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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乔巡问。
君君说,
“我在想给你提什么要求好。”
“……”
他们走进了天运帝都的街道。晴朗不在,天上下起了小雪。
他望着街道的尽头,心道:
但是,君君……我是个恶魔。一个能看透欲望的恶魔。你的欲望告诉我,你……此刻什么都没想。君君,你在欺骗我。
群星闪耀之时
常言有一点说得非常对。
仙界是棵树。
乔巡也是在完成了对仙界的洞悉后,才发现这个事实的。
只不过,这棵树跟具体世界里有树根、树干、树枝、树叶的那种生命不太一样。
这棵树,是一个庞大的空间集群。换言之,大量的空间,因为某种原因,聚合在一起,形成了树的模样。
这棵树,正生长在虚空之中,承载着核心神话世界——仙界。
人间,是树上的一片叶子,天庭,是树上的一片叶子。
然而,仙界树上,除了人间和天庭外,还有繁多到无法计数的叶子。它们跟人间与天庭一样,依附着仙界树这个庞大的空间集群,缓缓运转着。
某一片树叶里,也可以说是庞大空间集群的某一个空间里。
仙意盎然,仙术缭绕。
悬立在空中的某个浮空岛上,修建着连绵成片的宏伟建筑群。从远处看上去像一个容积非常大的朋克城市。但仔细一看,每样建筑,又没什么朋克的味道,也不过是梁、柱、门、窗、墙……
建筑群自下而上,以金字塔的方式排列。
最上方的“金字塔尖角”处的一座行宫里响起虚幻缥缈的声音,
“话说,天庭跟人间的通道打开了。”声音是女子的声音。
行宫里,不见人,只闻声,
“原因呢?”
“嗯……从表面上看,是负责监管人间的仙班众向人间注入了他们本身的仙术能量。然后嘛,让本来退化的人间,重新升华为仙级空间了。”
“嗯?”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蠢。但我观察到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天庭出叛徒了吗?”
“不知道。不过,这倒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在内部排查过了。”
“嗯,你很令人放心。”
“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天庭当然不会由着这般下去,会想办法解决的。只要守住天门,不让人成功进入,也倒不对对他们的仙班造成冲击。”
“会不会有人强闯呢?”
“……成仙,是很多人毕生的追求。如今这唯一的机会摆在面前,当然会有人强闯。”
“我们就不能去使点绊子吗?比如,帮助某些人强闯天门。”
“不必。天仙跟真仙虽然不相来往,但也不是打生打死的敌人。守住仙班对天庭可太重要了。犯不着因此落下什么深仇大恨。何况,我也想看看天庭养的那个起源生命到底能不能把起源熔炉重铸出来。”
“如果成功了呢?”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散落在有限世界的那些尘埃们,都将闪耀光芒!”话音的主人语气逐渐有些昂扬,“天狩殿下,难道你不期待看到群星闪耀之日吗?”
被唤作“天狩”的存在沉默了一会儿,
“安娴,你就不怕那会是仙界的末日吗?”
“末日……我不在乎。”
“……天武一脉的子子孙孙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
“那你又何必把仙仪带回来。”
“她的母亲安漾逃避血脉的使命,那只能由她来继承。”
“你不是不在乎天武一脉吗?又何必非要一个在其他世界生活了那么久的人从头开始。而且,她既然本姓是吕,不已然表明,她是安漾跟其他男子诞下的孩子吗?血脉,并不纯净。”
“安漾以为她找个男人,给她的孩子安个别人的姓,就能保护好她的孩子……但实际上,她只是个彻头彻尾的不负责的母亲。”
“什么意思?”
“天狩殿下,我的话还不明显吗?以前的吕仙仪,现在的安妙妙,从头到尾,都只是安漾独自诞下的生命。”
“……”天狩无言以对,再也找不到什么话去批驳这位独断专行的天武了,只不满地说:“你一点取名的天赋都没有。”
“这是她自己取的。”
“……当我没说。不过,安娴,你真的没反思过为什么安漾不顾一切都要离开仙界吗?”
“我那时又没复苏,我为什么要反思?”
“你是没复苏,但你留在天武一脉的痕迹,从没有磨灭过。你是压在她们每个人身上的一座大山。”
“天狩殿下——”
“我有名字。”
“陆衣禤,对你而言,我也是压在你身上的大山吗?”
“……”
这是个没法回答的问题。
天狩陆衣禤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你简直无可救药了。吕仙仪……安妙妙,我要带走一段时间。”
“做什么?”
“给她灌输点反抗你的理念。”
“早些回来。”安娴随意说完。
她一点都不在意陆衣禤的话。毕竟,本人都没有反抗的理念,又怎么灌输给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