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 / 4)
,令人不齿。米迦勒、加百列和吾都甘愿牺牲一切换取三界永远的和平!神!难道芸芸众生在汝眼中,不过草芥?恕吾不敢苟同!”乌利尔的一番慷慨激昂只得来神的一声嗤笑。王座上的神慵懒地伸伸胳膊,换个姿势继续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吾遵守天界的教条,在汝眼中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呵呵,三界交好?四大天使之一的乌列尔,竟会有这般愚蠢的想法?有生命在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不强!不主动!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下场!”神十分不悦,闲暇时光被打扰,不能好好享受安静,不耐烦地白了一眼乌利尔。
“保护天界不止这一种方法,战争是一把双刃剑,损人害己!吾会和米迦勒他们共同寻找最优解,只希望神压抑住心中汹涌的杀戮欲望,不要再向它界发难。”
“哈?汝在向吾发号施令是吗?让吾等?百年?千年?万年?又或是亿年?等?汝有什么权利让天界所有天使陪汝等浪费时间?!”一记白光自神手心射出,直直命中乌列尔的胸口,逼得他步步后退,趔趔趄趄。“滚!”神长袖一挥,殿门砰得关上,声音震耳欲聋。乌利尔咬着牙,眸中的怒火似要把殿门烧出一个大窟窿。
王座上的神,盯着面前光球里播放的画面眉头紧蹙,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梦醒,抬眸望向上殿随风飘动的白色帷幔,神轻叹一声,挥手收了小憩时的结界,空灵的钟声立马响彻天界,回荡婉转,信徒们应召而来。
……
已记不清是了吗?汝的出现真的不在菲克的计划中吗?或者,汝来求救也是菲克的一步棋呢?金星天的牢狱戒备森严,岂是汝想走就走的?更何况汝只有一半的翅膀,还带着沉重的镣铐,是怎么飞到月球天的?可疑的地方太多,吾信不过汝。”索里尔话音刚落,残翼天使腾地站起,大声否认“不可能!吾知辅佐官对吾早前的冒犯仍然心有不快,吾不奢望辅佐官宽宏大量,一笑而过,但请辅佐官相信,吾绝不会与菲克同流合污!”残翼天使深呼吸,压下因情绪激动而涌上的心急“今日一个天使被带出去的时候,誓死不从,引发暴动。他们像发疯的野兽,冲出牢房,向守卫们飞扑。塞西思带着援兵赶到,把还有服从性的留下,彻底疯了的直接砍头,镇压他们的反动。吾趁乱逃走了……”
等了一会儿,残翼天使发现索里尔审视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身上,问了一个他无法没回的问题“汝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样变疯?”
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残翼天使又惊又怕,心里一咯噔。寒意彻骨,恐惧万分,残翼天使屏着呼吸,双拳紧握,浑身发抖“吾不知……但吾说的都是真的!”索里尔没有追问,只当他的异样是吓破了胆“看来,塞西思对他们的操控并不稳定……”索里尔心想,这不失为一个机会,也许可以借此设局。
“汝曾经说过,吾见过那么多灵魂,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相同之处,是什么意思?”残翼天使没跟上索里尔跳跃的思维,一时间呆滞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索里尔不悦地啧舌,又说了一遍。
“啊!吾是想说,那些灵魂被情爱二字折磨得遍体鳞伤,竟仍然舍不得魂飞魄散,永不想见。吾好奇,如果是辅佐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也会念念不忘吗?”残翼天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不可闻。
“和汝无关。”寥寥四个字,便把这个话题掐灭了。“吾不能收留汝……或者汝不应该觉得吾会大发慈悲可怜汝……吾不是加百列,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怜爱。”索里尔转身走到两扇门的中间,长袖一挥,殿门大开,刺骨的寒气刹那间奔进内殿。“辅佐官就不怕吾饮恨背叛?供出汝的真实身份?”残翼天使一见索里尔下了逐客令,彻底慌了神。不得已亮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卑鄙的威胁。
殿门一开,索里尔便立在门旁,冷漠的眼神钉在残翼天使不完整的后背。背影是那么的落寞无助,孤单寂寥,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形单影只,在黑暗中度日……饶是如此,索里尔也没有动容。残翼天使欲言又止,眼里的希冀慢慢变成绝望,艰难起身。
离开月球天,吾大概撑不到日轮转到阳面。残翼天使苦笑一声,脑海里不断浮现他的思念,具象化的思念,形影不离,百般呵护……可惜,马上,连回忆的权利也要被剥夺了……对不起啊,一声不吭的离开,又一声不吭的死去……好想回家啊……无家可归的吾好想回到汝的身边……
眸中噙满热泪,残翼天使倔强地咬牙,绝不掉下一颗晶莹。却在与索里尔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潸然泪下,无法抑制。
“伊凡……”
索里尔和残翼天使俱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闪着光芒的月桂银叶。是加百列的声音,像母亲轻唤归家的孩子那般,温柔又动听,饱含疼惜。
伊凡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唯有泪水涟涟。“留下……伊凡……别怕……别怕……”
索里尔生怕加百列怪罪自己冷血无情,开口安慰“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月球天都被汝的泪水给淹了。既然加百列心疼汝,见不得汝担惊受怕,那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自己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躲着吧。”
压根不在意伊凡的反应,索里尔取下月桂银叶,急急忙忙回到寝宫,一屁股坐在床上,比得了心爱玩具的三岁小孩还要高兴。可索里尔的开心还没来得及表达,耀眼的光芒瞬间熄灭,月桂银叶像块石头,冷冰冰的,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
一个背靠阴冷的墙壁,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闭上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人对他的珍惜。“伊凡……”“伊凡……”记忆里,那个人也曾如此温柔的呼唤过自己……想念比豺狼虎豹还要凶猛,比诡秘无边的大海还要静默,像蚕吐出的丝,一根一根,作茧自缚。
另一个仰躺在床,一手压在脑后,一手举着月桂银叶,不厌其烦地看,不知疲倦地唤……
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