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姐弟/茉莉(2 / 17)
的青叶正正能为学子们投下浓荫。
才七八点的光景,太阳已经有些燥热了。
穿过梧桐大道,林青的班级在一条攀着葡萄架的长廊之后。廊外的藩篱边上,繁花郁烈。
同学们大都很喜欢藩篱的花,有忍不住,总是去采摘一团白白的茉莉。
青嫩的绿叶间簇着数些茉莉,长得非常喜人。
好几个与林青擦肩而过的女同学,手中都有一小捧和着青叶的茉莉花。馥郁的香气只是从林青身边掠过,他也带了丝丝缕缕浓烈的香。
到这时,林青竟也慢下腿脚,边走边欣赏那些怡人的风景。
以前他高中的时候,读书读得头昏眼花,哪有空看这些花花草草?
在那个压迫感十足的时光里,课桌上的卷面像要逼人轻生的白绫,主打的就是两个字:想死。
啊,在某些时刻,突然觉得这个任务又不错了。
正在林青步上台阶的时候,迎面走来被人簇拥着的穿着红裙的少女。
她长得非常出彩,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吸睛。浓密的乌发像黑色的云团,棱角锐利的眼眸如剔透的宝石,见到林青,她长眉一挑,涂着口红的唇瓣轻轻动了动,没说话。
周围人见她指尖比了个动作,就有小狗腿大跨步将林青拦了下来。
林青抿着嘴唇,静静看着她。
那个女孩叫谢云,家里人是校董,平素就跋扈惯了,这下拦住他不知道想干什么。
“林青。”谢云乜着眼看他,姿态说不出的傲气。
她下了两个台阶,在林青的耳畔轻声问了句,“最近林念身边出现了什么人吗?”
林青面色不变:“我怎么知道?”
谢云笑了笑,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你和他住在一起,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她斜眼向林青看去,“我听说你最近有点缺钱,一个让我满意的消息,五万块。”
前段时间,林青确实在攒钱。他想不靠林家,自己出国去,却没想到发生了后来那些事。
林青:“我确实不知道。”
谢云这才正眼打量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是吗?”
她轻轻向后退了一步,与林青拉开了距离,声音有些大,足够周围的人都听到:“你真的很傲气。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这句话,谢云轻笑了起来。
既然林青不给她面子,有的是人教他乖一点。
林青面色十分平静。反正他注定会惹上林念和江潮生这两个学校最大的恶霸,多来点事儿算什么?
谢云说的这些话会被传到想讨好她的人的耳朵里,他们知道该做些什么让她高兴。
这就是阶级的特权,天生拥有的一切带给她的优越感。
林青理解她的傲慢,也对此毫无办法。
谢云与林青之间短暂的交锋,一定会传进林念的耳朵里。
光着一点,谢云心满意足,她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b2平静地说道:【不用理会她,她与你没什么交锋的机会。】
确实。
谢云本人非常傲气,之后因为林念跟他的龌龊关系,连带着对林念都有些鄙夷。
谢家的小姐,又不是缺男人。挑挑拣拣,总有一个合她心意的。
“啊……”迟钝的林青突然有些开窍了,“她和林念、江潮生有过一段恋情?”
【是的。不过她已经和江潮生分手了,现在是林念的女伴。】
林青咋舌,玩的真花啊。
b2无言以对。
就这想了一会儿的功夫,林青已经溜溜达达去了他的班级。
说来,a班的教师资源一直都是顶配。班上有零散的二十来人,无一不是年级榜上最厉害的那一群。
想到这儿,林青松了口气。至少林念和江潮生不跟他一个班。
他来得不算太晚,但在a班绝对是最迟的一批。
学神们再天才,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也得分秒必争。早早来了教室,不看书也闭目养神,对这种堪称变态级别的学生来说,迟到是不可能的。
除了有几个,实在是会卡点的巨佬。
但是大多数时候,a班的人都非常稀少。因为学习能力的原因,现在的课程已经不适宜一些人的进度,从而有的人早就被导师带着参加各种比赛去了。
林青的同桌,江明月早早就来了。
她跟江潮生是龙凤胎,她是姐姐。海上明月共潮生,这句诗化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江明月转着笔,手边摆着一杯现磨咖啡,早上用来提神的。她是吊车尾进的a班,平常很勤勉。
但学到了一定境界,努力真的比不上天赋。
林青轻手轻脚入了坐,翻出自己的书,中间也没跟江明月有过多的交流。
倒是江明月,解完题才像被惊动。
她是主动要求跟林青同桌的,只为了和学神在一起学习,沐浴学神金色的圣光。
虽然她现在得到的,只有碾压。
江明月性格开朗、活泼爱玩笑,要林青说,江明月真是江家歹竹里出的好笋。
“呀,学神来啦。”江明月弯着眼睛笑起来,她从桌膛里摸出一杯咖啡,递到林青的桌上。
“您的咖啡,请用。”她俏皮的比了个享用的姿势,逗得林青一笑。
林青抿了一口加了牛奶与方糖的咖啡,温热的,但有些苦,还是能够接受。
他非常自然的拿过江明月在做的题,扫了几眼她的空缺,用笔给她列出了一排要点,让她自己参照。
江明月笑眯眯的道了谢,她扫了几眼,笑意更深了。她没问林青这几天怎么没来班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知道一点他家的事。
不多问,这是她的礼貌。
“对了学神,送你的。”她又递出一小捧茉莉,青亮的嫩叶裹着白花,香气也在她手中缠缠绵绵。
林青看了会儿,道了谢。
别说,好看,又香。他喜欢。
寒石学院,规则至上。
拥有钱与权两者的人,就站在了金字塔的巅峰。塔下密密堆垒的,是被他们踩弯的脊梁骨。
林念今天很不爽。
他被林青下了面子,又不太想找他,自然有人会成为他的出气筒——前段时间,他给一个男学生发了张“红牌”。
在寒石学院,“红牌”就意味着严重犯规。
只有学生会的蓝血贵族有资格发牌,而被发牌者,则意味着将处在学院的最底端。他们的黑话,叫那个“红牌”是“羊”,意思是温驯的、可以被吃掉……甚至是能够被献祭的。
这只“羊”丧失一切权利,成为学院里所有人宣泄欲望的对象。
在规则之内,所有的恶意都可以施加在“羊”的身上。隐形的校园霸凌,也是被认可,且能被包庇的。
杨诺,就是“红牌”,一只新的“羊”。
就是这个人,那天在厕所里听到了林念和林青的谈话,并且自以为悄摸地将消息扩散了出去,实则被人轻而易举地找了出来。这件事,如果没有之后的影响,林念也不打算放过他,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更何况,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和林青有了不一样的交际。
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林念拿着一张牌刮着自己锋利的眉骨,让人将杨诺带到他这里来。
他有权利,将会议室变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