事,妥妥的工具人啊。’
张之极面露惊疑,看着手里的密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秦藩、晋藩、代藩这几支,这般有种啊!
这分明是想帮着建虏,推翻大明啊。
“英国公,朕决意特设理藩院,监察大明宗藩、皇明族裔,并将礼部和户部等有司,所掌宗禄事,移交到理藩院这边。”
崇祯皇帝向前探探身,开口道:“这个理藩院尚书,朕思前想后,唯有英国公你最为合适了。
朕已经拟好中旨,准许张卿在职戴孝,先将理藩院的架子搭起来,将事关宗禄职权,收归理藩院。
而后张卿,便赴太原府,依着周遇吉呈递密奏事,进行追责。”
张之极:“……”
陛下,您这是要臣的命啊。
张之极虽说是没啥大本事,但也不是傻子啊,这理藩院尚书,他要是真做了,岂不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文官。
宗藩。
“臣……”
张之极心里怕极了,忙作揖道,想要推辞此事,这差事太烫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啊。
“果然,朕就知道英国公,是最能为朕分忧的。”
崇祯皇帝见状,站起身来,缓步朝张之极走去,“英国公一脉,当属国之柱石啊,满门皆是英杰!
忠勇伯(张世泽),在神机营替朕分忧,英国公在朝替朕分忧,就算国朝再不幸,朕也相信,一定能渡过危局的。
这理藩院,英国公可从在京勋戚中,选几人,随你一同赴任,拟定好奏疏,就呈递到御前来,朕着司礼监批红!”
张之极:“……”
看着张之极惊愕、傻眼的神态,崇祯皇帝强忍笑意,想推辞此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架,也要把你架上去。
勋戚群体的胆子,别这般小嘛。
该给文官斗,就大胆的斗。
权力不都是斗出来的吗?
‘不过理藩院一事,这朝中文官肯定不会罢休。’
崇祯皇帝想着想着,神情就冷了下来:‘依着他们的德性,肯定会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的,不给大明天子添添堵,那就不是文官群体了。
不过没事,这个时候,派给周遇吉的密旨,已经在去陕西的路上了,关中那几支宗藩势力,就等着被彻底洗劫吧。
拿这帮硕鼠累世积攒的家财,去扩编勇卫营,相信定编的五万精兵,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实现,这对后续的平叛流贼事,会起到积极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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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设理藩院一事,特别是夺了有司发放宗禄职权,关键是理藩院尚书一职,是承袭英国公爵的张之极出任。
这对朝中文官的刺激,不可谓是不大啊。
在这短短半年多的光景,大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地方上,接踵不断。
特别是朝堂之上,一位不听规谏的皇帝,乾纲独断所做出的事情,对那些守旧的文官来讲,是无法接受的,是内心感到惶恐的。
皇权和臣权的交锋,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皇爷……出事了。”
王承恩捧着一摞奏疏,快步走进东暖阁,眉宇间略带慌张,作揖道:“内阁韩爌、周道登、何如宠、钱象坤,军机处王洽,户部左侍郎……”
本伏案忙碌的崇祯皇帝,放下手中朱笔,冷峻的眼眸,看向王承恩,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是商量好的,集体请辞,来胁迫朕啊。”
崇祯皇帝冷冷道:“去,把韩爌他们几人,给朕叫来,还有那王洽,朕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喏!”
王承恩忙作揖应道。
在大明的官场中,常有主动上疏请辞之举,有真心的,有邀望的,不管是哪一种,对大明天子,都会根据实际考虑,或恩准,或驳斥。
像天启朝的方从哲、叶向高,先后担任过内阁首辅,便做过这样的举动。
不过前者是被东林党算计,利用红丸案,在朝发动弹劾攻势,要倒掉方从哲这位浙党巨擘。
后者是被纷杂朝局所累,在激烈党争之下,采取类似绥靖那般的态度,史无前例的先后递数十道请辞奏疏,直到天启四年才被恩准。
那一年,恰恰是阉党势起之时。
‘果然是这样,朕就知道朝中那帮文官,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崇祯皇帝神情冷厉,看着那堆请辞奏疏,心里暗怒。
‘这般多的高官集体请辞,要说没有事先商量,要说没有自发行为,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党争啊。
这分明就是皇权和臣权的碰撞。
大明天子,老实当文官想要的吉祥物,那他们彼此间,才会放心党争,争取各自的利益。
可是一旦没了这个前提,那他们又会自发的团结起来,不,不应该算是团结,应该是各自的天性!’
大明虽然不像赵宋那般,喊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号,但却有‘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