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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了!?我没病啊,我又不是gay!我活得好好的!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害谁啦?我他妈到底哪错了!?
在我的激烈反驳声中,我爸把我打了个半死,自己也高血压中风躺进了医院,就躺我隔壁楼。
——
我躺了半个月,出院后就去找了姜沉。
可是他彻底变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我几乎恨不得想杀了他。嫉妒和怨恨像条疯狂钻咬我心脏的毒蛇,我感觉我快要被逼疯。
我再次确认,那些报道和科普说的都是真的,这种群体,私生活混乱,没有定性,又烂又恶心!
什么喜欢我,什么爱我,放他妈的狗屁!他姜沉就是个缺男人干的烂婊子!
可我怎么偏偏着了他的道,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烂人。我绝望到痛哭流涕。
我真是被他毁了,彻底毁了……
——
我和家人去了深圳。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我爸哭过。可离开的那天,他把门锁上的时候,偷偷抹了眼泪。
开始半年我都没有出去工作,家里人说让我好好放松一下,抛掉过去,重新开始。
我觉得也应该这样。
我和那个人的过去,是个错得不能再错的烂账。
在我大舅的介绍下,我去了那个干预中心。
每周都去两次,第一个月,那个医生只和我聊聊天。他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事到如今,我也无所谓了。
医生说了很多专有名词,我都听不懂。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
真正的男人只会爱真正的女人。
一时之间,我恶心的浑身颤抖。
我咬着牙,颤抖着说着,我不是同性恋!
我后来再也没去过那里,什么狗屁专家,去他妈的精神骗子!
——
在我舅的介绍下,我很快又订婚了。
我觉得很疲倦,我受够了,我想重新开始。
快点重新开始。
可是年底的时候,蒋磊打来电话,问我来不来同学聚会,班上很多人都会来,我本来都没太想回去,可他挂电话前,又支支吾吾提起了姜沉,虽然没具体透露出什么,但明里暗里都在说他过得不好。
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他过得不好?怎么会不好?都出专辑了,也算个个小有名气的鼓手了,他能过得不好?
我心底翻涌着恶毒又复杂的情绪,我突然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过得不好。
但这混蛋同学聚会都没来。好在啥也不懂的蒋磊主动提出给我们组局小聚一下。
时隔一年,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真的过得很不好。
我从来没见他那么瘦过,脸色也差得离谱,真不知道他这一年到底在搞什么,搞成这么个鬼样子。
头发还留那么长,跟个女人一样。
我不能再看他了,来之前我对自己发过誓的,我再对他心软我就是孙子。而且我明明是来看他不如意的,我故意说出我要结婚的好消息,在蒋磊面前他可装得真好,说着恭喜,会来。
但我心里门清了,他就是嘴上说说,他会来个屁,不过我也没想他来,来了我爸妈估计得气死。
离开的时候,我又开始犯糊涂,下意识就把围巾取了给他,可他老人家可清高、可冷漠了,他不要。
我看着他那副臭表情,我就恨之入骨。于是半路上,我又神经病一样打了个车,折返到他家,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他回来。
我从后面袭击他,把他吓了一跳,我看他惊慌的样子就感到一股报复的暗爽。他又抽了我一巴掌,呵……瘦得手劲都小了。
就在我还沉浸在这种占据上风的快感中,我被垃圾桶里的脏东西当头一棒。我竟然还可笑地臆想过他是因为和我分开过得不好,我真的太可笑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这种烂gay手里,我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子蠢货!
我用恶毒的话来宣泄我的愤怒和恶心,他也毫不示弱地回击着我,嘲笑着我。我又一次忍无可忍地把压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他还想和我打?以前打不过,现在就这屁大的力气,还想打过我?
做他妈的梦去吧!
我毫不留情的报复着他的不忠,可他真的太懂怎么让我痛苦了。我被我爸打到住了半个月院的那会都没这么痛苦过。
他的身上有太多别人留下的痕迹,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能把我逼疯。
他的眼神时而迷乱,时而空洞,时而盯着我,却又好像透过我的脸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而那张满面潮红的脸,似乎已经习惯露出勾引人的淫乱表情……他已经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
——
我完全没必要再管他。
他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哪一点还值得我留恋?
就像他说的,我和他谈什么感情啊,我不就是出于肉体欲望才纠缠他的吗?
现在好了,他很乐于接受我们这种肉体关系,哪怕我结婚了他也无所谓。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我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家,谁知道呢。
他说他会杀了我,我竟然觉得这样也好。
我也真的是贱。
我看着他那么痛苦,我就想替他承受,哪怕被打断肋骨,我也觉得这样也好,我和他一起痛苦。
他躺在我怀里,浑身被汗湿透,一直在哭喊,我从来没见他哭过,更别说哭成这个样子。我根本受不了他这样,我心口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只能一遍遍地安抚他。
可即使如此,我和他也无法回头了。
我又给他弹了那首灰色轨迹,我还能清晰地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沙发上听我弹唱这首歌的样子,撑着头,就那么傻笑地看着我的样子。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
二零零五年三月,我结婚了。
我以为我会难以从与他分开的痛苦中抽身出来,但很奇怪,我现在竟然也没什么多难受的感觉。
热热闹闹的婚礼来了很多朋友同学,我穿着体面的衣服,接受他们给我最真挚的祝福,我的父母也高兴得眼眶发红,衰老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沉浸在结婚的喜悦当中,步入我的新生活。
我几乎没再想过那个男人。
但每年回去的时候,我都会开车路过那座天桥。一路上,猛地一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仔细看过去,又会惊觉每处熟悉的地方,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变化。
我还会去那个房子里看看。
那房子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好像一回头就能看到有个人坐在哪儿打鼓唱歌。我抱着他的衣服,躺在那张我们睡过的床上。
这个时候,我总是无比安心,这感觉就好像他其实并没有离开。
——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的生活是一团和气,是热闹圆满。我仍然光鲜亮丽,顺风顺水,活在掌声、鲜花和恭维里。
我和妻子感情日益牢固,我们认真经营着这段婚姻。我们会一起躺在床上,聊股市,聊房价,聊儿子的裤子又短了……聊以后女儿出嫁陪多少嫁妆。我们是夫妻,是朋友,是亲人。
虽然我最终还是没能混成我舅那样的大老板,但是也算福寿双全,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可以说达到普通人里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