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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的战局还没结束,你就开始想那般远了?”
刘兴祚笑道:“真要有此斗志,还是想一想,接下来的攻防战,究竟该怎样打吧,路还没走稳,就想着去跑,那迟早是要摔跟头的,把份内之事做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破败的朝鲜(2)
“上差!从朝鲜遭受到建虏进犯,上国真的尽到宗主国的责任了吗?”李溰情绪有些激动,看向金铉质问道。
“用朝鲜遭遇的威胁作为要挟,售卖各式军械、火器、火炮,掠夺我朝鲜治下的财富、土地、人口、资源。
我父念在朝鲜是藩属国,不想破坏两国的邦交,所以才一再的退让,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大批的金银被大明带走。
大批的人口被大明带走。
大批的港口被大明占着。
这难道就是上国天朝,应该做的事情吗?
上差可知道,从朝鲜遭受侵犯以来,多少无辜百姓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多少无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
“世子殿下,你说的这些情况,真的是大明造成的吗?”
面对李溰的质问,金铉神情自若,撩了撩袍袖,无视左右的敌视,“倘若按照世子所说的那般,大明作为朝鲜的宗主国,就该帮着朝鲜迎战建虏,就该在朝鲜多多的战死健儿?
你说的这些,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莫非在世子的心里,觉得朝鲜的人,要比大明更高贵不成?
本官要强调一点,朝鲜作为大明的藩属国,帮你们朝鲜抵御外敌,是出于道义才选择援助的,而非是一种责任。
至于世子所说,大明借着朝鲜遭遇建虏侵犯,肆意掠夺朝鲜的财富、人口、土地、资源等,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你们一再的退让?
真真是可笑至极!
从仁川登陆战算起,我大明出动的援朝大军,在朝鲜的土地上,帮着朝鲜王室,击退过多少次建虏的凶猛攻势?
开城府一战。
黄海道一战。
要不是我大明出动的援朝大军,及时的介入到战争之下,就你们朝鲜军的表现,早就让建虏屠戮殆尽!!!”
李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这次的会晤,是不能达成一致了。”
金铉站起身来,环视帐内众人,倨傲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官觉得此次会晤,可以到此结束了。
仗究竟怎样打,你们朝鲜决定。
建虏是怎样凶残的存在,你们心里要比谁都清楚,要是想这样算计大明,来充当你们朝鲜收复平壤的炮灰,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藩属国,就要有藩属国的觉悟。
倘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一味地想要算计宗主国,好啊,本官就算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以东江平虏前指的名义,着命援朝各部精锐撤离朝鲜,这样你们也就不会觉得大明是在盘剥了。”
言罢,金铉一甩袍袖,就昂首朝帐外快步走去。
“上差!”
“尊使!”
“上……”
见金铉一言不合就要走,这让帐内的不少人,都流露出紧张的神情,纷纷出言挽留,可金铉根本就没有理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鲜区域战争和冲突的加剧,这使得朝鲜本土对待大明,出现了不少变动。
通过战争维系的军火贸易,大明在朝鲜吸吮到不少元气,以此反哺到相应的领域产业,特别是朝鲜临海港口,皆移交到大明手中,这也让很多朝鲜人生出不满。
觉得大明哪里是在帮着朝鲜抵御外敌,这分明就是在利用外敌侵掠,来步步蚕食掉他们朝鲜。
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就是这样的。
宗主国也好。
藩属国也罢。
在没有产生直接的利益矛盾,是能够心平气和的相处的,可一旦产生利益矛盾,情况就会有所改变。
“还是陛下英明神武。”
随行的一名官员,情绪有些激动,看向金铉说道:“朝鲜就是喂不熟的狼,过去经历的那些战事,哪一战不是国朝出动的大军,帮着朝鲜稳定住跟脚的?
现在打到平壤城了,一个个的真实嘴脸都显露出来。
可笑。
简直可笑至极!
想要拿着我大明健儿的命,来充当他们朝鲜收复平壤的炮灰,天底下就没有这等好事,这帮朝鲜棒子,就是喂不熟的狼。
甚至恬不知耻的想要趁势收回移交的临海港口,合着嘴上尊奉我大明是宗主国,背地里却想着怎样算计大明。”
“你也不是第一日,与朝鲜方面进行接触,又何须这般激动呢?”
金铉面色平静,边走边说:“既然他们朝鲜想要算计,就任由他们算计好了,大不了退出平壤就是了。
过去经历的几场战事,叫他们有些忘乎所以了。
这样也好。
叫他们好好领教下建虏的厉害,知道在朝鲜这片土地上,究竟谁才是最强的,谁才是帮他们朝鲜的。
回去以后,向陛下呈递密奏,言明朝鲜方面的情况,同时请求陛下,能够尽快完成渤海舰队的组建,尽快明确黄海舰队的事宜。
想要维系大明在朝鲜的权益,不能仅靠东江水师一部,这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以更强大的黄海舰队,才能确保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