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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等于望收拾完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于望不得不自己驱车前往公司。
他一到公司,安德就说他迟到了。于望张张嘴又闭上,听他说迟到三次要写八千字检讨和上交一万美金。于望震惊地停下来问他:“写多少?”“八千字。”
安德说:“要分析自己的行为动机和每次迟到的原因,以及今后将会做出的改善,你还有两次机会。”于望头皮发麻。他一边感到可笑,又一边感到恶意,这
是蒋琛的安排吗?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吗?但或许是这群外国人的确难管,对工作、上司、甚至是规矩规则没有交强的自我约束力,所以才会定制这样的恶魔条款。
毕竟安德的话一出口就震慑到他,只知道惩罚就能起到一定的警示甚至是警告作用。
遑论还要交一万美金的罚款。
他坐在工位上埋头苦干,不经意抬头,却看到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员工,他看了眼时间,看他们笑容满面,佩服他们的心理素质,不禁问安德,“有人迟到超
过三次吗?”
“有啊。”安德说:“除了必须在岗的员工外,小组成员是可以迟到、早退、甚至是旷班的,他们不受任何限制。”
于望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就好,如果没有,下场也是很惨烈的。项目方案只是第一步,可行性还要去实地进行细密反复的勘察研究,所以他们较为轻松自由。”
于望不禁八卦起来:“有多惨?”
安德想了想,悄声告诉他:“组跟组之间是有排名的,如果一个组的效率太差,没达到蒋总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他的项目会直接安排给其他组,如果项目中途出了错,不仅项目转交,还要罚款,其中小组负责人受最轻的处罚,其余人一个比一个重,干的最多的罚的最多。”
于望不理解了:“为什么?”
这是不是不公平,虽然能者多劳,但是干的最多罚的最多?
安德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说:“因为人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工作,懂得自知和满足。”
于望看着他,蒋琛看眼安德,安德一个激灵,立马离开。
于望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你把人吓跑了。”
蒋琛说:“在工作期间聊天他的确应该心虚。”
于望无言。
他又不傻,这句话单指安德吗?
他想起墙上的不养闲人四个大字,也投入到翻译中,但他明显感觉蒋琛的到来对谁都是一种危险,因为说着自由、可以随意谈论的小组成员们声音也低了,陆陆续续敲起自己的键盘。
有点恐怖。
蒋琛巡视般路过每一个人的工位,他站的地方,于望感觉对方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扫了一圈,有些皱眉地看着其中一个人的电脑,低声说了什么,于望离的有点远,听不清,只能看到男人的嘴一张一合,而坐在工位上的人就一直重复一个词,“rry。”
于望不看了。
于望胆寒。
于望想,这世界上有两件事不能做,一是自杀,二是惹工作期间的蒋琛生气。
他逐字逐句的翻译,蒋琛站在离他八丈远的地方看着他。
于望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进度慢了许多,甚至有点疲倦。蒋琛便让安德停下他的工作,带于望去楼下绕停车场跑两圈。
安德:“……绕停车场跑两圈?”
这他头一次接到这么刁钻和艰难的任务,他不得不出声提醒老总:“停车场很大。”
蒋琛挂了他的电话。
安德不知道于望是哪里惹到的他,在于望震惊到哈欠都忘了打的时候把人领出去。
于望:“你确定是绕停车场跑两圈?绕停车场?”
“是的。”
于望掐了自己的人中。
他似乎知道蒋琛为什么针对他,因为他在工位上犯困。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冷血心肠。
他有些怨怼。
直到下班,所有人都离开,蒋琛自己驱车回家,于望才跑完两圈。他累的坐在地上,挥手和安德告别,歇了好久才开车回家。
一到家,他一句话都不想说,洗了澡就去客厅坐着。
他在开解自己,他想不该让工作时的领导让他看着私下情面给自己宽容。这是一种侥幸心里。他揉着腿,躺在沙发上,蒋琛在洗澡。
等蒋琛出来,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蒋琛意料之中。
他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把人揽进怀里,舒服多了。
于望生病了。蒋琛后半夜察觉到的。于望热,又热又冷,他又出汗又想贴着蒋琛,因为蒋琛也是个火炉子,他温热的肌肤在平常能给本就瘦削的他提供热量,坚实的胸膛更是避风港,可是现在他发烧,本就放在火上升腾,再贴着一个热东西,浑身冒汗,却又难受的想寻求安慰。
蒋琛睁开了眼。
他摸了把于望的额头翻身下床,于望醒了,声音沙哑又脆弱,可怜的很:“蒋总。”
他喊他蒋总,蒋琛一顿。于望仅剩的、残留的意志知道自己怕是要麻烦他了:“谢谢。”蒋琛翻出了医疗箱。他一个人住,家里备的很齐全,温度计、感冒药、发烧药、甚至还有针管。
于望被他半搂在怀里量体温,人烧的意识不清,浑身无力,软绵绵地依靠着他,微仰着脸,闭着眼,蒋琛留意着时间,低头就是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只手也费力地抓紧了蒋琛的睡衣。
他在痛苦,也在隐忍。
他幅度很小地将头往蒋琛怀里靠了靠,试图寻找安全感。
蒋琛一直看着他。
很难说于望这次生病他是不是罪魁祸首,但起码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应该想到前一晚他趴在客厅睡了一夜,晚上冷,早上时他就有些萎靡不振,坐公司一上午不是打哈欠就是出神,强打着精神翻译了,他又让他顶风绕停车场跑了两圈,想也不用想于望是满头大汗地开车回来。
看他那乱七八糟的衣裳、混乱的居住环境、百八十年的饼干都吃的作风,蒋琛揉揉眉心。
他一看到他,他就感觉头疼。
他本不应该这么针对他,他才多大。
蒋琛看眼时间,拿出温度计,三十九度二,高烧。
他皱着眉把于望放平了,从衣柜里抽出自己的衣裳,他想都不用想某个人的衣服肯定乱的像百八十年没扔掉的垃圾。但是他的衣服又太大,于望穿着兜风。他只得去客房扒拉,没想到所有衣裳都整齐摆放,分门别类,条理很清晰。这让蒋琛有点惊讶,他以为自己的随口一说于望也只是随耳一听。
还挺听话。
他拿了衣裳,于望已经把自己蜷成一团。三十九度的高烧,蒋琛不敢让他单纯吃药。凌晨两点半,他抱着他开车去医院,于望没有反抗。美国的医疗理念跟国内不同,这也是为什么蒋琛要在家备医药箱的原因。五年,足以让他透过这个国家的一角看清楚他的原貌。他不是没发过烧,也不是没生过病,在最开始天天喝酒变成酒鬼,还淋雨,体质差到差点救不回来的时候,他坐在又长又孤寂的医院走廊等了近五个小时,医生才缓慢赶到。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说不出话。
他驱车前往一家华人开的医疗店,在关键时刻,同胞还得找同胞。
医疗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妻,虽然不是二十四小